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簡單把葉允墨哄到牀上, 一沾到枕頭,他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見他睡着, 簡單也安心地睡着了。
隨着葉允墨的呼吸飄過來的淡淡的酒氣, 讓身邊的簡單也有些微醺。
簡單醒來的時候, 葉允墨還在睡, 這種情況幾乎是百年不遇, 葉允墨從來不賴牀,所以簡單幾乎沒有機會偷窺一下他的睡顏,現在有了大好的機會, 簡單當然不捨得放過,如果不借機欣賞一下美男的睡顏不是虧大了。
簡單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在牀邊目不轉睛地看着葉允墨, 直到日上三竿, 葉允墨□□了一聲, 然後才幽幽地轉醒。
一見他睜開眼睛,簡單馬上開口說道:“醒了?”
他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
“你知道我是誰嗎?”
被她這樣沒有沒腦地一問, 葉允墨皺着眉坐起來,不太高興地問了一句:“你發燒了?”
“你才發燒了呢。”簡單不客氣地回了一句,還丟給了葉允墨一記白眼,雖然他根本就看不見,“你昨天都喝得不認識人了, 一直問我是誰。”
“是嗎?我不記得了。”他淡淡地說, 就好像昨天把人累的半死的不是他一樣。
“葉允墨, 我警告你, 以後不許你再喝酒了。”簡單很嚴肅地說, “你喝醉了以後真是太難纏、太累人了,我可受不了再來一次了。”
這位葉大少爺清醒的時候已經挺難伺候了, 喝醉了之後就更加的難纏了,以這次爲鑑,她以後再也不能允許他喝醉酒了。
葉允墨聽後默不作聲,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就作勢要起來,簡單問他要幹什麼,他說要去洗澡,身上的酒味讓他難以忍受。
“你先等一下,我去拿蜂蜜水給你解解酒再去洗澡。”簡單說着就又把他按回到牀上,然後就走開去沏蜂蜜水了。
這是葉允墨第一次知道宿醉的滋味,感覺真的不怎麼樣,他現在覺得頭痛得要命,嗓子裡面也覺得乾巴巴的,像要冒煙了一樣。
喝下了簡單送來的蜂蜜水,嗓子裡面果然沒有那麼幹了,只是頭痛還是沒有減少,他一手拿着杯子,另一隻手不由得按上額頭。
簡單見狀就知道他一定是頭痛了,心裡心疼,嘴上卻硬硬地說:“誰叫你喝了那麼多酒,頭疼也是活該。”說着一點兒也不溫柔地拉下葉允墨按在額頭上的手,把自己的手覆了上去,不輕不重地幫他按了起來。
她的力道控制得很好,按了幾下,葉允墨就覺得輕鬆了不少。
“行了。”葉允墨拉下簡單的手,微微側了側頭。
“很難受吧?”簡單問,聲音裡已經沒了剛纔的生硬。
“還好。”其實不是,他現在覺得身體從裡到外都很不舒服。
簡單知道他是在故意地輕描淡寫,啤酒加白醉成那樣,又凌晨才睡下,會還好纔怪,“看你以後還喝不喝這麼多了。”她負氣地說。
葉允墨只是低了頭,默不作聲。
一站起來,才發現頭不僅疼而且還很暈,他一下子沒有站穩,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去扶什麼卻什麼都沒有摸到,下一秒鐘,簡單就扶住了他。
那次在他家門前也是這樣,那是他們第三次見面,那天也是在他想要找一個支撐的時候被她扶住,他一直以來最討厭別人的碰觸,可是那次卻好像是因爲實在難受,他纔會接受了她的幫助,任由她扶着自己卻也不覺得排斥。
是不是在那次之後他就開始一步步沉淪下去的呢?
這次以後,他會不會更加的沉淪,一直到萬劫不復呢?然後等到她一抽手,他就會毫無反抗能力的落入萬丈深淵之中呢?
“再躺一會兒吧。”見他的腳步還很虛浮,簡單輕聲勸道。
“不要,我要去洗澡。”
“還在頭暈不是嗎?這樣還洗什麼澡!”
“酒味很大。”
簡單故意笑出聲,讓他聽到,“沒關係,我不嫌。”誰說這個世界上不是以貌取人,同樣是身上有酒味的人,如果長得不怎麼樣,別人就會把他叫成是酒鬼,而對於長成葉允墨這樣的,估計沒有人會把他和酒鬼這個詞聯繫起來。
“你不嫌,可是我嫌。”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簡單一時噎住,只能跟着他去到浴室。
“你別再跟着我了。”葉允墨在浴室門口終於忍不住了趕人。
“我沒有跟着你。”
“那你這是在幹嘛?”
“洗澡呀,你一個人洗也是洗,不如我也進去一起洗。”平時他一個人在裡面洗澡是沒有問題,可是現在他在頭暈,眼睛又看不見,萬一摔倒了怎麼辦,是以,她說什麼都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在裡面洗。
“既然這樣,那你就先洗,等你洗完了我再洗。”他冷冷地說。
今天完全倒過來了,平常的時候,他洗澡前都會很曖昧地叫她進去一起洗,而每次都被簡單一口回絕,而今天,回絕的人換成了他。
“算了,我不洗了,你進去吧。”簡單說着讓了出來,默默地往外走。
葉允墨扶在門框上的手指漸漸收緊,指尖微微泛出了白色。
“等一下,我想了想,還是我們一起洗會比較省水,節約用水,人人有責,所以還是一起洗更好。”他的臉在說這話的時候漸漸泛紅。
水一直嘩嘩地流着,可是他們兩個人全都穿着衣服站在旁邊,沒有誰先動。
“喂,葉允墨,快洗呀。”
被裡面的熱氣一薰,葉允墨的臉更紅了,他搖搖頭,“你先,我還要......”他說着指了指自己身上唔得嚴嚴實實的衣服,意思是他還要脫衣服,所以要簡單先。
“還是你先,我也還沒有準備好呢。”
“我看不見,而且這衣服的扣子又很多,所以會比較慢,還是你先。”
簡單沒有辦法,只好打了頭陣。
等到葉允墨有些扭捏地準備好了之後,簡單一歪頭,剛好看到了一幕很香豔的場景,她馬上別過頭去,同時更加確定,面前的這個人絕對算得上是禍水,一個脾氣很壞的禍水。
實在待不下去了,她連香皂都還沒來得及用,就匆匆忙忙地結束,“我洗好了,你自便吧。”
“這麼快就好了?”
“是,我出去了。”簡單說着,有些落荒而逃般的溜了出去,末了,還對着葉允墨說了一句“拜拜”。
她一出去,葉允墨也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有她在裡面,他也沒有辦法專心洗澡,所以她一離開,葉允墨也覺得像是解脫了一般。
他承認有她在他會害羞,沒有誰規定過男人就不能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