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欽夏搖頭,“打倒是沒打到我,幸虧娘來得及時。不然的話,可能她比較吃虧,要是打起來,我不會讓她這麼完好無損地走回去的。”
塗欽夫人便又看向李淳安,眯了眯眼,帶着些許審視的意味,又道:“淳安,她是你放進來的?”
李淳安垂了垂頭,道:“是。我是看她可憐,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夫人請放心,以後我不會再讓她進來了。”
最終塗欽夫人也沒再多說什麼,只陪着塗欽夏散了一會兒步,去看了一下餘淵,就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去了。
紅鳶出了藥堂之後,越想越生氣委屈,回到家一看見餘夫人,還不等餘夫人問,她便難過地哭了出來。
餘夫人慌忙問她是怎麼一回事。
紅鳶心想,事到如今,也沒有必要再瞞下去了,反正餘淵已經回來了,雖然受了重傷還不至於讓餘夫人痛失愛子,若是在這個時候將真相說出,反而能激起餘夫人的憤怒,和她一起同心協力,說不定能夠將餘淵帶回來,也免了她每日去到藥堂低聲下氣看人臉色。
於是紅鳶當着餘夫人的面,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說清楚了,其中餘淵兩次爲了塗欽夏差點喪命的事,她着重強調了些。
結果餘夫人聽後,是氣不打一處來。雖然她沒見過塗欽夏,不知道那是怎樣一個女子,但通過紅鳶的口述,已覺得塗欽夏可惡至極,簡直就是自己兒子的剋星、災星。
紅鳶扶着餘夫人的手臂,紅腫着雙眼,說道:“夫人,不如我們去將公子接回來養傷吧,公子在藥堂裡,沒有我們親眼看着,誰知道會是什麼樣子,我真是很擔心他..萬一他們疏忽了沒有好好照顧公子..”說着就又流出了傷心的眼淚來。
餘夫人打從知道自己兒子身受重傷眼下正躺在醫館裡,也是火急火燎擔心得要命,聽紅鳶這麼說,就更加地不放心,一邊安慰着紅鳶一邊道:“你不要難過,你說得很在理,我自己的親生兒子我自己來照顧,走,我們這便去將淵兒接回來。”
說着兩人就又出門上了街,在紅鳶的帶路下,朝李大夫的那家藥堂走去。
到了藥堂門口,天色已經很晚了,裡面有小廝在打掃,但已經不接待病人了。有小廝將她們阻攔在門口,說道:“對不起二位,今日李大夫已經不接病人了,二位還請明日再來吧。”
結果餘夫人面有慍色道:“誰說我們是來看病的,我是來看我自己的兒子的,也要等到明日再來嗎?”
小廝一聽,再細細一詢問,才得知她是餘淵的娘,便不敢怠慢,急忙去通知李大夫。彼時李大夫正在給餘淵換藥,就讓小廝引着他們進去。
結果餘夫人一看見餘淵正安靜地躺在牀上,臉色蒼白,便忍不住,用手絹捂住嘴,哭了起來。前幾天還能蹦能跳的大活人,沒想到才短短几天的時間,現在就變得如此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