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的發生,都是在一種很微妙的環境下,楚雲飛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至於成樹國等人,連“其然”都不知道,更別說理解“其所以然”了。
不過生命的奧妙,又怎麼是幾個年輕人能夠輕易地瞭解的?實際上,放眼世界,遍數古今,又有幾個人正常人敢說自己瞭解了生命的奧妙?當然瘋子和白癡不在此列。
其實劉寧的病情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嚴重,他只是在越境的戰鬥中頭部受傷,被一種非洲的一種不知名的病毒感染了,簡單的包紮並沒有把病毒殺死。然後他又跟大家一起趕路,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和食物補充,身體抵抗力自然有所下降,等到和索度巡邏隊劍拔弩張地對峙時,劉寧表面上雖然是波瀾不驚,沉穩得很,但實際上加速流動的血液大大加快了病毒發作的速度。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說的就是這種情況,病毒一旦發作,來勢是極其兇猛的,開始成樹國如果能果斷地大劑量使用藥物,把病毒發作的苗頭壓制住,那劉寧實在是沒可能去那陰陽界上玩耍一番的。不過這點實在怪不得成樹國,都是二十郎當的小夥子,平時有個小災小病的連藥都不可能吃的,成樹國已經算是很謹慎很負責了。
等到後來病毒排山倒海地發作的時候,成樹國再加大藥量就有些晚了。不過還好,算是及時抵擋住了病毒的攻勢,擋是擋住了,但是化解這頭波最兇猛的攻勢可是個漫長、持久的過程,來不得什麼含混的,同時,病毒的威力也會最大能力的體現出來,抗過這次,一切都好說,抗不過去,那就什麼也不用說了。
成樹國後續的救治手段並沒有什麼大的失誤,嚴格地說在那種環境下,他每步做得都是再正確不過了,就算是這樣,劉寧還是堪堪地抵擋不住病毒的攻勢,幸虧有楚雲飛這麼個怪物在場,事實上,哪怕耿風或者廢人關來了,也不可能做到楚雲飛這一步,因爲……那實實在在的不是用氣功救治的。
不管怎麼說,三人裡唯一是正職的小隊長的生命在大家的不懈努力下,終於從閻王的手中僥倖地逃脫了出來。
還好,楚雲飛並沒有變成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他悠悠醒轉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將近中午了。劉寧在那裡運氣打坐,成樹國在火上燒烤那條沒頭的響尾蛇,還有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幾隻洗剝乾淨的好象是齧齒類的小動物,塔塔躺在一堆乾草上呼呼大睡,而琳娜……在拿着望遠鏡放哨。
看到楚雲飛醒來,成樹國先撲了過來,“操,雲飛,我早就說,咱們仨裡,還是你最牛逼,跟我說說昨天是怎麼回事。”
劉寧聽到聲音也站了起來,“醒了,聽說昨天多虧你了,現在我這一運氣,內氣像坐上飛機一樣,刷刷地跑啊,不服不行,師傅就是師傅。”年輕真的很好,昨天那個奄奄一息的傢伙不見了,現在的劉寧除了有少許憔悴,居然很有種活蹦亂跳,生猛海鮮的味道。
楚雲飛看到劉寧的樣子,就知道那一切辛苦……總算撈回本來了,不過,劉寧的氣強了很多?那我的呢?
隨便地笑了一下,楚雲飛站着開始運自己的氣,還好,沒什麼不妥當的地方……不對,怎麼進不了“先天境界”了?
楚雲飛不甘心,馬上盤腿坐下,劉寧和成樹國見此情景也不說話了。
不錯,努努力還是行的,不過真的有種空蕩蕩的感覺啊,楚雲飛放下心來,慢慢睜開眼睛,卻看見成樹國和劉寧趴在他面前仔細盯着他看。
這天五人還是沒能繼續趕路,沒辦法,大家都太累了,強烈缺乏睡眠。而埋頭大睡的塔塔在夜裡就成了最不幸的一個,他是放哨時間最長的。
楚雲飛是最晚休息的,又是第一個醒來的。倒不是他精神亢奮,恰恰相反,因爲救治劉寧時花費了太大的精力,楚雲飛的身體狀態不是很好,體內的氣也隱隱有滯澀的感覺,先天境界也不是很容易能到達了,就算勉強到達先天境界,氣勢上和感受上都差了很多。他覺得處在目前這麼個非常時期,還是抓緊時間,儘快恢復的好。
五人吃過早飯後,又開始向西北方繼續前進,走了將近三個小時,前面出現了一大片開墾過的農田,大概附近會有個部落吧,遠遠望去,地裡並沒有什麼人,不過,地旁邊有棵小樹,不遠處間小屋,茅草蓋的,大概是看守作物的人住的。
楚雲飛做個手勢,讓大家藏起來,自己也把隨身攜帶的兩支步槍和揹包放下,一個人向屋子走去,不過,這早春的時節裡,屋子裡未必會有人吧?
很幸運,屋子裡真的有兩個人,還都是男人,正躺在牀上呼呼大睡,如果那土坯加上乾草的東西能被稱做“牀”的話。
楚雲飛上前喊了一聲,就有一個睡得比較輕的人睜開眼睛,擡頭看了一下,馬上清醒了,“白人?怎麼會有白人在這裡?”說完使勁推推旁邊還在睡覺的同伴,那是他的哥哥。
楚雲飛實在受不了屋裡那燻人的腳臭和腋窩下大汗腺分泌過剩所產生的惡劣氣味,走出了小屋,“我在外面等你們。”
過了大概五分鐘的時間,兩個黑人出來了,這倆人躺在那裡看不出來,站着就很有些彪悍的味道了,個頭都很高,四肢雖然不是特別發達的那種,但也充滿了爆發力。
楚雲飛先開口了,“你們是什麼人?胡圖人?圖西人?還是多特人?”
那後醒來的漢子頭髮比較短,很好辨認,他沒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你問這個做什麼?”
楚雲飛懶得費那麼多功夫,直接了當地回答他,“我要找個多特人的部落,跟你們打聽一下,看誰知道,能給我帶路的話,我出二十美圓酬金。”說完,從懷裡拿出幾張美圓晃了一下又收了回來。
那倆黑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貪婪:到嘴邊的肥肉不吃,老天都會懲罰的!
還是短頭髮說話了,“我們就是多特人,多特人的部落我們都知道,你想去哪裡?我們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