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欠考慮。”海沙閉上眼睛輕輕嘆了口氣,“我只是看不慣金晟非處處維護夏潯的樣子,其實他纔是被夏潯耍的團團轉。”
“金晟非和夏潯的關係,說起來並不是那麼單純的。”慕方雨搖了搖頭,“這些事我是聽初珞告訴我的,而初珞是聽万俟珺說的。他們鐵三角雖然有友情,但有時候也會互相利用。比如說,金晟非明明知道夏潯也喜歡小魚,卻處處利用夏潯的心意爲他和小魚相處創造便利,甚至拿夏潯當擋箭牌。時間長了,夏潯心裡就積累出怨氣,到後來就發展成恨意。”
“不會吧!”我吃驚地看着慕方雨,“你是說,其實夏潯心裡恨金晟非?”
慕方雨點點頭,“才聽初珞說的時候,我也不相信是真的,但這確實是真的。夏潯他……其實是一個很孤獨的人。万俟珺說,初中的時候夏潯得了憂鬱症,還曾經自殺。”
“天……吶……”我震驚得說不出來。
初中的時候?那是我和金晟非關係最親密的一段時間,那時候很少見万俟珺和夏潯出現。我竟然不知道夏潯在那時候得了憂鬱症,甚至自殺。
“夏潯得憂鬱症自殺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万俟珺知道,金晟非卻不知道,因爲那時候金晟非一心只想着和你在一起。”
慕方雨扶了下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我蠻同情夏潯的,他們鐵三角看起來關係很親密,其實卻各有各的心思。万俟珺只當自己是旁觀者,金晟非卻一直利用夏潯對你的心意,自己裝傻裝單純。
夏潯在處心積慮的同時又不停的被金晟非利用,而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你。”
“這真是……太複雜了……”我的腦袋擰成麻繩,慕方雨的一番話將金晟非他們三個在我心中的印象完全推翻了。
“說起來,破環他們三個人友誼的人就是你。”慕方雨向我露出個奸笑,“如果不是因爲你,夏潯和金晟非不會演變成如今這麼尷尬的關係。倒是万俟珺最聰明,認準了初珞一追到底,也相當於一個緩衝,微妙的維繫着夏潯和金晟非的關係。”
“我是罪魁禍首啊。”我低下頭撅起嘴,真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的。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海沙問慕方雨。
“万俟珺告訴初珞,初珞告訴我,等哪天這顆定時炸彈要爆炸的時候,我負責跟小魚解釋清楚。”慕方雨聳肩,“初珞說這件事由我來說比較好,因爲我的條理性比較清晰,初珞怕她表達不清楚反而壞事。”
“唉……”我頭昏腦脹的抹了把臉,這個歷史問題還真是挺嚴重的。
“這件事後面還有隱情呢。”慕方雨接着說,“當年夏潯沒有和金晟非爭,是因爲夏潯家裡反對他喜歡一個窮丫頭。後來夏潯自殺,他的父親才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只好同意了。剩下的事情,一會見着金承天應該就全部清楚了。”
“還有什麼隱情啊,你都說了這麼多了。”我受不了的揉揉眉頭,實在是亂。
“你和金承天鬥了這麼久,真相就聽金承天說好了,他一定不會隱瞞的。”慕方雨聳聳肩,“我的歷史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車窗外的夕陽已經將要隱沒下去了,周圍忽然一暗,車子進入地下停車場。
因爲有提前打電話預約,這次我們仍是包了伊甸園。肯特很熱情的招待我們,我讓他過了晚上7點開始上餐,我們就不點餐了,讓他照着人數隨便上。
服務生上來西瓜汁和酸梅汁還有蘇打水,我們散坐在桌前或者沙發上,靜靜等待金承天到來。
因爲這件事涉及到夏潯他們的一些,所以媽媽沒有跟來,呂晴美和藍毛也被海沙趕回家。
傑恩要忙很多工作,根本沒時間跟我們一起吃飯。至於那兩個保鏢,海沙纔不會讓他們跟着,打發他們自己找地方吃飯。所以最後坐在這裡的人只剩下慕方雨和金晟非我們四個。
我心裡很緊張,手裡握着t恤的邊緣都要擰出汗來。溫柔涼意的大手輕輕拍拍我的手,順勢一攬將我攬進懷裡,那清涼腥香的氣息撲面而來,“小魚,別緊張,早就過去的事情,即使知道了所謂真相,一切也不會有什麼改變不是嗎?”
我擡眼看向海沙,看到他湛藍深情的眸子,其中溢出的溫柔安慰了我的心。
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緊繃的心情漸漸鬆弛下來。海沙說的不錯,就算我知道所謂的真相又能如何?什麼都改變不了。
外面傳來腳步聲,接着是敲門聲。我忽然又緊張起來,金晟非也緊張的從沙發上站起來,說了一聲請進。
房門一開,滿頭大汗的蘇理大步走進來一屁股坐在桌前,“艾瑪,熱死我了!這下班高峰期可真是急死人!”
“原來是你啊。”金晟非又倒回沙發裡。
“是我怎麼了?”蘇理抓起一杯冰鎮酸梅汁咕咚咚灌下去,拿起紙巾擦把汗,“你們在等誰?”
“等金晟非的老爸。”慕方雨拿着小鏡子照個不停。
“啊?怎麼還有家長要來,那我呆着方便嗎?”蘇理看看慕方雨,又看看金晟非。
“沒什麼不方便的,你就呆着吧。”慕方雨放下小鏡子喝西瓜汁。 Wшw◆ttk an◆¢O
7點鐘開始上餐,7點半金承天帶着他的秘書進門,大家圍坐桌前大眼瞪小眼。
餐點上的差不多,肯特笑呵呵的說不夠再點,然後帶着服務生退出雅間。他看出來我們要談事情。
“好了,說吧,這麼着急叫我來什麼事?”金承天微胖的臉上揚着和藹的笑容,眼睛盯着我。
“我想知道初中暑假那次,你把我趕出狄俄尼索斯酒店,這背後是誰出的主意。”我也盯着金承天,不客氣地說,“我要知道所有真相,你不必再替誰隱瞞了。”
金承天沒有立刻回答我,眼睛掃視一圈坐在桌前的人,目光在海沙臉上停頓了幾秒鐘。
海沙彎脣一笑,“有些真相我們已經知道了,就差你那幾句話。或者我提醒你一下,當年那件事應該與夏潯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