飆風營救·七
“打死你個狗日的,讓你囂張,讓你囂張。忘恩負義的定西,留你何用······”
我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點了,不知道已經打了多少拳,拳頭狠狠地砸在他的臉上,腦門上,胸部,幾乎我拳頭能夠打到的地方,都是猛烈地打,打了好一會兒,我才清醒過來,其實我我打累了,是在打不動了才停了下來。
停下來的時候,看到他已經不成個人樣了,扭曲的五官已經模糊到無法分辨,我的拳頭上,衣服上,槍斃上,到處都是血液的飛濺。這個被我打的人已經奄奄一息了,癱瘓在地上面一動不動,只有微弱的氣息,其他的症狀什麼也沒有,甚至都不會再動一下了。最後0017上前把我拉了起來,說道;
“怎麼好端端地突然就瘋了呢?”
夏蔡一跟着笑了笑,難道我打人的樣子很好笑,還是完全像瘋狂的樣子呢?其實不然,我只是看到了車焦俊被審訊折磨的樣子,又想到了當面我們無條件對他們的援助,居然今天這個白眼狼回過頭來就是對着我們一口咬下去,絲毫不講感情,這纔是讓我發怒的原因,一直以爲,因爲各種情況的壓抑,一下子在今天在這裡爆發了。
“行了行了,趕緊救人吧。”
夏蔡和0016走過去將被綁在了十字架上面的車焦俊給解了下來,他好像也是收到了不少的捱打和非人的折磨,不然他這副身子和那個樣子怎麼會這麼憔悴,看起來已經是好多天沒有吃飯和休息了。
他的眼睛裡面佈滿了血絲,嘴角已經被幹枯到嘴脣開裂了,還有一些血液和幹固的血塊,臉上的血液費不清是從哪兒飛濺而來,身上已經被打得衣衫襤褸了,沒有幾處是屬於完整的樣子。看到他的樣子,就彷彿這段惡打就出現在眼前了,不得不令人憤怒。
我從乾糧包裡掏出一塊壓縮乾糧,順手把水壺解開給他遞過去,他顫抖的雙手似乎都沒能夠接穩一顫一顫地搖晃着水壺,他看着我對我點點頭,依靠在木樁上面,緩慢地吃了一口壓縮乾糧之後猛個喝了幾口水。
忽然間他的眼眶溼潤起來了,緊緊地拉着我的手,對我們不斷地點頭;
“謝謝同志們,我就知道我的組織是不會忘記我的。祖國和人民是不會拋棄我們的。”
他哭了,他在這裡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煎熬,多少非人能夠承受的折磨,他都一聲不吭地強忍着,沒有向敵人妥協過一次,沒有透露過我我們能組織一個字。甚至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他都緊緊咬着牙冠,沒坑過一聲。就是死被燒得通紅的烙鐵燙在他身上,他也不喊一聲······
在我們到達之後,他再也忍不住了。因爲他看到了家人,他看到了他爲之奮鬥的人,他知道他的努力沒有白費,他的堅守還有人知道,他的堅強還有人知道,他的一切努力我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車焦俊同志,我們歡迎你歸隊。我代表偵察連想你表示感謝。如果不是你們無畏犧牲的努力在情報一線,我們就等於瞎了眼睛的雄鷹,再厲害也沒有辦法前進半步。”
0016說完之後,筆直地立正,向他車焦俊同志敬了個禮。然後車焦俊鬆開了我的手,顫巍巍地舉起來向他敬禮。我也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裝,向他鄭重地敬了個軍禮,許久才放了下來,他顫巍巍的手也向着我敬了個禮,我們相視對望了很久很久。
“都收拾一下,我們準備帶你出去。”
“同志,你們來了多少人吶?”
“我們人來不多,十個人,足夠將你們三人帶出去了,放心吧。”
“哐當~~~”
一聲,水壺掉落在地面上,嚇我一跳。這是怎麼了,他的眼睛瞪大了看着我們,尤其是我和0016,他的眼光不斷地在我們身上來回,似乎已經不可思議了,我們爲什麼只來了十人,而不是更多的人。
車焦俊同志搖搖頭,撿起水壺繼續喝水,只是喝得特別快,然後要咬了幾口乾糧,頓了一會兒才說道;
“同志們,你們能來我已經是死而無憾了,你們走吧,我已經是快要將死之人了,跟着你們會拖累你們的。”
我們聽不明白爲什麼他要說這樣的話,我們都已經進來了,那麼就肯定會有辦法來帶他們出去,好像這個時候我們跟他開什麼玩笑似的,他停留了一會兒纔再次說道;
“這裡有一個師的兵力,十個人怎麼逃得出去呢?所以你們還是趕緊走吧,不然我們會拖累你們的,搞不好還得跟着我在這兒陪葬了,快走吧!”
“同志,你聽我說,你聽我說,不要着急,不要着急!我們幫你處理好傷口了我們一起出去。”
他顫巍巍的手指着我,嘴裡不斷地抽搐着說道;
“你這個小同志,我都跟你說了,這裡駐紮着一個師的部隊,我們怎麼能夠逃得出去呢,你們能夠逃得出去就不錯了,帶着我這傷病號,豈不是都要埋在這兒?你們趕緊走聽明白了嗎?”
我拉着他的手,安撫了他的情緒,良久才說道;
“是我們來晚了,讓你受苦了。放心吧我們會帶着你麼出去的。”
“對啊,老同志,你們就放心好了,上級要求我們,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也要帶你出去。這是黨和祖國交給我們唯一的任務,我們也會堅決完成任務。”
他聽到這裡,似乎又是感動的淚水順勢而下,忍不住地氾濫了。他今天在我們兩個對他來說還是新兵的面前,肆無忌憚地哭了起來,他知道黨和祖國時時刻刻都沒有忘記他,他所謂我們付出了太多了,甚至是犧牲都在所不惜,然而我們來這兒救他們又算得了什麼呢?
我們兩人迅速地把他身上的山口處理完整後,又趴下了另一個士兵身上的衣服,給他穿上,穿上之後,他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之後,再也不是一個被捱打的人了。
“還能走不?要不我們連擡你走唄。”
“不不不~~~同志,我還能走過去,給我一把槍,我要和你們一起殺敵人。”
而另一邊,山隊帶着三個隊員正在前進,去尋找司長固同志,跟着地圖的指引,他們一行人很快到達了目的地。但是那間牢房,算不上牢房,因爲牢房還有屋頂可以遮風擋雨,但是他們關押着的犯人,竟然是隻是一個籠子,在一些大木的圍欄之下露天之下,任由風雨的吹打,看來被關押在這個籠子裡面的人,基本上是快要死去的人了。
這裡關押的不僅是司長固同志,還有其他幾位被懷疑的對象,所有人都已經是奄奄一息的狀態了,沒有人知道他們曾經受到過多少非人的折磨和毒打。大籠子旁邊的一個矮小的木房子,是他們看守的地方,三個人正在圍着火爐打瞌睡,外面寒冷的風在呼呼地吹着,這一切都好像正在看望着該死的人趕緊死去,沒死的一定要挺住。
“你們兩個,進去搞掂裡面三個人,我和17去找司長固同志,一定要迅速知道嗎?”
“是,山隊。”
“走。”
0019招呼0018兩人走過去,不過他們走向小矮房的時候,是貓着身子,因爲矮房四面都有個窗戶,一米二高左右,能夠看得清楚外面的情況,但是他們在打折瞌睡,貓着身子他們卻看不到。就這樣貓着身子走過去,走到小矮房的旁邊,就能夠感覺到裡面溫暖的爐火。
慢慢地透過了窗戶看了一下里面的情況,果然他們還在裡面各依靠着木製的牆壁打着瞌睡。也對,在這麼寒冷的夜裡,又是濛濛小雨,一切都是那麼安靜,不打個瞌睡還能有什麼事情可做呢?
0019看似走到小矮房的門口,0018跟着後面兩人早已經拔出了自己的刀,寒氣逼人的尖刀在夜空中顯得蒼白恐怖,稍有一點光亮,他都已經會反射回來,讓看到的人忍不住打一個寒顫。
0019轉過身來,用手語跟0018交流了一下,再轉過身去開門。這開門的速度非常快,門一打開,一股寒冷的空氣從外面吹進來,將瞌睡的三人一下子吹醒了,寒冷的空氣從各個地方鑽進他們的身體。他們同時不由地打顫了一下,本能地張開眼睛,原本以爲是誰開打了們,跟着他們都異口同聲地罵了起來。
不過還沒罵出聲音,0019和0018已經相繼地撲進去了,一個撲到一個,摁在地上就是順着手用刺刀猛個戳進去,鋒利的尖刀彷彿是刺在西瓜上面,毫不費勁就連連刺穿,讓人覺得這尖刀是由什麼材質做成的,這麼鋒利。
另一個人完全清醒過來之後,已經是看到了兩個同伴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了,他整個人都看到傻眼了,很麼也顧不上起身就往外跑去,連自己的帽子都掉落在地上,身旁的槍也顧不上拿了,一心只想向着門外逃命而去。
誰知我們敏捷的兄弟拿容得他這麼輕易地就從自己手中溜走的呢?0018距離門口最近,手上撐在地面上,一個反彈就已經起來了,一把尖刀在手中呼嘯而去,去的方向正是剩下那人逃命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