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噗嗤……”
在後山的石壁上留下一連串的指洞後,嚴世番飄然收功。如今的二指星空有着金、水兩種靈力的催動,完全做到收發自如的程度。不僅指洞平滑光整,就連易碎裂的花崗岩也無絲毫的裂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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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有出現裂紋,那說明指力過剛缺乏柔性,這樣靈力就會損耗較大;但要是指洞深度不夠,就說明了另外一個問題:靈力剛性不足。度的把握非常重要,一旦與人對決,不管是靈力消耗過巨,還是殺傷力不夠,都會讓自己陷入被動。
還好經過不斷的修正、改進,終於成功了。
然而,二指星空靈術雖已修至頂峰,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反而是更加苦惱。因爲除了傲浪決功法外,他現在竟然是到了無術可練的地步。
蓮姨這一隨身寶庫隱藏不出,他就只能空有寶山卻無權使用的喟嘆。而外界功法、靈術雖多,但都是很普通的貨色,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寧缺毋濫,儘管不知未來如何,但他始終秉持着一個原則,其他的事情可以遷就,唯獨修煉方面一定要精益求精。
“怎麼辦?怎麼辦?靈術、身法急缺,去哪弄?”
正在嚴世番苦思之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供奉,少主請您過去一趟,有要事相商。”來者是跟隨屠浩的屠家弟子。
“嗯”
一頓飯工夫後,屠浩居所的正堂中,嚴世番坐在上首,屠浩在下首。
“嚴兄,如今奸細已除,內部應該再無問題,我們下一步該當如何?”屠浩望着嚴世番,眼中充滿了期待,見識過他的修爲,見識過他的謀略,心中已是萬分佩服。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說呢?”嚴世番不答反問。
聞言,屠浩略一沉吟,道:“力量上我們稍遜一籌。首先頂層實力上,我方有嚴兄這樣的高手,但方家可能不止一位,他們明面上的金丹強者是方家家主方龍,私底下是否還隱藏其他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至於金丹實力以下的高手,不管是人數還是實力,方家經過多年的經營,肯定比我們屠家有更大的優勢。
鑑於此,二叔他們之前也找過外援,但不知爲什麼,那些人竟然沒有來,或許是看到屠家勢弱,覺得勝算不大吧。”
嚴世番神色恬淡,雙耳卻是一字不漏地聆聽着,還別說,目前情況確實如此,屠家的形勢不容樂觀啊。儘管對自己很有信心,但也不會自大到可以同時對付兩名或以上的金丹強者。再則,屠家也不夠分量讓其去搏命。
古往今來,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事蹟不勝枚舉,可那些都是弱勢方的無奈之舉,倘若可以召集到更多更強的力量,誰會願意如此呢?不打沒把握的戰,現在畢竟還沒有全面開戰,時間上雖然倉促,但趁着方家還未兵臨城下之際,多多爭取有生力量還是足夠的。嚴世番早已想好了對策,只是他並不明言,而是旁敲側引,因勢利導。
“借力倒不失爲一種辦法。”
“是啊,可惜沒借來。”屠浩嘆了口氣,顯然對那些說好相助卻臨時變卦之人頗多不滿和無奈,他們已經收了不少的財物,卻言而無信。
嚴世番一聲冷哼,道:“找些不相干的人來,純粹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那些人除了拿酬勞積極外,辦事能少出一分力絕不會多出一分的。”
屠浩靜默不語,那些人都是長輩出面相邀,自己作爲晚輩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在心中腹誹。
“敵人的敵人是朋友,你往這方面多想想。”嚴世番見他扭不過彎來,直接出言點化。
“方家除了跟我們屠家有仇外,還有很多。那些過去附庸在屠家的小家族、小門派,在屠家轉入地下後,備受打擊與欺凌,但他們的力量薄弱,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其實白家、陳家跟方家也是面和心不和,不過這兩家同樣與我屠家有仇,當初圍攻屠家的時候,他們沒少出力。”屠浩雖不明白嚴世番的真實意圖,但還是誠懇地回覆道。
嚴世番儼然是站在不同的高度看待問題,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最爲關鍵的是,那些小家族、小門派是否能夠傾力對付方家。至於白家、陳家這樣的大世家,他們則是以利益爲生,眼中更注重的是,能從其中撈取多少的實惠,因此牽制他們,反而容易得多。”
……
翌日晌午,一胖一瘦兩位謙謙公子,徒步行走在琥陽郡城的鐵嶺街上,他們正是喬裝打扮的嚴世番和屠浩。
鐵嶺街,是琥陽郡靈兵、法寶塑造一條街。街前頭是一間間的店鋪,裡面兵器種類繁多,各種各樣的都有,琳琅滿目;街後頭,敲敲打打的金鐵聲不斷,那是靈兵塑造鋪。
當剛走到街兩邊的過渡路段時,嚴世番就感覺到一股熾熱之氣撲面而來,虛空中熱氣蒸騰,宛如水泡一般滾滾往上飄動。
他微微的皺了下眉頭,這些熱流讓人煩躁、氣悶,呼吸不順暢。在催動水靈力包裹全身之後,這種不舒服的感覺纔得到遏制。
眼角的餘光瞥到屠浩,只見他面色通紅,額頭、兩鬢掛滿了晶瑩的汗珠。即使他是土靈根擁有者,但五行相生相剋,並不是完全的屬性壓制那麼簡單,顯然他的土靈力剋制此處的地火脈還是有一定的壓力。
“呼”
屠浩只感到一陣涼風吹來,剛剛那煩躁熾熱的不適感瞬間去除,全身爲之一輕,他不由地看向嚴世番,尊敬地道:“多謝嚴兄。”只是他有些疑惑,嚴山是金靈力擁有者,怎麼還有水靈力,但轉瞬即恍然,雙眼撐大,震驚無比。
嚴世番淡淡一笑,輕輕地拍了下他的肩膀,道:“走吧,我們去見見耿家主。”
耿家,本來是琥陽郡的第四家族,只因與屠家交好,在其沒落後,不肯歸附方家,便遭到了無情的壓迫和打擊。如今已是日薄西山,苟延殘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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