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殺掉所有鬼將領,滅掉這鬼堂,許安心中提着的一口氣這才放鬆下來,轉身便是朝着仁心掠去。
要說這斬殺鬼將領的決心,許安自然是沒有絲毫動搖,也並不畏懼害怕,不會因爲他們背後的龐大勢力所屈服,男子漢有所爲有所不爲,在他的心中,既然踏上武道一途,那麼斬妖除魔,匡扶正道就是他所要做之事,自然不會退縮半分。
而他唯一擔心的,就是仁心的安危。
好在仁心也是實力強勁,在這戰鬥中絲毫沒有表現出弱勢,還一馬當先擊傷那三鬼領,否則許安想要那麼容易刺殺,斷然不會這麼輕易得逞。
看着這滿地的死屍,許安心中也是感慨不已,本來只是打算陪仁心前來尋找靈草,不曾想卻是正巧遇上這怪外夜遊,於是便尾隨而來,正好發現了其中的秘密,半路又殺出一個霸王虎,這纔有了這般斬殺鬼將領,覆滅鬼堂的局面。
更讓許安沒有想到的事,那大鬼領使出的百鬼朝聖的召喚,卻悄悄喚醒了在朱雀令中沉睡的義老,臨危之際傳授自己鎮魔決這等靈魂攻擊手段,而且還咋戰鬥中領悟到了極難領悟的正道劍意,這種機遇,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獲得的。
如今鬼堂已滅,鬼將領殺盡,許安立刻便是想到了此行的目的。
“小子許安,前輩應該就是霸王虎陳東林吧?沒想到能在這天鶴山脈中與前輩聯手斬妖除魔,真是榮幸之至。”許安抱拳,禮貌性的說道。
“小女仁心,見過霸王虎前輩!”仁心也是抱拳道。
“哈哈哈!前輩可是不敢當啊!老夫只是這天鶴山脈中打獵的獵戶而已。”陳東林那滿臉胡茬的黑臉也是一咧,笑着說道。
霸王虎陳東林論實力,那就是天鶴城的一霸,不過此人卻是爲人低調,也不貪圖什麼虛名浮利,這才隱居在這天鶴城中,經常在這天鶴山脈中打打獵,喝喝酒而已。
而這樣不求名利之人,一般都是清高孤傲之人,對平常人都是非常不屑,這陳東林自然也不例外。
要不是親眼看到許安的種種際遇,罕見至極的天賦才能,層出不窮的手段,恐怕只會趾高氣昂,被這陳東林直接無視,又哪裡會這般客客氣氣的攀談,絲毫不敢擺出一點架子?
在這個實力爲尊的世界,只有有着足夠的實力,纔有讓人尊敬你的資本。
許安表現出來的實力,顯然是讓陳東林都不敢輕視。
“陳前輩,我們此行本來是來尋找千丈巖採集靈草,遇到這鬼堂也是純屬巧合,這天鶴山脈之大,不知前輩可知這千丈巖在什麼地方?”
雖然這霸王虎陳東林只有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模樣,卻總是以老夫自稱,許安也就自然隨了他的愛好,客氣的稱之爲前輩。
“你們找千丈巖?你們不知道這是何地?”
聽到許安的話,陳東林的臉上也是閃過一抹詫異,便是驚訝的問道。
“我們第一次來着天鶴山脈,又是跟隨者擡棺的散魂鬼來到此地,倒確實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難道這裡就是千丈巖不成?”許安看了看這兩旁千丈之高的山崖,纔有些明悟似的問道。
“對啦!這兩邊這千丈高的懸崖之上,就是千丈巖了!據說原本這裡是一處有名的凶地,後來就有一些武藝高強的道人到這裡趕走了附近的兇獸,在山谷中開山修建起廟宇,一直延續了數百年之久。”陳東林吞了吞口水,又繼續說道。
“不過隨着時間的長久,這道觀中的道人一個個仙逝,而新人武藝越來越差,道觀也就日漸沒落,而在前不久,我在這附近打獵時,便是發現道觀中來了一羣行跡詭異之人,竟然將這道觀中的人全部殺盡,於是好好的一座道觀,就變成了魔族的鬼堂。”
“這鬼堂果然兇殘,我們這般消滅這些妖孽,也算是爲這道觀滿門報了仇恨!”許安拳頭緊握,想着這些妖孽大肆殘殺人類,一股怒火就是升騰上來。
“也是!不過這千丈巖畢竟險峻,如果你們要上去採藥,需要等到天明,山後有一條小徑,可通往千丈巖頂。如果沒什麼事,勸二位還是儘早離開此地,若是被其他魔族之人撞上,難免又是一場惡戰!”陳東林粗獷的話語好意的提醒道。
“多謝前輩提醒,明日我等採集完靈草,立刻就是離開這天鶴山脈。”許安感謝道。
“那好,老夫還有要事在身,這就先走一步!”
霸王虎陳東林說完,也是不等許安答覆,轉身便是沖天而起,身形展開,如同一隻老鷹一般,便是朝着天鶴山脈之外滑翔而去。
“你,你有沒有事?”陳東林一走,仁心便是擔心的詢問道。
雖然許安表現出來的實力連她都是感到了震驚,但是許安畢竟才劍師二階,若不是有着正道劍意的對鬼氣的壓制,又有着龐大無匹的靈魂力,許安絕對不會是這大鬼領的對手。
勝,卻是險勝而已。
“仁心,爲了你,我也不能有事,走吧,我們去找萍兒吧,出來這麼久,她肯定着急壞了。”
說着,許安便是一把拉起仁心的手。
聽着許安雲淡風輕的話,臉瞬間便是紅了起來,再被許安這麼一把牽住,更是花容失色,仁心沒有再說什麼,也許是順應了心中萌動的期待,遵循了那份最真摯的感情,仁心就這麼任由許安拉着,倆人並肩朝着天鶴山脈外圍而去。
許安之所以選擇牽仁心的手,並非是莽撞的行爲。
自從當日在東林竹海一見之後,這一年時間裡,許安便是經常會在腦海裡浮現出仁心的身影,而再度相遇時在臨關小鎮酒肆的月下長談更堅定了他對仁心的感情。經過這天鶴山脈的默契配合,再到剛纔大鬼領使出百鬼朝聖的兇悍一擊時,仁心完全不顧自己安危,不顧一切的衝到許安身前的那一刻,許安就是真正的確定了對仁心的愛慕之心。
許安能夠感覺到仁心也是愛他的,雖然她沒有說,但從仁心的奮不顧身,完全不顧自己的性命安危,就能夠看出她對這份感情的堅定不移,連死都不怕。
仁心能夠做到這樣堅定,自己作爲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許安又有什麼好猶豫的呢?於是許安才選擇了牽起仁心的手。
這是許安對仁心的無言諾言,牽手那就是一輩子的事。
兩個年輕人,兩個情竇初開的男女,東林竹海的一見鍾情,一場艱難兇險的戰鬥,便是讓他們走到了一起,直到兩道身影消失在這皎潔的月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