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林浩平改行開起了出租車。”葉允墨一字一句的說。
撒了謊被拆穿, 簡單心虛得厲害,再加上某人臉上陰森森的表情,一向膽大的簡單也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吞吞吐吐了半天, 她才假裝很輕鬆地說道:“其實坐林浩平的車和坐出租車也沒多大的區別。”
葉允墨不說話, 從表情上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簡單更加的沒底, 只好又加了一句:“怎麼說我們也算是朋友, 坐一下朋友的車也沒什麼吧?”
“朋友?”對面的人這纔有了些許的反應, “什麼朋友?男女朋友嗎?”
“普通朋友。”簡單輕聲糾正道。
“坐普通朋友的車回來還用得着絞盡腦汁地撒謊嗎?”他哼了一聲,“把車讓給了老奶奶?謊話都能編得這麼大義凜然,是你們兩個人花了大半天想出來騙我的嗎?”
“說謊是我不對, 我不知怎麼就稀裡糊塗地說了謊話,真的對不起。”簡單低着頭說, 畢竟是她的錯。
葉允墨對她道歉置若罔聞。
他不說話, 簡單緊咬着嘴脣, 也不知該說什麼。
良久,他才又開口:“難怪不要我派司機去接你, 原來是怕有人打擾到了你們兩個人的約會。”
“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趕忙澄清道。
“那是怎樣?”
“我和悅愛打不到車,剛好就在商場的門口碰到了林浩平,然後他就把我們送了回來。”簡單一五一十地解釋,最後又補充了一句:“真的,我們真的是碰巧遇到的。”
碰巧?葉允墨冷笑了一聲, 顯然根本就不相信簡單的話, “我可不信會有這麼碰巧的事。”
見他還是不肯相信, 簡單越發着急起來, “真的, 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去問悅愛。”
葉允墨卻依舊不爲所動,“她是你最好的朋友, 我看你們是早就串通好了的。”
簡單被他氣得直跺腳,“葉允墨,你是不是認定了今天我是和林浩平出去約會去了?”
“如果你心裡沒鬼也沒必要撒謊。”
“我......”簡單一咬牙,“我就是怕你這樣吃飛醋所以纔不說的。”
“我不認爲這是吃飛醋。”他的語氣更加堅定。
“我們明明沒什麼,你卻偏要以爲我們有什麼,這不是吃飛醋是什麼?”簡單瞪大了眼睛,已經做好了要和他耗下去的打算。
“你們真的沒什麼嗎?那那天和他吃飯的時候你爲什麼要不自然?”葉允墨擡高了聲音,那天他分明感受到了簡單的不自然,如果不是因爲還在乎着林浩平,她又怎麼會不自然。
本來怎麼解釋他都不相信簡單已經有些不高興了,他們是平等的,憑什麼他就該頤指氣使地冤枉她,而她就得巴巴地給他解釋。再一說到一說到那天吃飯的事,簡單的火氣一下子就上竄了起來,“那還不是因爲你,你就一定要在別人面前裝得那麼肉麻嗎?”簡單把聲音擡得更高,這樣才能在氣勢上壓倒某人。
“我那麼做就是爲了讓那個姓林的知道你是我葉允墨的女人。”
正在氣頭上的簡單對“葉允墨的女人”這個稱呼很反感,於是嚷道:“葉允墨,我不是你的女人,我也不想當你的女人。”她就是她自己,憑什麼她的身上就非要冠上別人的頭銜呢?
“那你想當誰的女人,林浩平的嗎?”葉允墨已經怒極。
“就算是你也管不着!”簡單已經有些怒不擇言了。
“你說什麼?”
“我說我又不是你老婆,你憑什麼管我,我就是跑去做林浩平的女人你也管不着!”
“如果你敢,你信不信我會殺了他?”他咬着牙說。
簡單知道她已經完全惹惱了他,可是她也已經不管不顧了,她只是一味的想要氣着葉允墨,和他對着幹。
“爲什麼不敢。我告訴你,我不光要做他的女人,我還要給他生孩子。”說完,她就衝進臥室,重重地摔上門,又把門從裡面反鎖上。
一關上門,又氣又委屈,她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都已經承認了撒謊是她不對,也已經和他道過歉了,甚至低聲下氣地和他解釋,他憑什麼還是不相信她,在他的心裡她就那麼不可信嗎?
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可是卻對她連這麼點兒的信任都沒有,這也能算得上是喜歡她?
一聲摔門聲過後,客廳裡有一瞬間的安靜,然後,葉允墨就聽到了隱隱約約傳來的抽泣聲。
他最討厭別人騙他,更何況這次騙他的人居然還是簡單,這讓他的火氣更大,而且還是因爲和林浩平扯上了關係,他就更難以接受。
他知道簡單和林浩平只是偶然遇到的,可是一想到他們兩個人坐在同一輛車裡,他就情不自禁地嫉妒起來。
他就是在故意的無理取鬧。
聽着抽泣聲越來越大,他往前邁了一步,卻被什麼東西絆住了。
蹲下去,先是摸到了紙袋,卻發現紙袋裡的東西被他摔了出去,於是他只好又以紙袋爲中心,向四周摸去。
過了一會兒,右手摸到了大概是毛衣之類的東西,有些扎手。
他想要把它疊好放回袋子裡,鋪平的時候摸到毛衣的尺寸很大,應該是男裝的尺碼。
他已經知道了這件衣服是買給誰的了,然後疊得更加的仔細。
他從來沒有因爲自己的壞脾氣而後悔過,可是這次他卻真的已經開始爲自己的壞脾氣後悔了。
葉允墨想要給簡單道歉,簡單卻連道歉的機會都不給他。
他已經在沙發上睡了兩天了,這兩天簡單完全把他當成是空氣,理都不理他,而他從來都是發脾氣的那個,所以他完全不知道怎麼去哄發脾氣的人。
第三天的晚上,簡單正在洗澡的時候,有人在敲門。
“誰?”明知道除了葉允墨外不會有別人,簡單卻故意問道。
“是我。”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葉允墨一怔。
“你快出來,給我讀報紙。”
“我爲什麼要給你讀報紙?”
“你是我的助理,這事當然得你做。”
“我在洗澡,不能出去。”
“那我進去也行。”
“你別進來,我馬上出去。”
“快點兒,不然就算是遲到。”
簡單在裡面忿忿地咬牙。
從浴室出來,簡單抓過報紙,一看日期,叫道:“這報紙是上個月的,讀什麼讀。”
葉允墨微窘,報紙是他隨手拿來的,可是表面上他也只能嘴硬:“我就是要聽上個月的。”
簡單白了他一眼,然後不帶語調的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