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飛點點頭,“嗯,就當廢物利用了,明天一大早,趁工人黨混亂的時候,我帶多尼去取那兩個帳戶的錢,把錢全部取完,也不怕他們知道我們是誰了,反正他們在明,咱們在暗,好好幹他一傢伙。”
大家都知道,制約自己幾個人肆無忌憚行動的,就是多尼在銀行的錢,他的錢一天取不出來,大家就一天不能隨心所欲地行動。
理由很簡單,當工人黨把注意力全押在這件事上的時候,馬賽那幾家銀行,會佈滿眼線的,只說進去還容易點,但只要工人黨一天不解散,他們就永遠有機會讓多尼走不出銀行大門。
錢都轉移了的話,就算工人黨明明知道楚雲飛他們志在與工人黨作對,可人海茫茫,他們找這幾個人又談何容易?
那樣,工人黨就只剩下捱打的份了,除非他們把幫派由明轉暗,不過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想到不用再這麼憋屈地不見天日,劉寧和成樹國登時躍躍欲試起來,工人黨是吧?我們要露頭了!
雖然已經是凌晨三點了,但高速路上還是偶爾會有一兩輛車跟這破舊的標緻車擦肩而過,那女孩被再次打暈,沒有任何的呼救機會,儘管,楚雲飛非常懷疑她是否有呼救的勇氣。
不止有單獨的車輛夜行,居然偶爾還有十幾輛車組成的車隊。
工人黨的老大戴維斯就在這樣的一個車隊中,此刻的他臉色發青,眼中透出懾人的寒光,這次丟人丟大了!
他本來正在巴黎同一個西班牙的幫會老大杜塞特。休伊會面,正是所謂的“聯絡感情”之際,就傳來了馬賽一而再再而三的壞消息,老三被綁架,老四遇襲,自己的親侄子也喪了命,還引起了政府的注意!
二當家的普皮在馬賽滅火,戴維斯也託了著名的交際花艾絲美。肯瑟爲他在巴黎說項,務必要減小這件事的影響。
安置完這些事,戴維斯認真地想了想,還是不太放心,乘車連夜趕往馬賽,好督促普皮辦事。
沒想到,他在馬賽屁股還沒坐熱,就傳來了家中遭襲的噩耗,由於他的一子一女已經成年,不在家中居住,家中只有老妻和三女兒。
戴維斯的妻子不是原配,前妻在二十年前就亡故了,給他留下了一子一女。
他現在的妻子在那時是他的鐵桿情婦,說了要做他情婦一輩子,妻子死後,她當然被扶正了,後來爲戴維斯生下了第三個孩子,就是楚雲飛車中的少女。
聽說妻子重傷,女兒被綁架,戴維斯再也坐不住了,雖然他如所有法國男人一般地自命風流,情婦無數,但對這個妻子和三女兒,他還是格外呵護的。
路途短,車速也很快,戴維斯很快就來到了克魯梭自己的家中,其實,剛纔楚雲飛能在高速路上伏擊下戴維斯的話,效果絕對會是非常理想的。
很可惜,多尼提供不了太多的情報,楚雲飛也不是神仙。
看着家中的殘磚剩瓦,戴維斯實在是怒不可遏,“朗克,這就是我交給你的家?”
朗克就是剛纔要大家追擊襲擊者的年輕人,此刻的他羞得無地自容,只有老實低頭的份。
“到底會是誰幹的?你們得出結論來沒有?”戴維斯繼續咆哮着。
朗克從另一人手裡拿了張紙,哆哆嗦嗦地遞了上來,“這是我們的初步分析。”
戴維斯一把奪過那張紙,交給自己的副手,“我沒時間看,我要去看我的妻子,從現在起,你們不用睡覺了,我希望在我回來之前,你們能找到真正的兇手,還有我的女兒。”
戴維斯問都不用問,朗克交上一張紙來,那證明沒什麼有用的情報,如果有確鑿的證據,他早口頭彙報了!
……
與愁雲慘淡的工人黨不同,楚雲飛陪着多尼順利地把錢轉了帳,但帳上有多少錢,楚雲飛沒去打聽。
事實上,說順利,也不算順利,楚雲飛又幹起了他的老勾當:假扮女人!
當多尼進入法蘭西銀行馬賽支行的時候,銀行門口有一個戴着墨鏡嚼着口香糖的年輕人在閒逛,他看到多尼後摘下了墨鏡,等多尼進去了,又從懷裡拿出了幾張照片仔細看了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當他從懷裡掏出一個手機正要按鍵的時候,一個個子較高的黃皮膚女郎“恰好”從他身邊經過。
於是,墨鏡男青年被女郎熱情地扶走了,可以肯定這不是一次豔遇。
因爲,那個男青年的朋友從此再也沒見到過他。
楚雲飛他們正在屋裡談笑風生,他的手機響了。
楚雲飛頭一個念頭就是:最好是琳琳打來的,雖然,這個希望的泡沫已經破滅了無數次,但是,他已經把電話號碼留到琳琳家,她總是有空閒的時候吧?
一看號碼,楚雲飛失望的同時,一點點的煩躁也不翼而飛:不是0086(中國的國際區號)的電話,就算不是琳琳的,起碼也不是媽媽的。
帶着一點點納悶,楚雲飛按了接聽鍵,清脆悅耳的女聲從電話中傳了出來,是標準的倫敦英語,“你好,是楚雲飛先生麼?”
楚雲飛斜眼瞟一下虎視眈眈的劉寧和成樹國,起身走到了窗戶旁邊,邊掃視外面邊回答,“是我,請問你是哪位?”
劉寧和成樹國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狐疑的神情,這實在怪不得他們,這隻手機,音響效果實在不錯,大家都聽到了,是女人的電話。
成樹國嬉皮笑臉地湊了上去,正好聽到了對方的回答,禁不住發出聲來,“咦?索菲婭?”
楚雲飛點點頭,同時揮揮手,示意成樹國迴避,“呵呵,我也很想念你們啊,找我有什麼事麼?”
索菲婭肯定是喋喋不休了半天,楚雲飛一直抿着嘴默不作聲,成樹國不好再偷聽,上下打量楚雲飛一番,雙手一拱,做出了一個“非常景仰”的姿勢。
楚雲飛提腳,做出個凌空虛踢的姿勢,阻止了成樹國的繼續調笑,沉默半晌才說,“這個……我不能保證,不過,我想,我應該可以很快地回去吧。”
這下,衆人用屁股也能想出索菲婭在問大傢什麼時候能回英國去,要是說回中國,誰敢這麼承諾?要知道,楚先生可是大仇還未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