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就這麼滴扛不住啦!我還以爲你的心志夠堅,……真是太讓我失望。”
就在嚴世番要徹底放棄,任憑心神消逝之時,一個平和又不乏威嚴的女子聲音在耳畔響起,這聲音不僅威嚴肅穆,似乎還帶着淡淡的滄桑韻味。
不管在這一世或是上一世,自己所接觸的女子不知凡幾,但從來沒有一個具有如此的氣質,她彷彿就是九天之上俯視衆生的仙神。
在這一刻,嚴世番不自覺地生出萬分的敬仰之情,彷彿那就是一道鞭策、一道心底的召喚、一道不可違逆的命令,整個身體的氣血、骨骼、肌膚、甚至靈魂都歡呼雀躍起來。
儘管身體無法動彈,但他知道,自己好像快要爆炸了一般,內裡的氣血瘋狂涌動,四處暢流,宛如一股股的海浪,洶涌無比地衝刷着血脈,雖然伴有灼燒的疼痛感,但更多的是亢奮,那種比吃了神仙散更甚百倍的亢奮;皮膚的毛孔大張,似乎就像無數張嘴巴在瘋狂地吸收着外在的養分。
“砰,砰,砰……”
嚴世番悠悠地睜開了雙目,他聽到自己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此時此刻他感覺到自己充滿了力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身上的冰塊赫然化成了冰水,滲滲往下流。
“能動了,太好啦!”
他蹭地爬了起來,整理下身上的衣物,神情無比恭敬地對着前方跪下去,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這時的恭敬、感激之情是發自肺腑,而不是以往對待宋仁宗那樣的做作行爲,畢竟是這位神秘的存在救了自己,不僅治好內傷,還讓自己煥發了新生,就算對方有所求,那也是次要的。
然而那深谷裡的神秘存在並沒有給與迴應,似乎已經離開了。不過嚴世番堅信對方一定隱藏在自己不知道的某個地方,於是他盤膝席地而坐,雙目緊閉,靜靜地等待着。
時間緩緩流逝,不知道是一天過去了,還是兩天,總之他就坐在深谷的中央位置微絲不動,宛如一尊坐佛。
“哎!”一聲悠悠的嘆息在深谷裡響蕩。
嚴世番驀地睜開了雙眼,嘴角掛着一絲笑容,一下子站了起來,道:“前輩,小子的傷勢得蒙您的救治,如今已經痊癒,無以爲報,小子願意一生在此陪伴前輩。”
“哼,沒出息。”那道威嚴的女音此刻略帶怒意,“難道你想一輩子成爲孤魂野鬼嗎?”
嚴世番聞言,眉頭微皺,有些納悶了,這神秘的存在不需要人留下來陪伴,那麼救治自己所爲何事?耍着玩,可能性微乎其微。就這樣的存在,行那無聊之事怎麼也說不過去,莫非是在外面有未了的事情,而她自身卻又無法出去的緣故?
“是,是。單憑前輩吩咐,小子萬死不辭,定當全力以赴。”
說完,嚴世番作勢就要向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再次跪下,以表忠心之時,深谷內,突然陰風又起,獵獵作響,但那陰風只往他身上招呼,猝不及防下,其實就算他有所防備也是毫無作用的。
“砰”
嚴世番保持着跪姿栽倒在地,這一下,他有點發蒙了,但是轉瞬,心中卻涌起一股怒火,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她高興!
他單拳擊打了下地面,一骨碌爬起來,昂首看向前方,委屈中又帶有一絲憤怒地道:“前輩既然不滿意在下的表現,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哈哈……”威嚴的女音響蕩深谷。
“男兒別動不動地就要跪,奴顏婢膝着實可惡。”
對於這神秘的存在,嚴世番自負武功,精研洞察人心之術,此時也是莫可奈何,但怒意未減,“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前輩救我一命,恩同再造,情若父母,小子下跪,只爲尊敬別無其他。”
“嗯。”一聲後,那神秘的存在似乎是略一沉吟,才繼續道,“你想不想出去?”
“想。但是此時出去毫無作用,面對超出自身能力範圍的威脅,不但反抗不了,可能死得更快。”嚴世番不敢隱瞞,如實道來。
“想不想修行?”
片刻之後,嚴世番才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想。小子一直渴望入門修行,但是苦於無人幫忙,多謝前輩成全。”
“修行,所謂何求?”
嚴世番脫口而出:“強大己身,保護自己的親人,保護自己在意的人。”說得入情入理,沒有絲毫的誇大,他自是不會大吹大擂地說,要拯救地球,護衛世界和平的鬼話。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人要爲人自欺欺人。何況遭逢厄難之後,他更加地明白,一個俗世之人的能力再強,社會地位再高,在修行之人面前也是如螻蟻一般弱小的存在,任他們拿捏、甚至殺戮,而沒有絲毫的反抗力。
想那忠心於自己的李壽輝,在俗世之中,也算是一個高手了,但根本就抵不過人家的一招。
因此嚴世番非常迫切地想成爲一位修行者,成爲一個站在更高角度的人。
“嗯。”
“所謂修行,就是修體、修魂、修人。修行三大界,築基爲第一大界,分爲四個小元界,皮肉、骨筋、血、氣。很多人因爲資質問題,只能達到骨筋小成,即銅皮鐵骨,比如下界的武者,一般較強者纔有如此的成就,而最基本的修者至少要氣血融通才夠資格,……”
神秘的存在侃侃而談,但所說的極盡通俗易懂,可見這女高人內心還是真有培養嚴世番的意思。至於這些內容,嚴世番一點就通,自然不在話下。
最後,竟然還給了他一套功法——《傲浪決》和一個靈術——《二指星空》,雖然功法殘缺,靈術只是很普通的玄級水平,但目前來說也是足夠了。
不過嚴世番要拜這女子爲師之時,被其拒絕了,因爲她說了,自己只是個引路人,且只精通女性修行,所提供的功法、靈術也是以前的收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