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接近十點鐘的光景,營地裡所有的人都進入了那三十幾棟房屋,三個掩體上的三挺機槍也被搬了進去,還有一箱箱的子彈。
只有一個迫擊炮的掩體裡,還有三個人貓在裡面,那東西拉到房子沒辦法用,他們只能在這裡呆着。
看着空無一人的營地,楚雲飛真的有點狐疑,他們就這麼放棄了外面的工事,要躲進房間裡抵抗了麼?
房屋都是木製結構的,但大雪剛過,潮氣濃重,用火攻那是想也不用想的事情。
對方顯然也想到了這點,才大搖大擺地把人手全拉回了屋子裡,同外面的工事相比,屋子裡不但可以防備從天而降的爆炸物,防衛起來也比外面的工事容易些。
但這樣也存在不少弊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進了屋子,火力支持起來就不方便了,這樣只能是個被動挨打的局面。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楚雲飛百思不得其解,不過,無非也就是坐等援兵吧?就跟那隻鴿子一樣,想再拉點墊背不就是了?
想到這裡,楚雲飛又開始盤算起彈藥來,地雷雖然已經全埋進去了,子彈炮彈之類的也用了一些,但如果真來了不少援兵,需要暫時撤離的話,三輛吉普車還真未必能裝下那麼多東西,畢竟是分兩次拉來的呢。
裝不下,那就先消耗掉一些好了,反正,現在營地裡的火力已經轉移到屋內了,自己和同伴們,可以做些精準射擊了。
考慮到山地作戰,楚雲飛是買了一門100MM迫擊炮的,那炮還是中國造的80式,標準的中國軍隊列裝武器。實在不知道那個克努蒂的長老是如何搞到這個東西的。
他是想多買幾門的,不過,這東西實在是不太好買到,彈藥也是個大問題,他現在手頭也只有八十發炮彈,全是殺傷榴彈的那種。
後來他也想通了,自己並不是要發動場戰爭,怕是在戰場上,多的還是近距離消滅對方,迫擊炮這種東西,買不到就不買好了。
嚴格說起來,82MM無後坐力炮和火箭筒倒是實用多了,起碼能抵近了打。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還真是用迫擊炮比較划算點,它的彈道非常高,標準的大弧度拋物線結構。找塊大石頭,藏在後面支起炮來,還不是想怎麼打怎麼打?也不用考慮會有人員傷亡。
想到就做,楚雲飛馬上跑去背那迫擊炮,跟他一組的克努蒂人也抗了兩箱炮彈跟着。
將近一百斤重的東西,楚雲飛扛着它在山路上輕鬆地行進着,把跟他相隨的穆斯林看得目瞪口呆:這麼瘦的身子,居然能有這麼大的力氣?
劉寧他們也回來,把迫擊炮彈搬了一大半去2號突出部。
隨後,楚雲飛又扛了火箭筒和火箭彈一大堆東西到4號突出部,那裡,離營地最近,而且,離外面那個迫擊炮掩體也非常近。
等到中午十二點多的時候,一切都準備好了,大家吃點飯休息休息,就到了下午將近兩點。
兩點整的時候,劉寧的迫擊炮開始發威了,目標是營地裡那個迫擊炮掩體。
先頭兩炮,只是校對方位,掩體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損傷。不過,掩體裡的人卻着實被嚇了一跳,馬上支起炮架,開始還擊。
木屋裡,兩挺機槍探出了槍管,向着劉寧那個方向瘋狂地吼叫了起來。
掩體裡,一個似乎負責校射的傢伙站起來,想看看炮擊方位,卻被遠處的成樹國一槍撂倒在炮位上。
緊接着,劉寧的迫擊炮終於落到了掩體附近,而木屋裡的人看到機槍對劉寧構不成威脅,馬上掉轉槍口,衝着成樹國藏身的地方就是一通掃射。
可大腿受傷的成樹國早一個翻滾,躲到一塊石頭後面去了。
掩體裡的人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那倆活着的跳出掩體就想跑,這時,楚雲飛的火箭筒響了,直接將二人炸上了天。
跟楚雲飛一組的穆斯林也架起了火箭筒,目標是那兩挺機槍之一,這人在上次屠村時就表現出了極好的槍法,這次,也不例外,火箭彈轟然炸響,那挺機槍也停止了吼叫。
劉寧還在繼續轟炸那個掩體,看他的意思,不把那門迫擊炮炸壞絕不罷休。
又一挺機槍伸了出來,這次,目標是楚雲飛他們所在的4號突出部,對方也意識到了,這個制高點離營地太近,不能讓這裡出現什麼情況。
對此,楚雲飛早有準備,一把就按下了那個穆斯林的頭,“躲到石頭後面去!”
那穆斯林沒有聽從這個指揮,而是趴在地上惡狠狠地說,“你、你、你,你居然用左手摸我的頭?”
呃,左手,不能摸頭麼?楚雲飛想了半天,才依稀想起來這個典故,不過,那似乎是印度教的習俗,跟穆斯林沒什麼關係的吧?
不過,這種場合,這種事情實在沒辦法計較的,楚雲飛一個翻滾,向石頭後面藏去,嘴裡還在教訓同伴,“行了,你希望機槍子彈摸你的頭麼?還不退過來?”
最初的驚怒過後,那穆斯林也反應過來了這個問題,有樣學樣地滾到了石頭後面。
楚雲飛早把身上的步槍摘了下來,趁機槍停頓的工夫,探頭就是一槍,下一刻,一聲慘叫傳了過來。
那個槍法很好的穆斯林還在那裡解釋着,“事實上,我不喜歡別人用左手摸我的頭,這和信仰無關。”
和信仰無關纔怪,起碼也是受了那些印度教徒的影響的,楚雲飛撇撇嘴,沒再說什麼,因爲在巴基斯坦,印度教徒和伊斯蘭教徒的關係實在是說不上好,誰知道這人有什麼隱私呢?
可同伴還在解釋,“我這個習慣,辛汗也是知道,你別誤會。”
這不說話還不行了?楚雲飛再次探頭,又是一槍,才縮回腦袋安慰同伴,“呃,這個,我爲我的行爲道歉,不過當時那麼危險,我確實是來不及換手了。”
這樣的回答,終於滿足了此人的要求,再說剛纔情況的危急也是很明顯的,他縮縮脖子,不再說話。
楚雲飛又禁不住帶着點惡意猜測了起來,難道說,這人是印度教徒,可是辛汗也不像是個能跟印度教徒和睦相處的人呀。
他還在這裡胡思亂想,劉寧的迫擊炮終於炸壞了那門炮,轉移了目標,現在的目標是屋子裡的機槍。
幾炮過去,屋子裡的機槍就安靜了下來,不知道是壓制住了火力,還是造成了人員的傷亡,總之,那三挺機槍都不再吼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