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只剩下了尚軍、蘿莉和薛琴三人。
“出於對你的保護,我們不想擴大影響,纔在這個時間找你瞭解的,你覺得在這裡談話方便嗎?”羅莉關心的問道。
“就在這吧,工人都下班了。”剛纔還傲然挺立、談笑自然的薛琴象被霜打了一樣,一下子癱軟在了椅子上,鮮活的神采蕩然無存了。
“我們這一次找你是有足夠的證據的,希望你將事情的真實情況告訴我們。”在羅莉的引導下,薛琴緩緩了情緒,哀嘆了一聲,“哎——!我總以爲噩夢結束了,沒有想到你們又一次揭開了我的隱痛。但是我沒有殺王藝,其實我也是受害者,哎——!”黯淡的臉蛋上隨即撲簌簌的掉下一串淚珠。
一番長吁短嘆之後,薛琴打開了心扉之門:“怎麼說呢?旁人總以爲我們搞企業的很有錢、很風光,老闆長老闆短的被人人前人後的尊稱着。其實,有時候我們的處境比街頭的乞丐還要低下和艱難,實話跟你們說,這個公司雖然是掛的是我丈夫的名子,其實是我獨自經營的,人們都說漂亮的女人都是花瓶,中看不中用,我就不服這口氣,非要證明給他們看,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怪,你越是想幹點事,老天爺就越是作難你,去年公司經營遇到了幾乎破產的困難,資金鍊斷裂,我丈夫的公司也面臨倒閉,他整日在外籌錢,整個人都要崩潰了,我不忍心再給他壓擔子,在這種情況下,有一位朋友給我介紹了一位男子,說他能幫我渡過難關,條件就是要我與他在賓館過一夜,於是我按她的介紹正與那位男子在賓館裡投入時,突然衝進來一名蒙面男子,用刀逼着我拍下了這幾張照片。哎——!”薛琴後悔莫及的又長嘆一聲,茫然的搖搖頭,簡短的概括,看樣子她是不願多談起這件令她心痛的醜事。
薛琴的敘述雖然簡短,卻深深的驚愕了尚軍,他不敢相信面前這個溫柔、恬靜、理性的女性,能幹出這麼個荒唐的事,可冷靜的想一想,也許正是這離奇、荒唐、荒謬的想法才使得王藝離奇的被害,這裡面一定隱藏更爲離奇的陰謀。
“爲你牽線搭橋的那位朋友是什麼人?”羅莉問。
“是在水月清華商務中心的游泳池認識的,她叫鄧明。”
“鄧明?”尚軍的神經一下驚怵起來,連忙問:“是水月清華商務中心的那個女經理?”
薛琴肯定說:“是的,就是水月清華的總經理。”
尚軍頓時來了精神:“請你詳細的講一下與她結識的經過。”
見尚軍一提到鄧明的名字,就突然表露出迫切的眼神和口氣,覺得他對鄧明很感興趣,不經認真的回憶起來,她的眼前又浮現出一年前,她與鄧明在泳池交談的情景——
一年前,也就是王藝被害前一個月。這天,水月清華商務中心四樓的大型游泳池大廳裡,天生質麗的薛琴換好了泳衣正款款的從更衣室走向泳池,這裡是她每天必來的健身場所,來自水鄉的她,從小就喜歡游泳,嫁到城裡後,體力活少了,身體漸漸變得富態了,爲了保持苗條的身材,丈夫爲她在水月清華辦了一張貴賓消費年卡,每天下午她都要來這裡暢遊一個小時。
薛琴發現,能夠在這裡暢遊的,全都是些達官顯貴、商賈富人,與他們同在一個池子裡暢遊,不僅僅是鍛鍊身體、放鬆心情,更是培養自己的競爭意識,在薛琴的眼中,這些權貴商賈們,個個財大氣粗,一個比一個牛皮,身體養尊處優得象水桶一樣粗,心胸卻比針眼還要小,清澈的泳池裡,能看清對方的身體,卻看不見隱藏在肥碩肉體裡的心靈,相互之間雖然時常在水中擦肩而過,卻都不願主動與對方打聲招呼,你遊你的、我玩我的,心裡都較著一股勁,誰都不服氣誰,誰也不撂誰。大家在這裡不是比泳技,更多的是在比闊氣、比財氣、比權位、比綜合實力,每每在這時薛琴就有一種被鄙視的感覺,雖然自己也有公司,但與這些爆發戶們相比還有很大一段距離;每每在這時,她也有一種自豪感,她已從那一雙雙貪得無厭的目光中,覺察到了他們對她的羨慕和嫉妒,覺察到了明顯的渴望而不可及的無奈,她已經成爲這個泳池中氣質、相貌、膚色俱佳的冷美人,或者說是一個財、貌俱佳的***。
漸漸的她也在這種環境中養成了持貌傲物,冷豔寡語的孤傲氣質,也學會了從不與他人親近,獨來獨往的神秘行徑,每次從泳池裡出來,她就像剛從比賽場上凱旋迴來的運動員一樣,總有一股要超越別人的慾望,也有一股被人超越的擔憂,這種複雜的、懵懂的慾望,刺激她視自己的公司如同自己的身體一樣的重要,激勵她發誓一定要將自己的公司做強做大!使自己的公司如同自己的容貌一樣引人矚目,因爲她嚐到了被別人仰慕的快樂,就像別人仰慕她容貌一樣,是那麼的的令人愉悅、賞心、酣暢淋漓!所以,游泳池成了她磨練意志、激發她奮進的熔爐。
在這個泳池裡,薛琴唯一熟悉的、也是她最熟悉的人,就是那個妖嬈而八面玲瓏的總經理鄧明,她對這裡的賓客向來是關心備至,經常在池邊巡視,以便吩咐手下人爲賓客及時送上最完美的服務,當然,她這樣做的原因,主要是讓賓客在她的場所裡盡情的縱慾揮霍,爲她帶來鉅額盈利。在薛琴的眼中,鄧明是一個極具商業頭腦的女強人、女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