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戰臺,公子玉等人並沒久待,反正獎勵的心力已然吸收,公子玉由於以一人之力挑戰三個隊伍,得到的心力險些再做突破。
而天心九神因爲與他同一隊伍,自然也有不少獎勵,當下衆人回到客棧,一邊調養傷勢,一邊凝練心力,這場風波,究竟會傳成甚麼樣子,卻不是他們該操心之事了。
天心九神各自立場,但天下的幻心者不到三天,就已經完全沸騰了,公子玉之名,幾乎達到了神級一般,讓人膜拜。
身爲旋風中心的天心九神,在沒有戰鬥的幾日,都呆在客棧之中,閉門謝客,誰也不見。
唐無天不停衝級,一絲也不敢懈怠,尤其見識了這場陰謀之後,知道水靈劍宗雖然靠着實力站住了腳步,卻仍舊四面楚歌,絲毫不能放鬆。
其他長老雖然沒有三年達到天心階的想法,卻也加緊訓練,一面輪換擔任警戒,以防一些人來害天心九神。
畢竟此時正邪都在一起,而且就這麼大的地方,若是有人給暗殺,那可吃了大虧,而且這裡魚龍混雜,誰知道是誰幹的?
公子玉兩三天來也總算將心中的不平徹底望去,尋思着是不是該向蕭飛煙坦言自己和靈泠的事,卻不知地下的陰謀,如今正進行的如荼如火。
正派地盤。
屠龍神刀門在此地建了一個行宮,大殿之中,門主獨孤凌雲負手而立,背朝外面,擡頭看着屠龍神刀門的匾額,心中嘆息不止,誰也不知道,他手中已經捏了一把冷汗。
他在怕甚麼?除了他之外,恐怕無人知道。
腳步聲響起,獨孤凌雲並未轉身,淡淡的道:“失敗沒有甚麼,但要從中學到教訓,你發現了天心九神的弱點了麼?”
來人是獨孤笑天,心神不寧,忐忑不安的他聽到父親的聲音,總算鬆了口氣,畢恭畢敬道:“天心九神的弱點,其實便是公子玉!”
獨孤凌雲微微一笑道:“你說的沒錯,最強的同時也便是最弱的,天心九神之所以強大,全是因爲其中有一個公子玉,這個孩子比你還小,但他一人就抵得上十個你,不,甚至三十個你!”
獨孤笑天道:“是,孩兒不如他。”
獨孤凌雲道:“你能承認不如他,這很好。咱們的計劃失敗了,但未嘗不是一種成功,至少發覺了公子玉的戰力,我們只需要對他下手,天心九神其餘人員,不足爲慮。”
獨孤笑天道:“父親可是有了計策?”
獨孤凌雲搖頭道:“還沒有,要想對付水靈劍宗,他們有那麼多修神階高手,我們委實難以下手,只能靠正邪之戰來渾水摸魚,這真是一個難題,公子玉的戰力這麼強,而且又進入了五轉,我們想要在正邪之戰中陰了他,恐怕殊不容易。”
獨孤笑天道:“能不能暗殺?”
獨孤凌雲斥道:“胡說!在水靈劍宗的長老眼皮底下,誰能暗殺?你?還是我?步亂天這老匹夫不吭一聲,就忽然閉關了,還真是撞上了正點,也不知這公子玉究竟有何神通,竟連步亂天也吃了虧。”
獨孤笑天驚道:“你是說師父受傷了?”
獨孤凌雲冷笑道:“他爲這事策劃了數十年,真以爲不說我便不知道他打的甚麼注意?事到臨頭,忽然閉關不出,不是受傷了還是甚麼?”
獨孤笑天道:“可是師父是天心階啊!天下便只有這麼一位,誰能傷他?難道是水靈劍宗的長老聯手?”
獨孤凌雲皺眉道:“這便是不通之處,他們長老聯手也絕對不是步亂天的對手,所以我懷疑公子玉身後還有甚麼大人物,就連步亂天也不是對手!可是世上若是有兩個天心階,步亂天豈會不知?這件事透着古怪。”
獨孤笑天低頭不語,過了半晌忽然道:“難道是她?”
獨孤凌雲眼神一閃,猛然回過頭來,道:“誰?”
獨孤笑天道:“非人森林的主人,小香!公子玉在森林之時,我一直和他在一起,小香和他的關係不錯,如果步亂天將他逼得太緊,說不定公子玉會去將小香請出來!”
獨孤凌雲吃了一驚,道:“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啊,去了非人森林一趟,居然把主人收服了,嗯,你先下去吧,既然你已經敗給公子玉,接下來的正邪之戰,就不會與其碰頭太多次,他拿第一,你就算拿不了第二,也要那個第三,否則你們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就算蕭飛煙回來,你蕭伯伯也不會再提親事!”
獨孤笑天冷聲道:“蕭飛煙絕對和公子玉在一起,哼,狗男女,不知道做了甚麼淫、蕩之事,她回來求我,我也不會要她了。”
獨孤凌雲眼神玩味,道:“蕭飛煙是甚麼樣的人,我想你也清楚,她應該是清白之身,那時候你真能拒絕?”
獨孤笑天臉上一紅,道:“父親,我出去了。”
獨孤凌雲揮了揮手,目送獨孤笑天走出去,臉色忽然變得凝重,身子一閃,消失不見,再次出現,卻在一個黑咕隆咚的地窖中,牆上只有一塊巴掌大的玉石,散發着微弱的燈光。
獨孤凌雲到了這裡,忽然變得有些侷促,呼吸也急促起來,竟連這地窖也不敢打量,雙手抱拳,道:“屬下獨孤凌雲來訪,請主人現身出來!”
屬下?主人?
堂堂正派第一宗門的門主,居然自稱屬下,還有主人,這件事若是傳出去,恐怕一日之間,公子玉那些事情便被沖淡!
他說出這句話,便就這麼彎腰站着,一動不動,猶如死人一般,眼神盯着地面,地面上是黑土,他這種養尊處優的人,怎會站在泥土之上?而且還如此恭敬、害怕,甚至崇拜、敬服!
在這死氣沉沉的地窖之中,站着這麼一個老人,紋風不動,淡淡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的臉竟似也變成了黑色!
這無疑是一個詭異的情景,時間一滴一滴的溜走,獨孤凌雲也不再出聲,更沒有絲毫不耐,只是臉上的神情,變得更加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