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大陸,強者至尊。
這強者,自然便是修爲深厚,等級絕高之人。
原如是說鳳舞龍騰宗的宗主乃是當今天下至尊,豈非便是說他的等級乃是天下第一?
敢於如此誇口,又能夠插手凡間之事,那麼顯然不是神人。除卻神人之外,等級最高,堪稱至尊的,又是甚麼?
公子玉驚道:“難道他竟是天心階?”
原如是點頭道:“三年前他是一百一十九級,帶回那金破天之後,在我的幫助之下,已經突破了一百二十級,進入了天心階,只不過宗中的修神階高手,只有八大尊者,而且修爲也不是很高,所以才隱忍不出。”
公子玉道:“這麼說來,這宗主是要將鳳舞龍騰宗變成天下第一大宗門了,其實以他現下的實力,爭奪天下第一,也未嘗不可。”
原如是道:“此事我本不該說的,但如今水靈劍宗既然和鳳舞龍騰宗已然正式交鋒,我卻不能隱瞞了,宗主的志向大得很,他不是要將鳳舞龍騰宗發展成第一宗門,而是要將全天下所有宗門、帝國全部摧毀,自己一家獨大,將天心大陸統和一起,唯他獨尊!”
衆人聞言,不禁皆是大驚。
幻心界的第一名額,已然極爲難得,不知要經過多少爭鬥,方可取來。如今他竟然還要將兩大帝國也毀了,將天心大陸全部納入他的帳下,整個大陸,只聽他一人號令,這若不是癡人說夢,便是他真的實力通天了。
修神階高手雖然厲害,但便算是一百一十九級,面對天心階高手,那也是毫無反擊之力。
公子玉望着那破屋,道:“咱們這次栽的可真重,不消說,唐老、白二姐、範四哥他們,定然是失陷在裡面了。”
原如是道:“他們一進去便毫無聲息麼?”
公子玉點了點頭,神情極爲沉重。
原如是道:“是了,除了鳳舞龍騰宗的宗主,恐怕沒有人能夠無聲無息的將他們制住了,唉,若真是碰到了他,水靈劍宗聯合全宗的力量,也萬萬不是他的對手,一個天心階的高手,至少也需要二十位以上的修神階高手聯合出手,並且還要有聯手陣法,方可取勝,期間也需防備被他各個擊破。”
衆人聽聞此言,都知他所說一點也不錯,天心階的高手,具有大挪移,其移動能力,比之修神階本就快上不知多少倍,加上其他能力的大幅增強,豈會讓二十位以上的修神階高手聯合?只怕陣法還未組成,已然被一個個的收拾了。
此時月色漸漸西沉,已然到了將近五更,天色也快要亮了,淡淡的月光之下,那屋子黑沉沉一片,破陋不堪,但落在衆人眼中,卻猶如一頭兇猛無比的猛獸,正張開了大口,在等着他們自己投入進去。
裡面若真有一個天心階的幻心者,豈會發現不了房屋之外的幾人?
公子玉道:“此時此刻,無論如何,總是要進去的,便算是龍潭虎穴,也非要闖一闖了。”
荊無涯道:“那便闖吧,那人也不知道安了甚麼心思,但我們陷了進去幾個人,說甚麼也要弄個清楚。”
公子玉勉強笑了笑,只覺自從出道以來,從未一刻像是現在這般一籌莫展,身邊雖然有幾個修神階的高手,但卻委實毫無勝算。
以往對付修神階高手,那也畢竟是人,只要是人,公子玉便不怕,便總會有手段獲勝,便算不勝,也總不會輸得太慘。
但天心階俗稱半神,已經突破了“人”的限制,別說公子玉現今只有四轉的修爲,便是他天心九神全都是修神階,那也無法和神對抗!
此時此刻,已有大難臨頭之感,公子玉忽然道:“幾位長老,此乃大事,我不能一人承擔,你們意下如何?”
趙凌月笑道:“咱們的修爲便算是在修神階中也是佼佼者,難逢敵手,出來這些天,委實手癢的很,好不容易遇到這麼一個強敵,若不去看看,豈非太可惜?”
王連星等人也道:“一切但憑公子拿主意便是,咱們這些人雖然修爲不低,但久不在人間走動,你讓我們思考出個甚麼注意,那可是折磨人了。”
公子玉不禁笑了笑,忽然衝上幾步,朗聲道:“水靈劍宗諸人造訪,前面有所冒犯,還望恕罪則個,屋內的高人,請出來說話!”
過了半晌,並無聲響。
公子玉又道:“既然閣下不願出來,咱們便自己進來了。”
他話音剛落,屋內忽然傳出一個威嚴的聲音,道:“你們嘀嘀咕咕說了半晌,好不讓人心煩,要進來便進來,哪來的那許多客套?”
公子玉不動聲色,笑道:“前輩高人,小子凡人俗胎,那是難以及得上了。”說着衆人一路走入。
原如是和公子玉並肩而行,穿過倒塌的房屋,走到了門前。
公子玉正要伸手推門,那門年久失修,“呀”的一聲,徑自開了,屋內烏漆墨黑一片,好在衆人眼力甚好,倒也能夠明見秋毫。
這房屋衆人都是呆過的,只不過衆人先前所坐的地方,卻盤膝坐着一個身穿黃金長袍的男子,此人年約四十,頭髮烏黑一片,頜下飄着三縷鬍鬚,頗有出塵之氣,但眉目間極具威嚴,比之靈月和聖言,竟也毫不遜色,這威嚴便讓他多了一份人間霸主的氣息。
在他身子左邊,直挺挺的站着一人,手中舉着金光閃閃的棍棒,紋風不動,臉上神色極爲兇悍,卻正是範一統!
而在那人右邊,卻是唐無天盤膝坐着,一般的全身絲毫動彈不得,但眼珠轉動,卻能見到公子玉等人。
白蘭花卻在那人的身後,她乃是毫無防備而來,被那人從背後出手制住。
那人見到公子玉等人進來,哈哈一笑,道:“水靈劍宗的人可都來齊了,好極,好極。”眼神落在原如是身上,忽然臉色一暗,嘆道:“原如是,我待你不薄,想不到你竟也背叛了我。”
原如是道:“這其中情由,你想必比我要清楚的多,我也無需解釋了,只能說我心中無愧。”
那人乾笑一聲,道:“很好,很好。”再不說話,但神色頗爲異常,顯然原如是心中雖然無愧,他心中可是大大有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