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到站後,簡單從座位上站起來,忽然覺得好像有了什麼突發狀況。還好下了車走了幾步就到了工作室,一進門,她就直接衝進衛生間。
果然,出事了。
今天中午和悅愛一起去一家新開的西餐廳吃飯,飯後的冰淇淋她一吃就上了癮,一口氣吃了很多,現在終於惹禍了,肚子翻攪着疼,她覺得自己都在冒冷汗。
一進門就直接殺進衛生間的舉動真的很奇怪,她一出衛生間就看到葉允墨朝着她的方向問:“怎麼了?暈車了?”
“不是,就是有一些不太舒服。”簡單有氣無力地說。
葉允墨很快聽出她的聲音和往常不一樣,接着問:“到底是那裡不舒服?”
“胃痛。”簡單不好意思說出真的原因,就扯了一個不太難以啓齒的症狀。
說完,她就又要往外走,卻被葉允墨拉住,“不舒服就去休息。”
“我要出去買點兒東西。”她說,因爲這是突發狀況,她的包包裡沒有準備好特殊時期要用的特殊物品,現在她無暇顧及肚子的疼痛,最最重要的是要先去旁邊的便利店買某樣必不可少的東西。
“我去買藥。”葉允墨以爲簡單是要去買藥。
“不是買藥。”簡單無奈地說。
“那是什麼?你說呀。”
“還是我去買就好了,你真的不方便去買。”她真的沒辦法想象葉允墨拿着那個東西的樣子。
葉允墨一怔,然後不快地說:“是因爲我是個瞎子所以什麼都不能幫你做嗎?”
簡單馬上把頭搖成了撥浪鼓,“真的不是,是因爲那個東西真的不方便你去買。”
“那你倒是說來聽聽是什麼東西這麼神秘。”他又開始了那種冷嘲熱諷的語氣,他一用這種語氣說話就說明他的耐心已經用完,簡單知道這是他即將發脾氣的前兆。
她咬着嘴脣,這時葉允墨又說了一遍:“快說,到底是什麼東西。”
“#¥%*”簡單含糊不輕地說。
“什麼東西?”
“衛生巾。”她一閉眼,終於說了出來。
葉允墨的臉“騰”的紅了起來。
“你在這兒休息,我去幫你買。”他紅着臉說。
見他這樣,簡單的臉也紅了起來,見他摸到盲杖就要往外走,簡單也紅着臉叫住他,“那個......旁邊的便利店就有賣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簡單看看錶,葉允墨出門已經快要一個小時了,他怎麼還沒有回來,就算再慢,也該回來了。
然後,她躺在沙發上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起來。
假設一:葉允墨向別人諮詢,然後被人當成變態送到了警察局。
假設二:他沒有帶夠錢,他不知道行情,那東西現在也不便宜,而他的兜裡可能只有幾塊錢,就算有信用卡在那種小店也不能刷,他可能正在和老闆交涉。
就在她正在想着假設三的時候,葉允墨自己開門進來了。
簡單一開口就問道:“怎麼這麼......”她本來想問的是爲什麼他去了這麼半天,可是在看到他手上拎的一大袋子東西的時候,那些話生生的嚥了回去。
“那個,我不知道哪種好用,所以讓店主把店裡的每一個牌子的都拿了一樣。”葉允墨把大袋子拎到簡單的面前。
簡單的下巴差一點掉到地上,原來這就是他去了這麼長時間的原因。可是看這一大袋子,豈止每個牌子的只拿了一樣,估計是店主難得碰上這種好機會,直接把他們店裡所有的都賣給了葉允墨。
這個店主也太不厚道了,簡單在心裡忿忿道。
過了一會兒,葉允墨又走過來,低着頭道:“我應該怎麼做?”
簡單猶豫了一下,不知怎麼就真的脫口而出:“我想喝一杯紅糖水。”
然後,葉允墨摸索到廚房,把壺拿到水池,憑着水流聲確認水量,接完水後把壺放到燃氣竈上,“砰”的一聲點着火。
他沒有戴墨鏡,眼睛在火光的映襯下也似乎有了點點的光芒。
水開後,他從冰箱裡拿出一個罐子,朝簡單的方向晃晃:“這個是紅糖嗎?”
“不是,你拿的是白糖。紅糖是放在袋子裡的,在冰箱的第一個抽屜裡。”簡單說。
他又去找了一會兒,然後左手和右手各拿了一個袋子,問道:“只有兩個袋子,哪個是?”
“右手的。”
他把右手的紅糖袋子放到杯子和勺子的旁邊,然後他又摸索着把左手的那個袋子放回了冰箱裡。
“要放多少?”他又問。
簡單掀開被子要過去指導,他一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就知道了簡單要做什麼,他趕快說:“不用過來,你告訴我要放幾勺就行。”
簡單隔了老遠目測了一下,“三勺就可以了。” 他數了三勺,然後拿着放了紅糖的杯子摸索到了簡單躺着的沙發旁,問:“是這麼多嗎?”
簡單探頭看了看,“是。”
其實哪有那麼嚴格的量的限制,可是他卻要一絲不苟。
聽到簡單的回答他才放心的又回到了廚房,等着水開。
水開了,他小心翼翼地把水倒進了被子裡,沏好後,端到了簡單面前。
“怎麼樣?”他問。
“很好喝。”
葉允墨的書終於完稿了,簡單負責校對的工作,這可以算是她的工作裡量最大的工作了。
“葉允墨,你一定沒有寫過情書。”簡單看到他書裡寫的一封情書的內容後,斬釘截鐵地說。
“何以見得?”
“看你寫進書裡的這封就很不專業。”
“怎麼不專業了?”
“太含蓄了,既然是情書就應該寫的大膽熱烈,以此來打動看情書的人,你寫的太文鄒鄒的了。”簡單說。
“你寫過?”
簡單悶哼一聲,“情書當然應該是男生寫給女生,女生天生就是要來收情書的。”
“那你收到過嗎?”
“迄今爲止還沒有。”說到這簡單有些沮喪,她的情書史完全爲零,說出來真的很沒有面子。
“那個林什麼的也沒有給你寫過?”葉允墨又問。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