楊千微微的搖了搖頭,淡淡道:“副會長,剛纔楊某所說,的確是礦脈,不是靈脈!”
“礦脈?”
副會長的眉頭微微一皺,繼續說道:“這礦脈只是產出一些礦石而已,如果道友是想要礦石,那我們商會有的是礦石,道友想要多少都行。”
楊千知道,在萬象商會裡有賣礦石的,但最多也就是數百塊而已,他所修煉的天劍訣,幾乎一個吞吐,便要煉化數百塊的礦石,沒有個億萬塊的礦石,根本就不夠用。楊千在陰煞谷內得到的礦石,怕不是有不知道多少億塊礦石,現在都不夠修煉,哪裡是隻依靠礦石就能夠解決他的修煉難題的。
楊千隻得搖了搖頭道:“不夠,遠遠的不夠,非得要礦脈不可,一整條的礦脈,至少也能挖出上億塊的礦石,當然,若是貴商會有數億塊礦石,那楊某也都買下了。”
副會長笑道:“數億塊?那簡直就是天大的數目,這些礦石只能用來煉製一些法寶飛劍,所以我們商會就算把所有的礦石都調集起來,也不過是數十萬塊而已。道友這要礦脈有何用?”
楊千看了一眼副會長,低聲道:“楊某要煉一件奇特的法寶,非要無盡的礦石不可!一條、兩條礦脈都不夠,還是那句話,有多少要多少,哪怕是付出百萬的仙晶也不在乎。”
“嗡”
副會長的眼睛猛的睜開,閃爍出陣陣的精芒,這一刻,楊千彷彿能夠依稀感受到這位副會長手握大權,高高在上的威嚴。
“楊道友,此話當真?楊道友甚至願意爲這礦脈付出上百萬的仙晶?”
楊千見副會長嚴肅的神色,心中一動道:“那是當然,只要貴商會能夠拿得出礦脈來!”
副會長聽完,閉目沉思,似乎是在權衡着利弊。
半晌,副會長才睜開眼睛,淡淡道:“一條礦脈算做兩億塊精金礦石,一共十條,就是二十億塊精金礦石!三個月內,我萬象商會必定送到楊道友的手中,至於價格……每條五萬塊極品仙晶,十條就是五十萬塊極品仙晶,楊道友認爲如何?”
楊千心中一定,這萬象商會果然是有渠道,這精金礦石也並不是少見,以萬象商會的能耐,在仙界隨便挖取十條精金礦脈而已,這件事算不得什麼。五十萬塊極品仙晶,的確是一筆鉅額財富,但用這點財富解決了楊千的修煉難題,也不算什麼,這三十年來,楊千林林總總所得到的財富一共加起來也有七十多萬塊極品仙晶。
“好,三個月,等三個月後,楊某再來!”
“唰”
楊千直接從空間抓出了十萬塊仙晶,淡淡道:“這是定金!”
隨即楊千便起身離開。
回到洞府後,楊千準備一番,便有開始向域外戰場飛去。
數十年了,楊千也從一個一無所知的新人成長成了一個謹慎小心,經驗豐富的狩獵者。
“嗖”
楊千飛到了域外戰場的一片碎石帶,這個地帶是楊千最喜歡的地方,因爲這裡的大陸碎片有很多,漂浮在虛空之中,錯綜複雜,非常難以辨認,哪怕是一個七品金仙的超級強者,他的神識也無法把每一塊大陸碎片都查看清楚,所以這裡也是許多修士埋伏的好地方。
當然,正因爲這裡錯綜複雜的地方,許多強者來也施展不開,一旦逃進了碎石帶,哪怕再強的敵人,也無法輕易的找到,所以這是一個既安全又危險的地方。
楊千儘管對這裡已經很是熟悉了,但他也照樣小心謹慎的查看着周圍的一切,陰溝裡翻船的事在域外戰場上是屢見不鮮,你能夠埋伏別人,說不定在前面,就有人埋伏你。
楊千查看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什麼危險,這才飛進其中一塊大陸碎片,在這裡隱匿起來,等待着一些小隊的前來,只要楊千認爲能夠出手的,就會立刻出手。
這樣的做法,楊千已經做過了上千次,很是熟悉。
約莫半個時辰後,忽然前面又起了波瀾,竟有一陣陣強烈的元氣波動。
楊千神色一動,他竟感受到了前面有周天鏡的印記,這說明,前面爭鬥的一方,是仙界陣營的。
沉吟了片刻,楊千還是決定前去看一看。在域外戰場上,雖然各界的小隊都是多不勝數,但是域外戰場更是寬廣無邊,想要碰到個同陣營的都很少見。
楊千整個人化爲了一抹悄無聲息的幽光,就好似虛空中的精靈一般,向前面飛去。
不多一會兒,楊千便感覺到前面的波動越來越劇烈了,而且還能夠明顯的感受到仙氣縱橫和魔氣布空,這竟是兩支仙界和魔界的小隊。
仙界和魔界仇恨最深,許多仙界高手都是死在了魔界修士的手上,並且還是悽慘無比,有的拿去被煉成了傀儡,有的則是徹底的形神俱滅,還有的則是受盡了折磨後痛苦的死去。大多數仙界修士落到魔界修士手中境遇都很悲慘,仙人的元神要被這些魔修拿去煉化,悽慘無比。
同樣,魔界高手也是死在仙界修士手上最多,幾乎所有魔界高手落到了仙界修士手中,都是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仙、魔之間的對抗也是無比慘烈的,平時很少自爆元神的仙人,如果遇到魔界修士,沒有了生路的話,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自爆,因爲如果他們的元神被魔界高手抓到,那會真的是生不如死。
虛空中的魔氣滾滾,但還能夠依稀的看見下面的兩隊修士。
仙界陣營中只有五人,都是清一色的金仙高手,其中兩名三品金仙,一名二品金仙,兩名一品金仙,這樣的實力也還算是不錯,如果放到邊緣地區,那都絕對是橫掃無敵。
但是這樣實力的小隊,如今也被這隊魔界小隊給死死的壓制住了,這魔界小隊的人更少,只有三人,但恐怖的是這三人竟然都是四品高手。
這是多麼恐怖,三個四品高手,一出手便是驚天動地,猛烈無比,壓制得仙界小隊的五人喘不過氣來。好在仙界小隊裡的兩名三品金仙都有着一件純防禦型的中品仙器,還在苦苦的支撐着。
忽然,楊千眼睛微微一凝,他本想立刻下去,但又止住了身形,因爲在那仙界小隊中,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這個人,和楊千簡直算是老朋友了,雖然只有短短的兩面之緣,但卻讓楊千吃盡了苦頭,特別是第二次,楊千就差點死了。
這個人,楊千是怎麼都不會忘記!
“風玄子!”
楊千的聲音低沉,喃喃的唸叨着。
這個熟人,便是在天劍仙君洞府內被困了三年,後來逃了出來,以元神之身再聯合兩名金仙高手要斬殺楊千。
再後來便是在靈劍宗,更是隱匿在靈劍宗弟子之中,對楊千發起了必殺的一擊,但因爲陳研的捨身相救,楊千才得以逃脫。
這樣兩次想致楊千於死地的人,楊千又怎麼可能忘記?
“這個世界說大便大,說小便小,沒想到你竟也來到了這域外戰場!”
楊千的嘴角勾勒出一絲冷酷的笑容,散發着森寒的殺機。
“隊長,這裡的魔頭實在是殺之不盡,怎麼辦?”風玄子對小隊中的一箇中年男子大聲的喊道。
那三個四品高手的魔修,施展着一面魔幡,從魔幡中飛出了無窮無盡的猙獰魔頭,這些魔頭都是那面魔幡中的魔氣所化,擁有無窮的威力,一聲聲的尖叫攪亂修士的心神,而後一個個的悍不畏死的衝擊着仙界小隊的中品仙器。
偶爾有漏進來的一些魔頭,就要靠風玄子和其他兩個一品金仙來斬殺。
風玄子每發出一道劍氣都凌厲異常,這些魔頭根本就經不住他的一劍,他在這域外戰場的進步也不小,從一品金仙晉升到了兩品金仙。
而且他也運道好,剛來域外戰場就被那兩名三品金仙,現在的隊長和副隊長所看中,來到這靠近核心區域的地方,賺到了不少的財富,實力也才大進。
但是,他還是恨,在他的內心深處,隱藏着深深的仇恨。
他當年千辛萬苦的進入天劍仙君洞府內,本來已經看到了虛天劍,在最後關頭,卻被困在了大陣之中,而且一困還是幾千年。
幾千年來,他在大陣中苟延殘喘,雖然沒有死,但自身修爲也是沒有寸進,而且實力低微的一個連金仙都沒有達到的修士,竟生生的得到了虛天劍。
他恨,他已經做足了一切的準備工作,甚至一名金仙還自降身份的前去刺殺一名連金仙之境都沒有達到的修士。那一劍的刺殺的確是完美的,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未來的廣闊,但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女修士毀滅了他的一切,毀滅了他的未來。
虛天劍沒有得到,風玄子還是沒有放棄,他甚至一直都跟蹤在楊千的後面,進入到了陰煞谷內。但他看到了那恐怖的怪物,便只能在陰煞谷內徘徊,不敢再進一步。
不過,等他在陰煞谷內受盡了痛苦之後,楊千終於從山洞中出來了,但之後楊千施展出來的實力,令他手腳冰涼,充滿了貪婪的心也徹底的沉了下去。
他知道,虛天劍是很難搶到手了,而且說不定還會成爲楊千的劍下亡魂。
後來,他只能到域外戰場來,在這充滿了殺戮、危機的魔鬼深淵中來鍛鍊自己,提升實力,但他內心的恨,卻是一刻也沒有減少,反而隨着時間的遞增而愈演愈烈起來。
他跟隨着小隊,在每一次遇到危險的時候,都在恨楊千。如果是他得到了虛天劍,現在恐怕早就在仙界雄霸一方了,哪怕是來到了這域外戰場,也不會那般的弱小,任人宰割。
所以每一次危險過後,他對楊千的恨便加深了一分。
“嘎吱嘎吱”
忽然,仙界小隊中的兩名三品金仙的高手似乎抵擋不住了,那無窮的魔頭已經撕咬開了一個洞口,鋪天蓋地的魔頭飛了進來。
這些魔頭都兇殘異常,一旦咬住了修士的肉身,就連死都不會放開。
“咻”
風玄子的劍氣縱橫,很快便把自己周圍的魔頭都一殺而空,但隨後,他便不再努力的殺魔頭,心中另外在盤算着,如果隊長撐不住了,那麼他會立刻逃入後面的碎石帶。他知道,一旦逃入了後面的碎石帶,就很有可能逃出生天。
那兩個一品金仙渾身上下仙靈力飛快的舞動着,一個個的恐怖法術施展起來,毫無留情,一大片一大片的魔頭都被這兩個一品金仙給轟成灰燼。
風玄子眼神中露出一絲不屑之色,暗罵道:“真是蠢貨,遇到這三個魔界高手,這個小隊已經完了,現在卻還不知道節省力量,等一下隊長支撐不住的時候,就是你們的死期!”
風玄子在魔頭的圍攻下,似乎漸漸的不支,但身體卻是在不留痕跡的向後飛去,他的陰險用心卻是誰都沒有懷疑。
“修羅火焰!”
忽然,其中一名一品金仙猛的燃燒了一張符紙,從上面冒出了森白色的妖異火焰,立刻,周圍的魔頭一個個的都開始燃燒起來,迅速的就被燃燒成了灰燼,一個個的都慘叫着,眼神驚恐的望着前面那森白的火焰。
修羅火焰,乃是鬼界之中血海中的阿修羅的絕技,是這名一品金仙以前在另外小隊時擊殺鬼界修士得到的,這等火焰對付這些虛無的邪惡魔頭是最具效果的,這張修羅火焰符,已經是這名一品金仙的最大底牌了。
無盡的火焰迅速的就把風玄子身邊的魔頭給燃燒了個乾淨,那名一品金仙還焦急的對風玄子喊道:“風兄,不要再隱藏實力了,施展你的劍氣化絲之術,迅速的絞殺這些魔頭,隊長他們快要撐不住了。”
風玄子臉色微微一變,心中狠狠罵道:蠢貨,你們自己要送死,偏偏還要拉着我,哼,隊長明顯已經撐不住了,你們兩個還在死撐着,真是愚蠢。
這些話他自然是不可能說出來,正在他猶豫着是否現在就立刻離開時,忽然場中又起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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