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皮已經進行了差不多一半，胡楊知道，肉戲要開始。大家還沉浸在賭漲的驚喜震撼之中，沒有想過，已經擦成這樣的毛料，還能垮了不成？
下一刻，擦皮還在繼續。
可是，擦出來的不再是檸檬黃，而是灰濛濛的石頭。
怎麼回事？擦垮了？
其實，之前要是有人用手電筒照一下，都能發現這塊檸檬黃要不得。畢竟那麼薄，手電筒的光完全可以透射進去，然後照到連的石質部分。
可是，就連左興業等人都沒有這麼做，忽略了這一步，下意識認爲妥當了。
“垮了？”
“也不算垮吧？人家現在解出的這些，翡翠也有不少啦！”
“垮不垮，還要繼續看上去。”
……
直播間的觀衆卻暗笑，又被胡哥給說準了。果然有問題，接下來，等着哭吧！
周大福的人眉頭一皺，連忙阻止繼續解下去，開始研究一下。幾個人心生不妙，當他們用手電筒朝檸檬黃翡翠照射，光線沒有透射進去，好像被什麼擋住。
幾個人心中的不安感越發強烈，領頭的負責人和這次的“技術總監”，也就是那位號稱賭石金手的樑先生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凝重。
左興業看到這一幕，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的樣子，感覺太僥倖了。
還好，胡楊和趙信提醒了他，沒有入手這塊料子。雖然還不知道什麼情況，但能發現老對手的臉色，就明白，恐怕這料子是坑貨。
“各位，這塊料子，我們願意四千萬轉手，有興趣嗎？”周大福那邊的人商量了幾句，然後忽然宣佈。
這宣佈，立即引起現場的轟動。降了五百萬？
雖然只是擦垮了一點，但不至於吧？把現在解出來的翡翠切下來，都足以回本呀！有必要這麼做嗎？
不過，周大福這麼財大氣粗的，都想要拋棄這風險，誰還敢接手？
宋穎等人瞪大眼睛，這纔多久呀？從一千多萬，漲到四千五百萬，現在降到四千萬？宋穎不由自主地看向胡楊，這個男人讓她捉摸不透，判斷得也太準了吧？
從一開始，胡楊就不看好這塊料子。
趙胖子和葛天臉色大變，尤其是葛天，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前兩分鐘，他還痛心疾首地指責宋穎，不應該聽胡楊的，四千五百萬就轉讓出去。
爲了這件事，他剛纔還偷偷給宋董打電話，彙報了此事。
趙胖子則是單純想要看看，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見大家不出聲，周大福的人再次出聲：“三千五百萬，這塊……”
還沒說完，趙胖子就看出問題，驚呼：“中間……”
他剛說出口，發現這麼揭人家的底不好，才馬上閉嘴。
可是，僅僅“中間”兩個字，就足以引起所有人的警惕。中間什麼？大家大概能猜到一些。剛纔周大福的人用手電筒照射過，估計就是看到了中間出了問題，纔會馬上降價處理，不惜虧本，也要脫手。
“裂了？”左興業沒心沒肺地笑問道。
他可不怕得罪對方，反正互掐也不是一次兩次，不介意多一個矛盾。而且，前面的事情，讓他很不爽。
這次，讓周大福也吃一個大虧，起碼也能挽回自己在總部高層的一些分數：看吧！這次我們很靈敏，沒有上當，反而讓周大福的人吃了個大虧。
胡楊微微搖頭：“應該不是，中間是石頭吧？”
趙胖子深深地看了眼胡楊，輕輕點頭：“不錯！”
周大福的人現在心中着急，根本沒注意到胡楊這邊的討論，現在，他們很迫切將這麼一塊坑貨轉手出去，希望有冤大頭接盤。
左興業聽了，頓時更加高興，沒有什麼事情比看到對手倒黴更讓人開心的了。
同樣一臉僥倖的，還是宋穎，還狠狠地瞪了一眼葛天。她決定，這次回去，一定得炒了他。兩三次的差點失誤，要是聽他的，他們公司得倒大黴。
宋穎不怪趙胖子，知道人家是好心，只是沒想到那塊料子如此詭異。而且，後面怎麼決定之類，趙胖子也從沒有插嘴，很尊重她的決定。
唯有這個葛天，不要以爲她沒有注意到，剛纔這傢伙通電話打小報告，肯定說了她不少的壞話。
葛天臉色更難看，而且還陷入自我懷疑之中。
又等了一會，還是沒有人迴應。樑先生在那位負責人耳邊說了兩句，讓他不要當場解石，運回去吧！
既然沒有人接手，那就沒有必要當場解石，丟臉給大家看。
對他們那樣的大公司來說，臉面也是很重要的。
“嗯！那就弄回去再解，師傅，辛苦了。”周大福的負責人開口道，讓自己的人將還沒完全解出來的料子弄下來。
“別呀！還是解了吧！讓我們大家都見識見識，相信大家也挺好奇的，到底能賺多少。”左興業哈哈一笑。
不過，人家根本不鳥他，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左興業也不惱，自己開心就好。看着周大福的人灰溜溜走開，他熱情地跟胡楊說道：“小胡兄弟，晚些一起吃飯吧！你可幫了老哥我大忙。”
胡楊擺手：“左老哥客氣了，我跟朋友一起的，所以……”
還沒說完，就被左興業打斷：“那就和朋友一起來，難道老哥我還請不起一頓飯嗎？趙老闆，你說是不？”
他現在，是真的很看重胡楊這個年輕人，雖然年紀輕輕，可賭石的本領真是讓人叫絕。和這樣的人打好交道，對他們來說，絕對是有益無害的，遲早有一天會受益。
所以，不管是不是因爲剛纔的事，他都有意要和胡楊接觸一下，吃吃飯、喝兩杯什麼的，增進感情。要是想要去做點大保健什麼的，也不是不行。
“行呀！既然老左請客，大家一起去吃唄。”
看到周大福的人倒黴，趙信也心情大好。而且，也覺得左興業是應該請客。不僅左興業，還有宋家的女娃也應該好好請小胡吃一頓，甚至請客吃飯還不足以表達誠意。
畢竟不是胡楊的話，他們蒙受的就不是幾百萬的損失，而是三四千萬，是一頓飯就能解決的嗎？
“那好吧！”胡楊隨意道。
說完，他看向直播間，關注快要接近二十三萬了。他忍不住繼續說道：“大家點關注，現在趁着有空，來一波抽獎活動吧！再抽出十名幸運觀衆，二十件翡翠將會今明兩天給大家送出。”
左興業才留意到，這個年輕人居然玩的是直播。其實，前面也注意到，可沒有深究。畢竟，前面大家不熟，沒必要什麼都問。
但現在，他是刻意接近胡楊，對胡楊玩的東西，也自然上心起來。
“這是現場直播？”他忍不住問道。
現在的年輕人，好像挺喜歡玩這種，好像很潮流呀！
胡楊點頭，笑道：“左老哥，打聲招呼吧！我這觀衆幾十萬，說不定還能給你們老鳳祥打一波廣告。”
“哈哈！那樣的話，就真是太好了。”
左興業對打廣告沒興趣，他們有自己的渠道打廣告，能請頂級的明星拍攝，然後放到最熱的電視臺去播放，自然不會在乎一個小小直播間的廣告。
他看了眼，還真有三四十萬觀衆。
“剛纔，小胡兄弟說什麼抽獎？送翡翠嗎？獎品都準備好了嗎？”他忍不住笑問道。
胡楊：“暫時還沒，晚點吧！我打算在牛老哥的店裡挑二十件好的送出去。”
左興業一擺手：“不用麻煩你那牛老哥呀！二十件翡翠是嗎？一會，把地址給我，由我們老鳳祥提供。
這樣吧！再加十個名額。我們老鳳祥在很多地方都有分店，也方便，我打聲招呼，今天就能給大家寄出去。放心，不會拿次品糊弄大家的，價值一萬到兩萬之間的翡翠掛飾，我們注重的是品牌和聲譽，不幹那種以次充好的事情。”
三十件的話，那就是幾十萬。不過，他認爲值得。
一方面，是回報剛纔胡楊對他的提醒，讓他們免受損失；另一方面，則是可以結交胡楊，三十萬就當是經費又怎樣？
見胡楊還要說，想要拒絕，他連忙繼續勸：“小胡兄弟，剛纔不是說給個機會我們老鳳祥打廣告嗎？這產品，就交給我吧！”
胡楊張了張嘴，最後無力反駁，跟直播間的觀衆們說道：“聽見嗎？那我們現在就抽二十名吧！大家踊躍參加。”
直播間的氣氛瞬間被搞起來，關注量飆升，不到十秒鐘，就飛到了二十三萬，看得胡楊心裡直樂。
這時候，宋穎也闖進鏡頭前，跟大家打招呼：“大家好！既然胡哥這麼說，我宋氏珠寶也插一腳，不介意吧？我們也送出三十件，大家記得點關注哦！”
其實，宋穎是不大理解胡楊的。這麼有錢的人，還玩什麼直播？那玩意能給你賺多少錢？想要出名的話，也沒必要直播呀！
在很多人眼中，直播行業門檻很低，檔次很低。要玩的話，她覺得胡楊可以玩高端一點，直接進入娛樂圈。以他的財富，自己捧自己，不難吧？
只要有錢，玩娛樂圈應該很容易纔對。什麼導演，不是看錢點頭的？要是他不給你角色，說明錢砸得還不夠多。
不爲財，也不爲名的話，宋穎就真不知道胡楊爲了什麼。
嗯？
胡楊瞪大眼睛，這話一出，關注瞬間增加了一萬？
這些混蛋呀！老子叫你們點關注，多少遍了？美女一開口，全都變得這麼聽話？
“看來，還是美女更吃香。今天的目標，我們大膽一點，二十五萬，能達到嗎？”胡楊說道。
他一說話，關注增加的速度瞬間慢下來，甚至停止上漲，還掉了幾個。
“你們這些混蛋，給點面子行嗎？”胡楊咬牙切齒。
所有人瞬間笑噴。
“誰呀？取消關注的趕緊出來，胡哥要生氣了。”
“取消關注的兄弟，過分了哈！”
“趕緊加回來吧！給點面子胡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