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彬繼續發笑,笑中滿是嘲諷之意,看的孫興惱火了,喝道:“你給我閉嘴。”
“好,我不笑了,嗤,哈哈……”張彬想努力憋住發笑的,但是還是忍不住。
因爲他實在是對孫興的一些作爲感到荒唐,在孫興得了這東西后,他深信東西可以助他返老還童,而且還迷信的借什麼女人的陰氣助自己修煉。
就拿上次田蕊被剝光一事來說,就是孫興弄出來的。
孫興也不知道從哪得到的消息,說女人的口水滴在這鏡子上,對着月亮便可以吸收月華,成功返老還童。
於是當晚,他就拉着田蕊去試驗,可是試了半天,都沒有成功,最後老不死的老羞成怒,便把田蕊脫光了扔公園內,這才叫張彬給撞見了。
諸如此類的迷信做法,孫興做了不少,這些畫面都被張彬一一感應到了,他是越看越覺得變態,越覺得滑稽,所以忍不住發笑。
“夠了。”孫興惱羞成怒,怒拍茶几,茶几上的茶杯猛的一跳的,嚇的田蕊忙勸說道:“張彬,你夠了。”
張彬哼了哼,懶得理會孫興的怒火,收斂狂笑,把這手裡的銅鏡直接扔茶几上了。
銅鏡被隨手拋出,嚇的孫興立馬撲上了茶几,一把抱住,他這身體早就日薄西山了,這一撲一搶的,差點就沒把自己給砸死,疼的他是劇烈咳嗽。
田蕊嚇的連忙扶他在沙發上坐好。
張彬打個哈氣,看着孫興寶貝似的把東西貼胸拿着,不禁嘖嘖嘲諷道:“孫校長,奉勸你一句,是舍當舍,不然最終沒什麼好果子吃的。”
“你……咳咳……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孫興上氣不接下氣的質問道。
張彬冷笑道:“我的意思還不明確嗎?你這是一件瞎貨,虧你還當寶貝似的藏着掖着,還用女人口水接月華,我呸,噁心不噁心啊你。”
田蕊的臉色刷的一下紅透了,羞的無地自容,她還當張彬就是偶然撞見她被羞辱的一幕,可沒想到連那麼隱私的事情都知道,現在她嚴重懷疑張彬那晚不是和她偶遇,根本就是故意在偷窺,說不定之前也偷窺了很多次其他的。
一想到自己被人偷窺,田蕊立馬意識到自己肯定被偷拍了視頻,當場嚇的心肝噗通噗通直亂跳,心亂如麻,不知道如何是好。
孫興則沒注意到田蕊的不安,只是呆呆的看向手裡的銅鏡,上面的黑布還沒解開,他錯愕的看向張彬:“你東西都沒看,怎麼就知道這是銅鏡?”
“我是行家,自然有我的辦法了。”張彬暗罵自己嘴快,差點就露出自己有異能的馬腳。
張彬忙扯回正題道:“我說孫校長,你也是個文化人,相信對古玩也有一定研究,怎麼還就相信了這種返老還童的鬼話呢,這件銅鏡其實很假,稍微有些知識的一眼就能看出它是假的。”
“你什麼意思?”孫興不信的急忙解開了上面的黑布,仔細的端詳起這塊銅鏡來。
這塊銅鏡採用的四分法佈局形式,分佈雕飾了四大神獸,青龍,玄武,朱雀,白虎做雕飾。
孫興瞅着了老半天,依舊看不出真假道:“不,這是真的,它可是盜墓賊冒着九死一生從西漢古墓中盜取的,怎麼可能有假。”
張彬直接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個孫興依舊被返老還童徹底迷昏了腦袋
,根本就和他解釋不痛。
“罷了,既然您老認定這是真品,那我也不打擾你做美夢了,拜拜。”
張彬起身就要走,孫興忙喊道:“站住,不把話說清楚了,不許走……咳咳。”
張彬無奈看向他,有些不耐煩道:“你也算是個學者,難道這化學造假的銅鏽都看不出嗎?”
“我看不出。”
孫興的答覆叫張彬徹底無語,只能耐心解釋道:“鑑別銅器的最好辦法就是聞一聞,入過土的銅器都有一股銅香味,你聞聞你手裡的破鏡子,除了一股子工業硝酸味,還有什麼?”
孫興急忙拿東西湊到鼻尖嗅了嗅,一聞之下,他直嗆的咳嗽,臉色難看極了。
田蕊好奇的看着,也想試一試去聞一聞,但是深怕孫興責怪,所以她不敢亂碰。
張彬見孫興臉色凝重起來,再補充道:“其實這種做鏽跡法是行業內做拙劣的手法,就是將酸,鹼,鹽等各種化學品和金屬粉摻雜着塗抹贗品的表面,然後再埋入土內形成的僞鏽,行內叫這叫種植繡,孫校長,你也一把年紀了,我不相信這麼拙劣的做舊手法你會看不出來。”
孫興被張彬一個毛頭小子教訓,心又不甘,但是他更加不甘心的是自己就這麼被騙了,對方騙的他好慘啊,如今他的身體越來越不行,這都是他消極治療,迷戀這該死的破鏡子造成的。
哐!
孫興惱火的把銅鏡砸在了地上,他努力掙扎的起身,黑着臉,想要上去踩兩腳的,可才站起來,他的喉頭一甜的,哇一大口鮮血奪口而出。
噗!
孫興兩眼一黑,直接後仰倒在了沙發上。
“孫校長,孫校長。”田蕊着急的不行,急忙搖晃道。
張彬也是一驚的,他萬萬沒有想到孫興居然受不了如此打擊,居然氣的吐血了,他急忙過去查看,一看嚇一跳,孫興的脈搏越來越虛弱,再不送醫搶救只怕就要沒命了。
張彬二話不說掏出了手機喊120急救。
田蕊在喊醒孫興無果後,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大動脈,意識到事情只怕不妙,心思縝密的她這一刻很快便恢復了鎮定,眼裡閃過一抹狠戾之氣的她咬了咬銀牙,迅速衝向了保險櫃。
二人關係匪淺,田蕊早就暗中記下了保險櫃的秘密。
張彬打完急救電話,看着田蕊的行爲,很是一驚的,忙問道:“你在幹什麼?”
田蕊咬牙哼道:“老不死的快死了,這些年我不能白被玩弄。”
張彬一聽眉頭一蹙的,意識到田蕊一定是做什麼不好的壞事,想要勸阻的,可一想不妥,他們之間的私事,自己攪和在裡面算什麼?
不過張彬覺得不能這麼幹看着,於是他舉起手機來,暗暗把田蕊的一舉一動都偷拍了下來。
也是田蕊心慌做壞事,沒注意到張彬在偷拍。
她迅速打開了保險櫃,道出了裡面的一大筆現金和文件夾,對於現金,她看都不看的,而是在找一份文件。
張彬走上前去,看清楚她翻出的文件是什麼,居然是遺囑。
一中是一傢俬立學校,採用的股東制,其中最大的股東就是孫興,這就是他雖然年老無力,該退休了,但是還能死佔着校長的職務的緣故。
田蕊取出的這份遺囑牽扯股
權轉讓,受益人還沒有落款,看樣子是孫興一早立下的,一時間沒有想好該由誰繼承他的一切。
但是此刻田蕊心黑的拿起筆來,模仿着孫興的筆跡,寫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後簽字。
再過來,她拿着去給孫興摁手印,她也是夠直接的,直接拿孫興吐的血摁手印,僞造的好像臨危受命一般。
張彬在一旁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裡,拍下了視頻的他迅速把手機收起來,冷笑嘲諷道:“竊取他人財產,你不覺得自己很不道德嗎?”
田蕊辦好這一切,把遺囑扔在辦公桌上,有些得意的獰笑道:“我被這變態佬玩了三年,拿點東西補償我,難道不應該嗎?”
張彬劍眉直蹙,對於她的行爲很是不贊同,但是對於孫興的人品,他也不是很贊同。
通過對銅鏡的感應,張彬發現這個人雖然表面是一名人民教師,但是私底下卻是個人面獸心,迫害良家婦女,這樣的人根本就不該爲人師表。
所以他的財產被人竊取,張彬根本就不心疼,也懶得關注。
很快全校領導都迅速趕來了,與此同時來的還有醫護室的醫生和護士,他們急忙給孫興做搶救。
不過一查之下,他們嚇了一大跳:“不行,孫校長這是腦溢血,必須立馬送醫院。”
天性救護車很快趕來了,孫興被送上了救護車,一部分跟着去查看情況,而有一部分人則發現了桌上的遺囑,一看受益人是田蕊,個個臉色不是很好,面色古怪的看向她。
對於田蕊和孫興的關係,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他們萬萬沒想到孫興在生命的盡頭居然會做出如此舉動來。
雖然對這個決定有所懷疑,但是大家也無從問起,因爲當事人此刻正在醫院急救,能不能救回來都未知。
田蕊當下就命學校的法律顧問將這份遺囑封存起來,只待醫院傳來好消息,她就要竊取這一切。
張彬由始至終都在一旁冷眼旁觀着這一切,這場變動他不是參與者,也不做攪局者,所以他選擇了沉默,至於那份罪證視頻,只要田蕊日後不爲難他,他是不會公開的。
田蕊當仁不讓的站出來代理校長做起了發號施令的人,大家各自離開,各司其職。
張彬瞅着也要走人,但是田蕊卻突然喝道:“張彬,你給我站住。”
張彬轉過身不解的看向她,此刻的田蕊身上銳氣逼人,正是劍出鞘露出兇厲之氣的時候,張彬選擇了不和她硬碰硬,淡淡的回道:“你還有事嗎?”
“到我辦公室一趟。”
噠噠!
田蕊踩着高跟鞋,氣勢逼人的出了校長辦公室,張彬見不去不行,沒法,只好跟着她進了助理辦公室。
砰!
門被田蕊重重的摔上,張彬突然有種羊入狼羣的不妙感,皺着眉頭問道:“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我可沒空陪你瞎玩。”
田蕊坐下來,直接囂張的雙腳翹起在辦公桌上,衝着張彬冷眼道:“張彬,首先我要謝謝你今天做的一切,不過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做人聰明點,別自討苦吃,和我鬥,你還太嫩了。”
聽到這話,張彬眉頭一皺的,質問道:“你什麼意思?我不是太明白。”
田蕊一氣的,圓瞪杏目喝道:“你偷拍了什麼還要我多說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