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過了正午,日頭開始西斜了,他們終於走到了盡頭。
盡頭是一堵石牆,石牆中央豎着一根巨大的石柱,程度大到塗欽夏伸出雙手去環抱都抱不住。石柱上面刻着較爲清晰的奇怪的紋路,乍一看之下以爲雕刻的是什麼龍啊虎豹啊一類具有守護象徵意義的猛獸,可仔細一看,發現這上面刻的是竹子。
塗欽夏感到無比的沮喪,因爲日頭西斜,陽光從石牆的背面投射過來,在地上形成較寬的陰影,陰影一直蔓延到了石柱那裡。餘淵尚且還在仔細研究石柱上的紋路,塗欽夏便一屁股坐在石柱腳邊,背靠着石柱,整個人都放鬆了,石柱上的凹凸不平磨得她的後背略有些舒服,於是她就靠着石柱在上面蹭啊蹭的,並道:“真是奇怪,不管在姜國還是宋國,像這樣大的華表柱都是有象徵意義的,上面不是刻龍鳳便是刻饕餮猛獸,以辟邪鎮地所用,你見過有哪個國家是以竹子做象徵的嗎?這也太兒戲了吧。”
餘淵觀察完畢以後,脣瓣勾出一抹淺笑。他斂衣坐在塗欽夏身邊,眯着眼睛看着陰影外的明媚日光,道:“還真有。小時候看過一本古籍,講什麼的忘記了,但裡面有提到過一個國家,便是以竹子作爲象徵,叫天竺。”
塗欽夏對這個國家完全陌生,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便問:“那是一個怎樣的國家?”
“顧名思義..養竹子的?”餘淵努力回憶了一下,記得隱隱約約,“好似..有提到過傀儡術,天竺國是始祖。”
至於到底什麼是傀儡術,塗欽夏當然聽說過但就是沒有親眼見識過。傀儡術就跟苗疆那些蠱術差不多齊名,同樣是能夠操控人的。塗欽夏道:“那你的意思是,這裡多半就是天竺國的遺址了是嗎,我們暫且不去在意天竺國爲什麼變成了現在這樣的廢墟,就談談地圖上所說的古國文明是不是就是指這裡呢?”
餘淵將羊皮卷和夜明珠取出來,塗欽夏很善解人意地捱過去捧起了雙手爲餘淵擋去大部分的陽光,以便餘淵能夠順利觀測到夜明珠的珠身所顯示的紋路方向。
半晌,塗欽夏都舉得手軟了,不耐煩地說道:“好了沒有,你看個地圖要這麼久啊?”
餘淵才從她的手心中擡起頭來,肯定地說道:“古國文明,應該就是指這樣一個地方。”
這簡直是個晴天霹靂,直劈塗欽夏的天靈蓋。她苦着一張臉,四處打量,道:“那寶藏呢,危險重重呢,指的就是這樣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你這是在逗我嗎?”
餘淵也很疑惑。
一想起這連日以來吃的苦受的罪,塗欽夏真真是欲哭無淚。她無比心塞地整個人有氣無力地往後倒去,重重地靠在石柱上。石柱磕痛了她的後背不說,然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塗欽夏感覺到後背的石柱凸起來了一塊。她呲牙咧嘴地回頭一看,愣了。竟是有一片竹葉凸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