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石樑爲救楊海林而死之時,楊海林就開始懷疑一個人。因爲在石樑嚥氣之際,曾提醒讓他小心提防一個人,但石樑只說出一個崇字就嚥下最後一口氣。這個崇字讓楊海林聯想去一個人,一個與石樑來往親近的人,而自己也非常熟悉此人,那就是崇靖王朱祐樒。
對於崇靖王朱祐樒,楊海林雖接觸過幾回,還收了人家的好處,卻不算了解此人。就知道他不再官場,一心經商。在江南一帶的生意場上很有名氣。
崇靖王爲人和藹,善於交際,沒有王爺的架子,所以楊海林以前對他的印象不錯。
石樑一死,兇手未抓到,楊海林陷入困境,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不過有一點是明確的,那就是奸細一案並未結束,隱藏在身邊的敵人並沒有完全剷除,而且這股暗中的敵人才是真正的對手。楊海林不是沒有想過放棄繼續追查下去的念頭,可石樑不能爲自己白死,即使自己不查,難道敵人就放過自己嗎?
查,必須得查,而且要一查到底。這就是楊海林與皇太子朱佑樘商量後的決定。皇太子對這件事情上毫不含糊,全力支持楊海林。
有皇太子的支持,楊海林就開始秘密尋找線索,重點派人監視崇靖王朱祐樒的一舉一動。
在用人之上,楊海林沒有動用錦衣衛的力量,他還不想讓萬通知道太多,因爲萬通與皇太子之間也不是表面上的和諧,更何況錦衣衛中有可能隱藏敵人的內奸,用起來不放心。
楊海林也想派江小白來監視崇靖王朱祐樒,可後來一想,還是不放心。一是這崇靖王朱祐樒不比孫翰,他的活動面太廣,但憑江小白一人之力很難全面監視,二是這崇靖王朱祐樒要是最後的幕後主腦,那他身邊必有武功高手。
雖說江小白的武功不錯,輕功更是無人能及,可天外有天,人外人有,怕萬一被人發覺,那江小白也就危險了,楊海林可不能那他的性命開玩笑。現在江小白可是他的左膀右臂,真正的心腹之人,就是江小白原因以身試陷,楊海林也不肯答應。
剩下的可用之人,就是丐幫,於是楊海林又一次硬着頭皮,揣着銀票,去找丐幫的韓舵主。老話講,有錢能使鬼推磨。兩千兩銀票砸下去,韓舵主滿口答應。於是纔有剛纔有人在楊海林面前賣那一幕,這也是楊海林與丐幫擬定好的接頭暗號。
這個暗號聯繫方式不到萬不得已,沒有緊急情況是不能使用的。
當楊海林聽到聽到有人賣,心中一動,知道丐幫的人找他有急事,趕緊過來一腳踢跑那萬府的下人,與丐幫弟子街頭。
楊海林與丐幫弟子朱大常見面之後,就聽到朱大常低聲道:“楊長老,我們有個重大發現,所以才主動聯繫你。”
“哦?”楊海林驚色一下,忙把朱大常拽到離萬府稍微遠點的偏僻角落,纔開口詢問道:“是何發現?”
朱大常習慣性地四下悄悄,纔開口道:“昨天后半夜,我們丐幫弟子發現,有幾十輛馬車裝滿貨物,從崇靖王府的後門離去……”
楊海林一聽有點泄氣,那崇靖王就是做買賣的,馬車拉貨這是很正常之事,有何疑點?不過他並沒有馬上開口詢問,因爲他知道丐幫不可能就給自己這麼個不值錢的線索,要是那樣的話,那兩千兩銀子算是打水漂了。
楊海林低頭繼續聽着那朱大常道:“當時我們的人也沒有太過在意,這崇靖王做生意運送貨物實屬正常,可是當他們的馬車走後,我們的弟子就發現馬車駛過的地上散落一些東西,非常可疑。”
“哦?”楊海林擡頭看着朱大常,忙問道:“是何物?”
朱大常沒有急於回答,而是從懷中取出一紙包,遞給楊海林。
楊海林接在手中看看,心想不會是江湖良藥吧?當他打開一看,大吃一驚,這個東西他也經常見到,並且也使用過。
只見紙包內裝有黑色的粉末,楊海林驚奇道:“這是火藥?”
“對,就是火藥。”朱大常點點頭,肯定道:“而且那幾十輛的馬車裝的全是火藥。”
幾十輛馬車的火藥,那得多少噸啊?楊海林有點不敢相信,大明禁止百姓使用火藥,但逢年過節的煙花除外。這火藥只屬於軍中之物,那崇靖王爲何在府內私藏這麼多的火藥?他要幹什麼?
楊海林突然想起,崇靖王好像在北山有個採石場,難道是採石場用火藥爆破採石?
不可能,幾十輛馬車的火藥都能把整個北山夷爲平地,楊海林百思不得其解,忙向朱大常詢問道:“當時你們派人跟蹤沒有?”
朱大常聽完有點無奈,嘆氣道:“我們的人只跟到城門就放棄了,因爲半夜城門關閉,我們沒有特殊路引,不能出城,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馬車對離去。”
楊海林有些失望,又忙問道:“他們是從哪個城門出城的?”
“北城門。”朱大常肯定道。
楊海林點點頭,思索片刻,又向朱大常詢問些細節之後,從懷中取出幾兩碎銀子塞進朱大常的手中,致謝一番。
朱大常得了好處,歡天喜地地離去。
楊海林見丐幫弟子走後,轉身向萬府走去,邊走邊合計怎麼辦?看來必須馬上去北山查看下,看看崇靖王的那敘藥倒底是用來做什麼的。
由於剛纔楊海林與朱大常說話時爲掩人耳目,楊海林假裝與朱大常討價還價買東西,所以手中就多了點東西。當楊海林竄過門房時,見那個好事被踢的下人正偷眼向楊海林手中查看。
楊海林發現他賊眉鼠眼地盯着自己的手,低頭一看,恍然明白,停住身子,伸出指頭,向那下人勾勾手指頭。
見那下人笑呵呵地跑到近前,楊海林一把摟住其脖子,壞笑道:“是不是想見識下什麼是啊?”
“嘿嘿……嘿嘿……”那下人撓頭傻笑,不過出於好奇,還真的想知道到倒底是何物。
“張嘴,給你吃個。”楊海林沉臉命令道。
“啊?”那下人微微一愣,見大總管臉上不好看,忙把嘴張開。
“這就是,全給老子吃掉。”楊海林擡手,狠狠地把手中之物塞進對方的嘴臉,見那下人滿臉苦相,很滿意,拍拍手,大步流星的走了。
那門房的下人見楊海林走後,忙把嘴裡一股餿味的東西吐出,低頭看看,才明白什麼是,原來就是長毛髮黴的饅頭片。
楊海林心有急事,趕回自己的跨院,直接去叫上金貢金財那兩個跟班。可他進入兩人的房間之後,看到眼前的情景,鼻子差點沒氣歪了。
只見金貢金財這哥倆,如大爺一般地半躺在太師椅上,雙腿都搭在桌子邊上,閉着眼睛哼着小曲。他們身旁還站着兩個丫鬟,正在給他們做按摩,捶胸揉腿,那幸福的小日子過得相當滋潤。
兩個丫鬟發現楊海林進來,忙起身上前見禮,楊海林一擺手讓她們出去。
這時金貢金財也看見楊海林,忙站起來,笑嘻嘻地上前道:“五哥,你回來了,嘿嘿……”哥倆見楊海林額頭上冒出黑線,知道自己犯錯了,嘿嘿陪笑。
“二位大爺,小日子過得不錯嘛要不要我再多叫來幾個丫鬟伺候你們啊?”楊海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裡這個氣啊老子一大早滿院子找人,累個半死,可這兩頭豬倒好,學會享受了。看來不能再這樣下去,這倆傢伙有學壞的苗頭,等眼下的事情過去之後,就把他們倆安排進軍中鍛鍊鍛鍊。
其實這個想法楊海林早有打算,就是給金貢金財謀個好出路,讓他們將來都有自己的事業,這樣也不辜負譚老爺子與金伯的期望。
“不用,不用。”金貢金財老臉通紅,好像做了多大錯事一般,規規矩矩地站在楊海林面前,不敢多言。
楊海林點點頭,看來這倆傢伙還不是太墮落,還有救,忙緩和語氣道:“帶上傢伙,趕緊跟我走,有情況。”說着,楊海林不等二人反應,忙起身向外走,身後的哥倆緊忙跟上。
楊海林剛一出門,就被人堵住去路。
“你要上哪?”萬思依皺着眉頭詢問道。
楊海林現在一見到這隻母老虎就頭疼,隨口道:“逛窯子,你去嗎?。”
“呸……”萬思依吐他一口,噘嘴怒道:“你個死yin賊,竟幹些不知廉恥的事情,我纔不去那種髒地方。”
“那好,回見。”楊海林側着身子,繞過萬思依就要開溜。
“等等。”萬思依一把攔住。
“幹嘛?不讓我也去找女人快活也可以,那你就陪五哥風流一把如何?”楊海林有意氣跑萬思依。
“你敢再對本秀胡言亂語,小心我抽你,哼……”
見母老虎要動怒,楊海林忙笑臉道:“那思依秀找我有何貴幹啊?”
萬思依瞪眼楊海林,開口道:“我要去慈寧庵找姑姑,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