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沈恩衣開始獨自一個人,沈路路抓頭晃腦的跑來看沈恩衣。
“那個,妹妹兒,不好意思。”他結結巴巴的說。
“什麼事。”沈恩衣問,兩人雖然同姓,可沈恩衣直不是沈路路什麼妹兒,路路在南方,更是傻子。
“生日。”
“哦!”沈恩衣也說:“我當時沒想太多,當然也沒考慮到連班裡的男生也叫上。”
“我知道,懂得,你看不起我們。”
“隨你怎麼想。”沈恩衣比他更混蛋的講。
“好啦,和你開玩笑,開玩笑懂不懂,我的傻妹兒,反正女生宿舍我們也進不了。”
“你們來了?”沈恩衣驚問。
“嗯,和你救的那個人,還有,總之,呼啦啦,好幾個,我們到門口被攔了下來。被“女生宿舍,男生止步”的牌子攔下來。該死的男生止步!”
“謝謝。”沈恩衣很誠心的說。
“不用。”他很鄙視的回道:“都已經是當我們大嫂子的人了還跟我們這些小弟客氣來客氣去!”
“什麼大嫂子。”
“裝,繼續裝。”他斜門斜眼的看,他的皮膚真是奇黑,牙齒嘛倒特別白,沈路路把沈恩衣,一眼就看得扁扁的。
“沈路路。”沈恩衣用一種你夠了的語氣。
“叫哥。”
“不叫。”沈恩衣說。
“有種!”沈路路咬完牙切完齒,就氣哄哄牛逼深深的走了。
突然,沈恩衣覺得心很酸。雖然兩人沒有血緣關係,但她叫沈恩衣,他叫沈恩路,同學們只是聽着兩人自報家門,還都以爲是親兄妹。
但僅此虛名,僅此虛名而矣,彼此無交集,也都在心中不認,但現在,現在卻因爲李千糖的一紙情書,他主動認沈恩衣。
難道還真是――你能被我追是你的幸福?
回(天涯)的位,有人在唱這首歌。
我的心,想改變,我的淚,有萬千,卻不知,愛與恨,爲何總在那中間。
你愛我嗎?
你恨我嗎?
你愛我愛我請透明一點。
你恨我嗎?
你愛我嗎?你恨我無須纏綿。
……
唉!先人,你們年紀輕輕不好好讀書,唱什麼情歌談什麼戀愛,你們懂什麼叫戀愛!
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你們將來一定悔!
週末回來,沈恩衣在宿舍屁股都還沒坐熱呢,劉鬨堂就風急火潦的從教室跑回來。
她手裡拿着一個方方正正的包裝盒。手舞足蹈的在沈恩衣眼前晃來蕩去說:“怎樣,漂亮吧,李千糖送你的。”
沈恩衣還未說話,她就揚着東西說:“小衣衣,我開了,開了!”
一陣唏唏簌簌,包裝就被她拆了,成然,一個音樂盒便彈進大家的視野,打開來,有音樂,有一對新婚夫婦在禮盒上跳芭蕾舞。
主題一箭穿心。
劉鬨堂拿着盒子在那又跳又唱,不停的說:“接受他吧,接受他吧,小衣衣,李千糖人多好啊,你看,他對你多用心。”
她無比激動的捧着音樂盒,好像是她收到的一樣。
不明白這一套的同班同學楚千在旁不解地問:“李千糖是幹什麼?”
“什麼也沒幹,他只不過人長得帥,帥是成功之母知道嗎?他媽是政府官,爸會掙大錢,姐是良寶。他又是一個很好的人!”
劉鬨堂彼爲自豪的說道。
沈恩衣聽了不響,她感覺自己和同班同學們都好有距離。原來幸福的家庭一句話就可以概括,只有不幸福的家庭才欲言又止,說來話長。
“沈恩衣,你呢?”楚千又問。
“我丫,很普通的人,你同學丫!”沈恩衣輕輕捶她,小小的錠子。
宿舍不能呆了,她回(天涯)。現在,她也只有這個去處。
此刻李千糖也在桌位上發呆。見了沈恩衣,他笑笑的,眼睛亮亮的說問:“東西劉鬨堂給你了沒有?”
“給了。”沈恩衣說。
“喜不喜歡的?”他問。
“還沒看。”
這裡沈恩衣撒謊了,其實東西她很認真的看了,跑天涯來就是想正兒八經的謝李千糖,可是看他那樣,又是官後又是財子的,沈恩衣說不出口。
沈恩衣於是擺了個臉色,悶聲不響出去了。在走廊站了好一會兒,她的語氣才稍微緩和。
剛好,她救的那個人走過來,喜笑顏開的找她說話。
不知道爲什麼,沈恩衣特別想躲他。
此時此刻,她特別的想自己的葉楓哥哥,她和葉楓哥哥,無論平時怎樣沒大沒小不用腦的講話,也不會感覺壓抑和彆扭。
以前在路上遇見個把可以說話的男生,你笑嘻嘻的跟別人說個話,人家會說,她是人丫,是人就會有秘密。別人纔不管你和那人是什麼關係,總之就是有秘密也不幹別人的事。
現在,她太累,不想有秘密了,而且希望感情透明,以此正身。
“他對你很好嘛,我聽了都望塵莫及了。”沈恩衣救的那個人說。
“誰?”
“我們“將團”老大!”
“哦。”
“告訴你哦,星期天我們老大可是坐很遠的車跑幾十公里地跑遍全城給你買禮物,你夠面子吧,該知足了。”
“哦。”她又說。回(天涯)後,居然鬼使神差的,她寫了一個條子。
給條子的方式也特別!沈恩衣用筆釘了李千糖的桌子一下,李千糖擡頭,然後沈恩衣才把條子給它。
四個字,沈恩衣錯得離譜,學業荒廢得開始和徹底。
四個字,李千糖拿去走廊讀了一遍又一遍,完了倒回來,開心的像個小孩。
“願意同愛!”
沈恩衣再和他說話,他就把小鏡子放鼻粱上,笑呵呵地看沈恩衣,笑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晚上,沈恩衣在(天涯海角)走來走去,劉鬨堂就跳起來抓狂了。
“唉,真是戀愛中的女人,早出晚歸的。”
“大姐,我們今天值日。”用己所不欲,毋施於人的理。劉鬨堂嘆沈恩衣,沈恩衣就及時損她,沈恩衣不是不報仇的人,而是有仇,她現場就報了!所以,人和人之間還真的不能吵架,講得來就多講一點,講不來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一生老死不相往。
吵架,你罵別人時也是在損自己的心力。因爲能吵的人根本就不值你任何。
“哦。”劉鬨堂氣都沒了。
好不容易把事情幹完,劉鬨堂又沒完沒了的問:“衣,說說今天你們在教室怎麼做,有沒有因爲感動,一踏糊塗,兩人一見面就熱吻啦,擁抱什麼的。”
“無可奉告。”
“拜託,別那麼高傲好不好,怎麼說我也是你倆的紅娘。”
“你怎麼就成娘了。”沈恩衣說,任滿嘴跑火車的劉鬨堂怎麼纏纏纏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