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飛煙聽到今日是公子玉生日,那是恨不得立時飛來,但想起既然是驚喜,還是等到當天纔好,是以晚間便被八位長老帶到了那破屋之中,但想念公子玉的緊,竟也是一宿沒有閤眼,連修煉也沒有修煉,待到天一亮,便趕快來了。
公子玉道:“他們送了我許多東西,但加起來,都沒有見你一面來的驚喜,這真是一個大驚喜!”
蕭飛煙笑道:“你何時變得如此花言巧語了?”
公子玉大叫冤枉,道:“你知道我最不會的便是花言巧語了,這乃是實話實說。”忽然將蕭飛煙另一隻手也握住,動情的道:“煙兒,今晚不走了吧?”
蕭飛煙望着他動情的眼神,從中看出了一絲慾望,不禁臉上一紅,啐道:“呸,想甚麼下流事呢?”
公子玉一怔,連自己都不知道,爲何如此期待有人陪伴,或許正是這兩日,被靈泠的事,弄得心猿意馬吧。
蕭飛煙忽然低下頭去,公子玉居高臨下,看到她脖頸都紅透了,不禁心中一蕩,卻聽蕭飛煙輕聲道:“我……我有一件事要對你說……你聽了可……可千萬不要衝動。”
公子玉皺了皺眉,從中聞到了危險氣息,點了點頭,卻故作輕鬆道:“我這些年甚麼大陣仗沒見過?你說便是。”
蕭飛煙張了張口,卻沒有說話,公子玉也不催促,過了半晌,忽聽她輕輕的道:“要不,今晚我便留下吧。”
公子玉看着蕭飛煙的臉色,心中卻殊無歡喜之意,臉上卻不動神色,笑道:“我也不過才十五歲,你才十二三歲,若真是留下,咱們都是成人心性,一個把持不住,豈非大大不妙?”
蕭飛煙輕笑道:“有甚麼不妙?我早些給了你,便……”說到這裡,又是住口不語。
公子玉眉頭一皺,道:“你有甚麼事瞞着我?”
蕭飛煙苦笑一聲,忽然道:“這幾天來,我無時無刻不想來見你,可是這幾天也發生了許多事,更有一件你聽了定然生氣的事。”
公子玉道:“你若不說,我才真是生氣哩。”
蕭飛煙點了點頭,道:“我便從頭說來。獨孤笑天你還記得麼?”
公子玉點頭道:“自然記得,他可說是正派中年輕一輩的頂尖人物了。”
蕭飛煙道:“沒錯,他在正派之中,比之天心九神在邪派之中的地位還要高,一來正派頗爲團結,而邪派卻內鬥不斷,自然不會人人都認同天心九神。二來他出身名門,而且自己也非常努力,修爲不低。他爲人倒也身爲正氣,我與他從小相交,便當哥哥一樣看待,但……”
公子玉接口道:“他那點小心思,還能瞞得過我?我知道他對你有情,這件事該不會與他有關吧?”
蕭飛煙道:“說有關,倒也沒錯,只不過卻並非是他促成的。”
公子玉心中暗道:“好啊,你開始爲他說好話了。”笑道:“你接着說吧。”拉着她一併坐在牀邊。
蕭飛煙將頭靠在公子玉肩頭,娓娓言道:“咱們兩人心理年紀都是幾十歲的人了,我怎會不知他的意思?所以這些年來,便逐漸與他疏遠了,只不過我們都是正派中的翹楚,怎能避不見面?經過非人森林一事,他心中清楚,我與你是萬萬不會分開的了,所以回來之後,倒也規矩了許多,不再和我說些瘋言瘋語。”
公子玉插口道:“以前他常常對你說瘋言瘋語?”
蕭飛煙嗔道:“你吃醋了麼?他那些言語,我是聽了便忘,哪裡記得住絲毫?”
公子玉嘻嘻笑道:“這還差不多,只不過我從未對你說過瘋言瘋語,只怕你聽了他的話,心中也着實歡喜。”
蕭飛煙點頭道:“那也不錯,聽着自然是歡喜的,每每想到,若是對我說這些話的是你,那該有多好?”
公子玉笑道:“好煙兒,親親煙兒,你真是我的心肝,我只要一天見不到你,便想你想的厲害……”
蕭飛煙捶了他一拳,道:“行啦,你說這些真俗氣。”但心中卻歡喜無比,比較起來,獨孤笑天那些文雅的甜言蜜語,似乎也無這般好聽。
公子玉道:“後來呢?”
蕭飛煙道:“小時候我們經常一起玩耍,正派許多人都說我們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對,就連我爹也是這麼樣說,這次回來,我和獨孤笑天雖然見面少了,但爹爹卻常常問起。後來不知從哪裡聽到我與你有些糾纏,當即臉色大變,將我訓斥了一頓。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厲聲對我說話,我倒是被他嚇住了,不敢接口,又怕一說話,露出了甚麼破綻,被他知道我與你的關係。”頓了頓,又道:“此事極爲蹊蹺,知道咱們關係之人並不多,正派之中,除了森林中出來的八位前輩,便只有獨孤笑天一人,但我卻清楚的很,此事絕不是獨孤笑天說出來的,他若是想要造事,儘可說的更加徹底一些,合盤抖出,恐怕我非要被爹爹關起來不可,更說不定會來對付你!”
公子玉皺眉道:“獨孤笑天的爲人,我還是有些瞭解的,他該不是做這種事的人,唉,想不到此事終究是暴露了,你爹爹知道多少?”
蕭飛煙想了想,道:“該是不多,他說來說去,只是責怪我不該與邪派中人結交,更不能成爲好朋友,又說天心九神和傲日軒有深仇大恨,那便是整個正派的敵人,說你們接近我,定是不安好心,我年紀尚小,被你們騙了,倒也可以原諒,否則還要用家法對我呢。”
公子玉苦笑道:“這岳父大人,未免有些偏激了。”
蕭飛煙臉上飛紅一片,嗔道:“甚麼岳父大人?叫的這般口甜,人家可還不認你呢。”
公子玉道:“是了,他心中只認獨孤笑天而已。”說到這裡,不禁臉色沉了下去,雖然明知蕭飛煙絕不會妥協,但心中還是萬分的不是滋味。
蕭飛煙挽起他的手,在自己臉上輕輕撫摸,眼神一陣迷離,說道:“不論爹爹如何相逼,我總是不從的,今生今世、生生世世,我都不會和你分開。”
公子玉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道:“這麼說來,我岳父是要將你許配給獨孤笑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