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俊也只是揚脣一笑,示意趙觀瀾打開看看裡面是什麼東西。
既然劉俊都已經示意了,趙觀瀾就沒有不打開的道理。這盒子裡的東西自然是價值連城,會讓大家都漲漲見識的寶貝。
趙觀瀾輕啓竹盒,就看見裡面天鵝絨布上放着一塊玉長命鎖。
長命鎖僅用一根紅線穿着,粗略地打了個結。趙觀瀾拿起那塊長命鎖,只覺得玉質細膩,觸則生涼,放到強光下時透淨白亮,是上好的羊脂玉。
羊脂玉的價格一直高昂,在場的衆人都知道,但是若只是一塊簡簡單單的羊脂玉,倒也不是不合適做賀禮,只是針對劉俊的身份,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趙觀瀾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只是不好多說什麼。此時場上已經有些人開始竊竊私語了:
“這劉公子把自己收拾得挺氣派,怎麼送的禮如此一般?”
“他家不是古玩大家嗎,這麼小氣的出手,的確不行。”
“是不是隻是爲了走個過場啊,這麼沒有誠意。”
“……”
聽到了衆人的議論紛紛,劉俊也不惱怒。只是衝方舟笑了一下:
“方老闆,你看看。”
方舟的眼前從趙觀瀾打開盒子的那一霎那就一直飄滿了金光,略微地還有些刺痛。
照異能遇珍寶自動吸收補充能量的原理,這塊玉自然不可能這麼簡單。
方舟接過來一看,鎖上長命百歲四個大字靈動俊逸,一看就是出自大家手筆。
方舟翻了一面,金光在翻面之後,更刺眼了。
方舟忍着刺痛,才勉強看清楚了上面的兩個簡簡單單的字:“子岡”。
是陸子岡雕刻的長命鎖!
“趙老,這塊東西,不是簡單的長命鎖,這塊鎖的雕刻者,是著名的工匠陸子岡!”
方舟的話音剛落,會場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剛剛那些說劉俊出手小氣的,更是立馬緊緊地閉上了嘴。
如果是一塊羊脂玉長命鎖在港城拍賣會上的成交價基本在三百萬到五百萬左右,那麼,如果這件東西是陸子岡雕刻的,售價便會直接扶搖而上,就像萬丈高樓,平地而起。
“之前去國外的時候看到的東西,還是廢了點力氣才拍下來的。今日送給趙家還沒出生的小孩子,希望他健健康康長大吧。”
最終,還是趙觀瀾的笑聲打破了寧靜:
“感謝劉公子如此大禮!這份情,我趙家會記得的。”
然後衆人落座,宴會正式開始。
趙家宴會,吃的東西自然都是好的,中式西式的都有。不過當林媛看着端上來的鵝肝的時候,還是悄悄地皺了皺眉。
然後不動神色地,將鵝肝換給了方舟,方舟這邊正在回答趙觀瀾的一個關於簋市發展的問題,就看見一盞精緻的小盤子緩緩地朝自己推了過來。
方舟一愣,劉俊哈哈大笑:“林媛,你這是偏心啊,好東西怎麼能都給方舟。”
林媛也沒客氣,嫣然大方地一笑:“剛好兩塊,你倆可以一人一塊。”
由於桌子太長了,每個人幾乎都只能和自己手邊的人交頭接耳。劉俊插了一塊鵝肝真就大大方方地吃起來,方舟也沒客氣,兩個人很快就把鵝肝分完了。
本來四個人之間還有些沉重的氣氛被林媛的這一個舉動調動了起來,趙觀瀾坐在主位上頗有感嘆:
“看見你們三人關係如此之好,我倒是也有些懷念我年輕的時候了。”
“哪兒能呢趙老,您還年輕着呢。我們仨就是湊一起的時候就比較鬧騰一點。”
方舟聽了劉俊的話白眼兒簡直要翻到天上,但是面上依舊笑吟吟的:“和劉公子的確是比較好的朋友了。”
趙觀瀾點點頭表示認可:“之前,你古玩修復大賽拿冠軍的時候,劉俊還特地爲你求我,說讓我壓一下我手下的那些報社和傳媒公司的消息。從那個時候我便知道,你們算是真兄弟了。”
“主要是方舟有實力,不勢利。要不然啊,早和他分道揚鑣了。”
話已經鋪墊好了,方舟看見劉俊舉起了杯子,明白是時候向趙觀瀾提出真正的意圖了。
“趙老,其實我和劉俊這次,的確有個難題,想讓您幫忙解決一下。”
趙觀瀾也舉起杯子和二人碰杯,喝完之後問道:
“是什麼難題?讓你們倆搞這麼大的動靜出來?”
明顯趙觀瀾也察覺到了什麼,笑着問方舟。主要是這一次劉俊搞的排面實在是太大了。
“我們希望您能夠幫着整治一下,浮生閣背後的家族勢力。這一次您也看到了,他們的確是有些太囂張了。”
方舟知道趙觀瀾肯定也不會不懂這背後有什麼門道,便直接全盤托出。
“哦?是這樣啊。”
這語氣就是明顯有些猶豫了,方舟不慌不忙,藉着補充出聲:
“對的,劉俊的勢力也會幫忙的。也就是相當於兩家聯手,一同打壓這個浮生閣背後的勢力。”
“我和林媛今天白天也調查了一下,您還記得三年前那一次的古玩修復大賽嗎?冠軍其實明明應該是您派去的人,這份名譽,應該是趙氏的。但是他們買通了當時的海省博物館館長,也就是那一次的總評委,所以,才讓趙家的人位居第二,心有不甘。”
其實參賽的這個人就是趙觀瀾的兒子趙雲北,當時趙雲北也是作爲後起新秀,一路從初賽殺進決賽圈,卻在最後的時候以0.1分的劣勢同冠軍失之交臂。
再後面趙家的生意進一步忙了起來,作爲很有實力的趙雲北每年都剛好錯過古玩修復大賽的舉行時間,這也就成了一個以來的遺憾。趙雲北還爲了這件事消沉了一段時間。
“真是如此?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是我手下的人調查的時候發現的。海省的博物館館長昨年被撤了職,我就順着他的被撤職原因往下查了,發現他貪污受賄,幹了不少壞事。”
劉俊淡淡的語氣宣佈着事實,方舟的話已經說到位了,接下來就應該是他的環節了:
“之前上京的古玩市場不是有過幾次大波動嗎?就是因爲有人故意把價格壓的很低,同趙老闆手下的古玩店惡性競價。經我調查,這兩件事都是同一股勢力在背後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