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彬回家換了衣服就上班來,沒敢去找蘇秦要回東西,他怕被領導訓斥,再說了,人家是女領導,臉皮更加薄。
不過蘇秦不找,辦公室內的人就已經聞風而動了,陳赫一見面就打趣道:“張彬,你小子能耐啊,蘇副縣長第一天就對你上心啦。”
張彬還當是自己那黃書叫蘇秦惦記上了,苦笑的撓撓頭道:“什麼上心,不給穿小鞋就不錯了。”
陳赫道:“怎麼會是小鞋呢,見面會她誰都不問,就問你是誰,你是不知道,當時幾位大佬看見你就知道用功看書,臉都氣綠了,也就是蘇副縣長給你說好話,你這才能安穩坐這的。”
張彬抓抓腦袋,笑道:“那也不能說叫她上心了啊。”
陳赫嘲笑道:“說你小子政治覺悟低,還真是低啊,人家蘇副縣長對你第一印象不錯,要是你以後在她跟前跑跑腿,那還不攀上高枝啊,你小子以後要是發達了,可別忘了我。”
張彬本想應句的,但見王副主任從門口走進來,急忙衝他使眼色,悶頭工作起來。
陳赫是個聰明人,知道不妙,急忙扭頭一見王斌臉陰沉着,這次他學聰明瞭,不去拍馬屁,就偷瞄着看這人做什麼。
王斌在辦公室內走了一圈,交代給老同志孫大偉一些東西后便走了。
孫大偉看着手裡的材料,輕嘆一聲,走到張彬跟前,放下材料輕輕敲了夏卓子道:“張彬啊,你怎麼得罪王主任了,好好的辦公室這下你坐不成了。”
“咋了?”張彬不解的打開檔案袋,一看一愣的:“讓我去清屏村調研三個月?”
陳赫一聽來事了,急忙湊過來問道:“不是吧,你怎麼就被髮配那了?那可是窮山惡水。”
清屏村是出了名的貧苦山區村,四面環山的,進山的路都要繞半天呢,到那調研,純粹是找虐。
孫大偉遞了兩根菸給他們,自己點了根,猛吸了一口,才慢吞吞問道:“張彬啊,事情到底是咋個回事,你和叔說說,叔幫你合計、合計,看看還有迴轉的餘地不?”
張彬聽後,嘿嘿一笑,輕搖手指道:“沒餘地了,上次花子香調研報告的事情,他拍馬屁拍到了張縣長的馬腿上,因爲這事我和他吵了兩句。”
孫大偉和陳赫齊齊豎起大拇指,佩服道:“你小子牛叉,這個小人你也敢得罪,我看張縣長挺賞識你的,要不你去和他說說情,興許就不被髮配了。”
張彬笑笑後沒搭理這個建議,埋頭繼續工作,他心裡和明鏡似的,孫大偉幫自己可不是出於老同事關心新人。
孫大偉其實是有私心的,他和王斌同時參加工作,可偏偏被王斌死死壓了一頭,熬了這麼多年,連副科長都混不上,心裡別提多憋屈了,所以一直在尋機會反抗,他這是瞧着張彬這似乎是個缺口,尋思可以挑撥挑撥,叫事情鬧大了,好在張雲龍那上點眼藥。
其實在張彬看來,孫大偉的小算盤真的是太二了。
要知道眼下王斌看似是副主任,說白了就是個張雲龍的專職秘書,這打狗都要看主人呢,你眼下挑事,不是給主人臉色抹黑嘛。
即便真的搞臭了,這主人也敢提拔你這條挑撥
的老狗,所以張彬纔不做這出頭鳥去打小報告,那是給自己找罪受。
三個月調研而已,時光匆匆而過,好打發的很。
一天裡,張彬開始和陳赫交接工作。
縣委辦公室內分了秘書科,綜合科,縣委督察組,縣保密局,政研辦公室,後勤組,縣委機要室七個部門。
張彬他們所屬綜合科,事情比較雜,交代好了也差不多下班時間,陳赫拍拍他肩膀,道:“晚上去我家吃個飯吧,這一別就三個月,怪想人的。”
張彬一聽急忙變臉道:“別介,你家那母老虎跟我不對付,這頓飯還是免了。”
陳赫頓時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人品還不錯,可父母不行,市儈,爲了兒子前途,愣是逼着他取了一個鎮長女兒,這女人還是二婚的,雖然長的馬馬虎虎,但是大小姐脾氣讓人受不了,更是惱火陳赫結交無權無勢的同僚。
張彬剛來的時候,不知情,上門一次,就拎了一籃子蘋果,結果陳赫老婆就拉着他到了臥房數落。
張彬耳聰目明,哪裡聽不到對方的嫌棄,所以藉故先走了,打那後,張彬就刻意和陳赫疏遠了些,免得他家裡難做。
“兄弟,一路走好。”出了大院,陳赫倒好像要擠出虎淚似的,張彬見了笑罵道:“你咒我死呢,不就是三個月調研嗎,我怕他個球,走了。”
陳赫看着張彬走了,搖頭嘆道:“兄弟,哪有那麼容易啊。”
在陳赫看來,張彬八成是吃不了苦,到時候估計要忍不住打辭職報告一走了之的。
張彬倒是沒這方面的覺悟,悠哉的買菜回家,燒了頓好的犒勞自己,對着牆壁上的美人畫吃飯,他的心情大好,渾然沒有被髮配的沮喪。
吃了飯,張彬對着美人畫像來了一發,洗好澡,想睡覺明早早起趕車,沒料到手機卻來了短信。
是未知來電,張彬打開一看,臉色頓時笑顏如花,居然是蘇秦的來信。
“色小子,吃了沒?我是蘇秦。”
短短一句問候,已經點出了她內心兩個活動,第一,她應該已經發現了包內的黃書,第二,她挺無聊的。
“吃過了,你呢,美女。”張彬回問道。
“吃了,正看書呢。”
一聽看書,張彬頓時來勁了,手指迅速的打字,打完了內容覺得不妥,這不是調侃領導嘛,剛想刪除呢,結果手快,摁錯了鍵,發了出去。
“完蛋了。”
張彬頓時慘叫一聲,差點就激動的從牀上翻下去。
正美滋滋的看着張彬的《金瓶梅》的蘇秦等到回信,一見,原本就已經緋紅的俏臉頓時變得嬌豔欲滴,羞的能擰出水來了。
“死色鬼,他怎麼就知道我在看這書。”
蘇秦拿手捂住杏腮,直覺得臉頰燙的厲害,要不是發現了這種書,她還不知道男女之事居然如此快活,現在想想和丈夫的一年婚姻,簡直是瞎過了,一點激情都沒。
“不能亂想,不能亂想。”蘇秦意識到不好,急忙輕聲提醒自己,拿起手機,霹靂啪啪的一通罵人的話發過去。
張彬接過短信一看,頓時笑了,這個蘇秦
真是儒雅的很,罵人的話顛來複去也就那麼幾句,不是色狼,就是色鬼,或者壞胚子,真的是不會罵人。
張彬調侃的回道:“美女,你該這麼罵我纔是……”
張彬撿了一些網上罵人的雅句發過去,蘇秦沒成想他還敢回信,鼓着腮幫看去,一看逗樂了,噗嗤一笑,發信問道:“你哪有這麼不堪啊,最多就是色了點。”
張彬反來句:“男人不色哪裡來的寶寶?”
蘇秦臉刷的下紅了,意識到不能再調侃了,回道:“不和你扯皮了,晚安。”
張彬回了句晚安,躺下身來,卻輾轉反側的無法入眠,滿腦子都是蘇秦的倩麗身影。
躁動的他不得不衝去洗手間……
第二天一早,蘇秦心情不錯的上班,負責跟進她的是副主任趙桂蘭,他是張雲龍的愛人,原來是名中學老師,三十出頭的樣子,是個縣裡少有的一枝花,在辦公室一直是負責經濟口的。
縣委知道蘇秦來這是熬資歷,混政績,什麼是政績呢,當然是經濟整上去了,所以直接把一直負責經濟口的趙桂蘭派來給她當秘書,等下週例會的時候,就正式委任她負責縣裡經濟工作。
蘇秦雖然知道縣委給自己行了方便,但是呢,她也知道這不過是假象,因爲陽城縣的經濟實在是太薄弱了,工業差的離譜,不然也不會年年都被省裡點名批評,所以想要在經濟上抓政績,是困難的很。
如此困難的局面,縣委也就沒必要再添把柴給她添堵。
在辦公室坐了會兒,趙桂蘭進來倒茶,蘇秦尋思自己在這沒有人脈,不清楚縣裡情況,得尋個幫手,她想到了張彬,便衝趙桂蘭道:“桂蘭,你待會兒去喊一下委辦的那個小年輕張彬來我這一趟。”
趙桂蘭一愣的,不解問道:“蘇縣長,你要見這人?”
蘇秦見她遲疑,知道她說的好聽是副主任,來給她充當秘書的,其實就是縣裡安排的眼線,一舉一動都盯死着。
蘇秦找了個藉口道:“對,他把包給忘我那了,你看讓他來一下,我好當面還他,哦,是我糊塗了,這屬於私事,你要是不方便喊人,回頭下班後我親自去找。”
“哪能勞煩縣長你親自走一趟,小事一件,我這就去喊他。”
趙桂蘭出了辦公室,立馬打電話給丈夫,告知蘇秦要找張彬還包。
張雲龍聽了,皺眉想了想,點出道:“如果是還東西,私下就好了,她這麼明目張膽,還叫人去她辦公室,看來他們關係不簡單。”
趙桂蘭一聽,不明白道:“不是吧,那就是個小科員,能和蘇秦有什麼關係?”
“蠢啊,小歸小,可他好歹是縣委辦的一枚釘子,現在想想這小子能來了縣委辦工作,當初應該是蘇秦早早安排好的,這是一步暗棋高啊,如今她上任了,看來是沒想再藏着,所以是時候揭開了。”
本來張雲龍就懷疑兩個人早就認識,眼下連包都能落女方家裡,這關係可見不尋常。
趙桂蘭一聽,心頭一驚的,暗道這蘇秦雖然是一介女子,可這心計頗深,真可謂是深謀遠慮,急忙問道:“那眼下對張彬,咱們是不是該拉攏、拉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