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合理的幌子是很重要的,雖然大家都知道那只是一個幌子。
這就是“第三個晚上”夜總會之所以紅火的地方,“誤入”這個詞並不是僅僅在紳士進入女廁所時纔會用到。
這些話,都是多尼在開車的時候講的,名叫“楚雲飛的腦子”的那種機器又開始“轟隆轟隆”地轉動。
“多尼,照你這麼說,那裡包間很多,很不容易查出希伯倫住宿的地方吧?”
多尼認真地想了想,然後搖搖頭,“不一定吧,夜總會下面三層對外,最上面的半層是用來辦公的,我想希伯倫應該是在那裡休息。”
“哦,這樣啊,那就算了。”楚雲飛本來又盤算了點計劃,打算製造些混亂,趁着混亂的時候弄清楚希伯倫住的地方。
時鐘慢慢地指向了十二點,夜總會裡的人也都三三兩兩地開始往外走,歐洲人的作息還是比較規律的,象巴黎什麼之類的地方,雖說是被稱做“不夜城”,但那其實是說城市的照明和燈光裝飾,接近午夜的時候,街上基本就沒什麼正經人了。
爲避免人注意,楚雲飛他們的車停在距離夜總會足足有五百米遠的一個停車位上,縱是如此,還有那比較落魄的夜女郎兢兢業業地在衆多車輛中尋找可能的客源,害得幾人連話都不敢大聲說。
等到凌晨兩點的時候,楚雲飛和成樹國悄然地從車裡溜了出來,兩條人影鬼鬼祟祟地向夜總會那裡摸去。
夜總會已經關門了,不過兩人也從沒打算從大門進去,楚雲飛一託成樹國,成樹國悄然無聲地凌空上了二樓的平臺。
楚雲飛助跑兩步,就是一個縱身,成樹國本來還有心思伸手拉戰友一把,不過一看楚雲飛向上跳的身形速度,伸出的手又縮回了背後,低聲嘟噥了一句,“我操。”
楚雲飛也聽到了這一聲,不過,他已經穩穩地站到了二樓上,耳機中傳來劉寧的聲音,“我日,聲音還是調太大了,你倆注意。”
楚雲飛和成樹國相對笑了一下,成樹國就把準備好的膠帶拿了出來,橫七豎八地貼在了面前的窗戶上,然後微微用力一推。
“喀啦”,一聲低沉得幾乎難以聽到的聲音響起,面前的玻璃上就佈滿了蛛紋,不過由於有膠帶的牽制,並沒有任何的碎屑掉到地上產生什麼響動。
兩人沒有任何的猶豫,扯動膠帶,直接穿窗而入,進去才發現是個小房間,不過,房間裡並沒有人。
門外就是二樓的走廊,走廊上沒人,昏暗的燈光一閃一閃的,成樹國纔要躥出去,被楚雲飛一把拉住,“扯牀單蒙臉,小心他們安裝有攝像機。”
成樹國恨恨地拿起牀單撕扯起來,滿腔的不高興,我操,大家都是人,腦子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這麼想着,撕扯的時候難免就用力了點。
楚雲飛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對着他的屁股就是輕輕一腳,“操,小聲點,有什麼想法回頭再說。”
回頭還說個屁!說我嫉妒你?成樹國不再說話,矇住了臉,指指門外,“雲飛,帶路。”
楚雲飛才說要往外走,卻發現面部一處冰涼,伸手一摸,湊到鼻子上聞聞,“我操,這他媽的什麼東西,沾我一臉騷味,等等……我換一塊布。什麼雞巴操蛋服務員,人都走了也不知道收拾房間……”
兩個無良戰友幸災樂禍地低聲笑了起來,急得多尼推着劉寧低聲問,“新、新,你笑什麼呢?”
玩笑歸玩笑,正經事還是要用心去辦的,兩人順利地摸上了四樓,三樓門口的房間裡,隔着玻璃,明顯地能看到有兩個保安性質的男人在那裡坐着。不過,說不出來算誰幸運,反正那倆現在已經坐着就睡着了。
到得四樓,楚雲飛明顯地聽到了一個房間裡有人聲,男人沉重的喘息聲和女人低微的呻吟聲,拜託,大半夜了都,至於那麼大的興趣麼?
又仔細地聽了聽,楚雲飛確定那房間四周並沒有什麼明顯的人聲,他向成樹國示意:那個房間,有兩人以上!
給那房間門鎖滴了點潤滑油,楚雲飛掏出萬能鑰匙,小心翼翼地挑動着門鎖,悄然無息中,鎖被打開了。
小心地推開房門,房間裡的燈光比外面亮多了,兩條白花花的人形智能生命正在牀上激烈地搏鬥着。
這時候,房間的門軸出了點意外,發出了“吱扭”的響聲,兩隻白花花似乎聽到了這輕微的響聲,動作略微停頓了一下。
不過,一切都太晚了,兩個牀單蒙面的不速之客快逾閃電地撲了上來,手起掌落,無聲無息的攻擊,牀上的二位當場就暈了過去。
兩人把那男人的腦袋翻過來一看,額頭上沒痣,脖子上沒疤,顯然不是希伯倫,成樹國小聲罵了句,“操,不是這個,給他們來針‘嘎都因’?”他覺得那東西做麻醉劑挺管用,專門從索度帶了一小瓶出來。
楚雲飛搖搖頭,“沒必要,這種人,不值得。”說完,兩隻手壓住兩人頸側的迷走神經,一分鐘後再鬆手,牀上的二人已經停止了呼吸。
在這個房間隔壁的隔壁,兩人遇到了正主,不過希伯倫已經睡得相當的酣甜了,聽到異聲,迷糊的他下意識地去掏枕頭底下的手槍,但一切都太晚了,他也被打暈了。
希伯倫身側酣睡的是那個俄羅斯美少女,白生生細膩的皮膚,長長的睫毛和前凸後翹的惹火身材,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非常地誘人。
成樹國突發奇想,“要不我們把她也帶走吧,正好你背一個我背一個。”
楚雲飛非常懷疑成樹國的真實動機,不過,這個當口,肯定不是較真的時候。
瞟他一眼,楚雲飛懶得說話,去衛生間找了支口紅出來,在微微泛黃的牆壁上寫下了一行法文,“這是來自布隆迪尼家族的報復”。寫完字,順手又把那封信丟下。
鮮豔的紅色字體,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說不出地詭異和冷酷。
“你要帶她走我沒意見,不過,你要背那個重的。”低沉的聲音中,充滿了惡意的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