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彬卻不以爲然,仔細的拿右手感知這鼎過往的一切,很快他就看清了一切。
一個墓穴修建而成,墓穴的主人是宋朝的某個大官,具體的名字張彬無從得知,但是在墓穴中的一副壁畫上,刻着一篇銘文,大致講的主人所在朝代,以及他求仙問道的事情,平生喜好丹爐,詳細記載了幾個丹爐的出處,之後墓穴被盜,一隻破碎的銅鼎被一羣盜墓賊從墓穴中盜取出來,破銅鼎經手後賣給了不法商販,這些商販再進行了深加工,將其還原了。
還原後的鼎有一尺高,三足,鼎上雕有祥雲花紋,又有文龍戲珠的圖案,乍看下,很古舊,是一件文物。
張彬把鼎倒過來查看,見下面有銘文,四個篆字,妙應至寶。
“小子,這篆字你看不懂吧,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下啊?”陳戰輝譏諷瞪眼來。
張彬白了他一眼,淡色回道:“妙應至寶,這四個字我還是認得的,你這鼎是宋代之物,乃是一件仿唐丹鼎,妙應,妙應真人,我想起來了,這妙應真人是宋徽宗給孫思邈的敕封,所以這底下的銘文也就是妙應至寶了。”
陳戰輝一開始還當張彬是打腫臉衝胖子,此刻聽他道出這些來,滿是驚訝,不過還是哼哼道:“小子有些本事,現在可以斷定我這是真的吧,快點賠償。”
霍敏月一陣氣餒,她多麼希望這文物是假的
,好叫酒店不出這樣的事情,可如今張彬都道出了來歷,豈容有假,無奈開口答應:“既然是真的,我們認……”
“慢着,誰說這是真的了。”張彬突然插話,打斷了霍敏月,所有人的目光再度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陳戰輝氣惱喝道:“你說什麼,你敢說我的東西是假的。”
張彬放下東西,脫下手套,點頭道:“當然是假的了,不過你不虧本,這鼎有一部分還是真的,它是九假一真的。”
“什麼?”這話叫所有人都不明白,尤其是陳戰輝,他更是驚愕,急忙問道:“什麼九假一真,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張彬回道:“這鼎的底部那一片是真的,但是其餘的全部都是假的,按照比例推算,這不就是九假一真。”
“你憑什麼說我的東西是九假一真,拿出證據來,否則我告你誹謗。”陳戰輝氣的不輕,唬着臉質問來。
張彬道:“這鼎的底部銘文沒有刀刻痕跡,字內底大,字口小,筆力轉折自然流暢,的確很符合古代銅器的標準,但是單憑這點還不足以取信,所以我剛剛聞了下味道,很抱歉,這味道雖然也有土腥味,但是卻難掩上面的酸腥汗味,我這麼說你們可懂?”
衆人搖頭,張彬再度解釋道:“真品的銅器因爲長年埋入土中,去其異味,變成了土腥味,但是假的仿品,上面的味道
卻多是汗腥、銅腥、酸臭味偏多,你們來聞聞這東西,一聞便知道。”
衆人來聞,可誰也聞不出所以然來,因爲不是每個人的嗅覺都很靈敏的。
也不怪衆人聞不出來,這些味道都得是行內老手才能分辨出來,就是張彬自己也聞不出來。
他之所以信誓旦旦的說出這些來,一來,是仗着感知能力,知道這鼎的真僞,二來,王大爺的筆記上有着詳細的勘驗真僞辦法,所以他就照本宣科的背出來,好充專家。
陳戰輝黑着臉也聞了一下,沉聲道:“我聞不出味道來,再說光憑味道,不能這麼武斷這就是假的。”
張彬嘲笑一下:“我就知道你不會死心,也罷,你們舌舔一下,如果是真品,可以感覺到辛酸鹹澀味。”
“再有現代仿品的打磨一般比較粗糙,內胎粘附有石膏,鏽色是通過泥口噴漆或者酸蝕法制成,很少有層次變化,這件東西的打磨很精細,不過再精細的也有破綻,這破綻就在這破口上,你們來看看這鏽跡吧,哪裡有什麼層次可言,這端口內的銅面如此新,請問一件存了千年的文物會有這樣的表現嗎?”
這麼一通說下來,衆人無比好奇,細細看過去,還真是如此,張彬衝臉色陰晴不定的陳戰輝再道:“如果你願意,咱們可以當場把這鼎底給截下來,再做對比,你肯定會發現不同之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