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淵道:“功名利祿、身份地位這些,本來就是虛名。人與人之間都是平等的,如果硬是憑着出身和地位來把人分個三六九等,又有什麼意義。我從來沒這樣想過,也請紅鳶姑娘不要妄自菲薄隨意輕賤自己,況且現在哪裡還有西平侯,我也早已經不是小侯爺。大家都是平等的。”
紅鳶道:“能得公子此番安慰,紅鳶就已心滿意足了。”
餘淵道:“我並非是刻意在安慰你,我只是實話實說。”
兩人走了一陣,紅鳶又道:“當初公子一聲不吭就走,近半載杳無音訊,紅鳶每日都在爲公子祈禱,希望公子能夠平安歸來。如今公子總算是回來了,紅鳶心中已是再無別的遺憾,此生能夠再次見到公子,真的好開心。”
餘淵道:“紅鳶姑娘實在不用如此惦念,餘某慚愧。”
紅鳶紅了紅臉,道:“妾心如蒲葦,不奢求公子能夠接受,只求公子明白。”餘淵沒有再說話,加快了些步子。紅鳶跟上,頓了頓又道,“當初公子和夏夏姑娘一齊離開,如今公子回來,卻不見夏夏姑娘其人。不知她..”
餘淵打斷了她,道:“我回到哪兒,她自然是要跟我一起回到哪兒的。只不過眼下她不方便出現罷了。”
紅鳶張了張口,還想再說什麼,餘淵便又打斷她,道:“好了,我看紅鳶姑娘也送得夠遠的了,就此別過吧。”說罷不等紅鳶多回答一句,揖了一揖便轉身離去。
他沒有第一時間回到李大夫的藥堂,而是徑直去了衙門。李淳安在知道餘淵一離開藥堂時,知曉沒人再會去打擾塗欽夏了,便才動身前往衙門去辦公。至於塗欽夏那裡,就算沒有他在,也自會有人好生照顧着。
餘淵走到衙門門口,便被守門的官差攔下。他h徑直道:“我想探望罪臣西平侯。”
官差道:“那西平侯是一等罪臣,豈是你想探望就能探望的,天快黑了,沒事回去洗洗睡吧。”
餘淵面無表情道:“我是餘淵。”
“餘淵”這個名字乍一聽之下,有些耳熟。兩名官差面面相覷,都在回想這個人究竟是誰,後其中一個先想起來了,道:“他就是待審西平侯的兒子?”
說着,兩名官差的眼神紛紛落在餘淵的身上。見他這容貌和氣度,一點都不像是假的。
餘淵道:“如假包換。”
其中一人便道:“那你先等上一等,待我稟報大人以後再做定奪。”說着就飛快地往裡跑進去了。
留下的另一個官差,顯然有些忌憚他,拔出自己腰間的佩刀就對準餘淵,情緒有些不穩地說道:“我告、告訴你,既然你是來自首的,那你就給我安、安安分點,不要試圖做任何反抗,不然就莫怪我刀劍無眼!”
餘淵一點也沒有跟對方開玩笑的心情,再重申了一遍,道:“我是來探望西平侯的,不是來自首的。”
官差道:“你不是來自首的那就是來自投羅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