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欽夏擡手就拍餘淵的房門,並大聲道:“餘淵你在裡面嗎,爲什麼吃飯也不叫我,我進來了噢!”說罷她就開始推門進去。
門沒有閂,她進去好不費力。
屋子裡的燈光,比外面的晚霞還有昏黃。但屋子裡的光景還是無一例外地收進了塗欽夏的眼底裡。她傻愣在門口,一臉呆呆的表情。
餘淵在房間裡,但卻不是他一個人,還有這客棧的老闆娘也在房間裡。他們並沒有在吃飯,桌子上乾乾淨淨連一隻碗碟都沒有,但是老闆娘坐在餘淵的腿上,兩人卻摟得十分親密,有說有笑,老闆娘本就穿得單薄的衣裳略有些凌亂,青絲也鬆散,風情無限。
見塗欽夏突然進來,兩人也都怔愣了一下,老闆娘忙捻了捻自己的衣衫,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看着餘淵。
餘淵雲淡風輕地聳聳肩,笑得自在風流,道:“不好意思,是我忘記閂門了。”
他這副模樣,是塗欽夏從來沒有見過的。她瞬間感覺腦中空白了一瞬間,然後有種被巨大的謊言所兜蓋矇騙的感覺..好像眼前的事實正語重心長地對她說:你看見了嗎,他其實就是這樣的人。
餘淵眼神因着屋子裡的燭光變得很明亮,流射出淺淺的光澤,對塗欽夏笑道:“夏夏,你來找我有事嗎?”
“啊?哦..哦”,塗欽夏回過神來,不曉得該說什麼,一切的語言都成了蒼白,只好道,“沒事,是我走錯門了。”她退出去,重新關上了房門。然下一刻又重新推開,走了進來,站在餘淵的面前,神情變幻莫測,她擡手扯下腰間的小布袋,冷不防重重地砸在了餘淵的臉上,“你不是想要這個嗎,我拿來還給你。”
餘淵還沒來得及道一聲“謝謝”,塗欽夏就已經出去,把門摔得“砰”地一聲巨響。兩扇門有些鬆鬆垮垮,就怕是要光榮犧牲了。
女掌櫃嗤笑道:“這小姑娘,脾氣還挺火辣。”
塗欽夏回到自己的房間,一屁股坐在桌邊,一口氣就把整壺茶全部灌進了肚子裡。以前小時候調皮她娘經常要揍她,她爹就常常對她娘說,衝動暴躁的時候要多喝水,這樣才能最快地冷靜下來,不然容易做出後悔的事情。
可是她喝完了整壺茶,還是沒辦法冷靜,腦海裡始終浮現出方纔的那一幕情形來。她越想越生氣,不僅生氣今天才發現餘淵的真面目,更生氣的是自己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就這麼傻傻地出來了!
她被餘淵誆得那麼慘,不是應該過去多踢他兩腳扇他幾個耳刮子然後再臭罵一頓嗎?塗欽夏有些暗悔,爲什麼要一氣之下把夜明珠和羊皮卷都還給了他!天啊她不是應該攜着這兩樣寶貝逃之夭夭然後自己去沙漠裡找寶藏嗎..
真是太失策了。
還有,他跟着自己那麼久,吃她的住她的,花了不少錢都花到白眼狼身上去了。塗欽夏不由翻出胸前貼身掛着的當初餘淵爲了博取她的信任而抵押給她的白玉佩,覺得自己很吃虧,而這玉佩也不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