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江書恆死的時候,雖然她們遠在異鄉,但是江書恆身爲江氏繼承人,車禍身亡馬上成爲新聞焦點,頭版頭條。都是報答江書恆被撞身亡的報道。
葉寒她們想不知道都難。
葉寒好不容易用了三年的時間才漸漸從江書恆意外身亡的事故中走出來,沒想到被唐唐舊事重提,再次讓她痛徹心扉,悔恨愧疚不已。突然想到剛纔李密想要求婚之事,幸虧他沒有,想起前男友江書恆殘死,她馬上另交新歡,如果再接受別人的求婚,豈不是更加對不住死去的江書恆。
唐唐話說出口來,才知道失言,而葉寒已經抱膝痛哭起來。
“對不起昂,我沒想到隨便一說就說到江書恆身上了,你別哭了,他都死三年多了,你該有自己的生活了。”
一直在地上畫圈玩耍的小佳藝突然看到母親哭起來,手指着唐唐才說道:“你爲什麼欺負我媽媽?”唐唐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扮了一個鬼臉:“我沒有欺負你媽媽。”
“你就是欺負我媽媽。”
“我沒有!”
“你有!”
“我沒有”
“你就是有!”
“我就是沒有!
……。
兩人一小一大各不相讓,各執一詞向對方“宣戰”,佳藝畢竟才三歲,吐字還不清不楚,說了幾聲之後,嘴裡嘟嘟囔囔的便不知道說的什麼話了,不過胖嘟嘟的小臉,一本正經的樣子,胸口起伏不定,顯得受了多大的憋屈一般。
每個母親看自己孩子都是異常可愛,葉寒也不例外,被他們兩個一番對話,不禁破涕爲笑。
唐唐更是喜歡的不得了,雙手捉着佳藝的臉和她額頭抵了一下,嘴裡笑道:“你好可愛哦!”
“我的事咱們先不談,你和江雨墨怎麼樣了,是不是決定要在一起了?”葉寒忽然問起唐唐來。
“你是知道我的人生格言的,江雨墨那就是我的菜,這輩子,我非他不嫁。”
“那孟之呢?人家對你可是一往情深。”
“哎呀,別再給我提那個孟之了好不好,你以爲他還會是行政人員嗎?他現在在公司屬於後勤,做保潔的,每個月工資才四千來塊,還不夠我買個包包呢?跟着他我就餓死了。”
葉寒驚道:“做保潔?孟之怎麼會去做保潔?”葉寒知道江宏上任集團董事以後,肯定會有一部分的人事調動,但孟之好歹是江書恆一手提拔起來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便江書恆去世,也不該馬上把江書恆的人從一萬多塊錢的工資下調四千,而且讓他去做公司保潔。
“我聽說是江宏勝任公司董事會議上,孟之說了一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幾句話不知道怎麼就傳了雨墨的耳朵裡,你想,雨墨能願意嗎?當然是要把他放逐了,這也算殺一儆百吧!讓那些對江宏不夠衷心的人看看,我聽說公司好多高層人士都被換了,都換成了支持江宏的人。”
葉寒三年前在公司是房地產投資財務處的一個小科員,對公司的幾大股東還是比較瞭解的,江宏父子在公司雖然被下面人稱呼爲‘江總’,其實誰都知道,他並沒有什麼實質的權利,只不過在公司掛着一個名而已。
沒想到書恆一死,江雲忠退下,他馬上就翻身做主,不僅成爲了江氏總負責人,反而成爲了江氏最大的股東,將其他持有股份的人一併收購,並且抄了他們魷魚,這一番作爲雷霆萬鈞,勢如破竹,短短的幾天時間,便將江氏大換血,天知道江宏到底耍的什麼手段,平時看他老實巴交,不參與公司政事,原來做起事來,也是如此風生水起。
“如果我去應聘財務部,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葉寒躊躇不決。
“你還用應什麼聘啊!你學的就是財務管理的專科,何況三年前你就在江氏做過,只要我跟雨墨說一聲,你直接就可以進去。”
“不,不要跟他說,我想自己憑實力進去,順便可以看下,公司目前的審覈機制怎麼樣。”
“那好吧,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現在我們慶祝一下你馬上要融入的工作,我祝你馬到成功。”
唐唐對葉寒說罷,蹲身將佳藝抱起來,在佳藝的臉上親了一下:“走,我的小可愛,我們去吃大餐,你小姨我請客。”
醫院大門的正前方有兩條黃色標線將兩旁的停車場隔離,這中心上寫着“救護車道”四個白字,是救護車的專用車到,地面上的字跡經常被車輪碾壓,已經比較模糊。
中心道路兩邊分別是停車場,各色樣式的汽車都有,畢竟來醫院的,什麼人都會有。
兩女從醫院左側停車場轉出身來,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喊道:“唐唐!”只見孟之從停車場處追來。
“是孟之。”唐唐跟葉寒說道,意思讓她想到一個應對之策。
孟之碰見了自己喜歡的人,那步伐如飛,轉瞬間就來到了唐唐的面前,心心念念都是她,就連葉寒在她身邊,都無暇去看:“這麼巧,你來醫院做什麼,咦!這是誰的孩子,長的這麼可愛。”孟之見着小姑娘紅嘟嘟的臉蛋閃着亮光,一雙眼睛烏溜溜的像是盪漾的微波,直勾勾的盯着孟之。頭上扎着兩條馬尾辮直挺挺的翹着,滿臉的幼稚卻又充滿了聰明伶俐,漂亮的臉蛋上嵌着一個尖尖的鼻樑,雙眼忽閃忽閃,卻又滿滿都是淘氣的神色。
孟之忍不住伸手勾了一下佳藝的手指,佳藝小手一縮“哼”的一聲,撇撇嘴,將頭倚在了唐唐的肩頭,表示不想搭理他。
“還哼?你怎麼這麼可愛啊!”孟之笑着輕輕拍了一下佳藝的後背。
這時,葉寒首先發話說道:“孟之,好久沒見了。”
孟之這時才轉過頭來,不禁臉上大喜:“葉寒!哎呀,你能回來實在太好了,他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孟之說的那個‘他’指的當然是趙銘而言,而葉寒野一臉的詫異之色:“誰?”
“呃……我是說……書恆在天有靈,一定會很高興的。”
唐唐白了一眼孟之,突然在他腳上猛跺了一下,嘴裡唸唸有詞:“會不會說話你會不會說話。”唐唐知道江書恆是葉寒永遠解不開的心結,平時看的她挺開朗,其實心底永遠忘不掉就是對江書恆的抱歉,適才自己無意之間說到江書恆,惹得葉寒一頓哭泣,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居然又被孟之帶進苦痛的深淵。
果不其然只見葉寒低着頭,帶着哭泣的口吻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書恆會出這樣的事,其實我也有推卸不掉的責任,如果我繼續留在他身邊的話,或許他就不會出事了。”
孟之被唐唐狠狠的踩到腳上之後,心裡頓時明白她之意,聽見葉寒之言,真是又引她傷心之處:“你不要過於自責了,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該發生的,始終是逃不過的……”他話說到一半,突然住口不言,不對啊!江書恆並沒有死,現在身爲趙銘,好歹他的靈魂還在這個世上,如果葉寒知道,豈不是不用這般傷心,突然拽起了葉寒的手就走:“你跟我來,我帶你見一個人。”
葉寒被他猝不及防的拉着走,心裡好生奇怪,什麼人讓他突然反應這麼強烈。
“喂!你幹什麼去,你要帶葉寒去哪?”唐唐喊叫着,沒辦法,只能抱着佳藝一起去見孟之口中的那個‘人’。
孟之拉着葉寒出來醫院,本來興致挺高,幻想着兩人見面之後一定會相擁良久,彼此幸福美滿的生活在一起,突然想起江書恆已非昔日江書恆,而且他留宿在另外一個美女家裡,耳邊似乎重新想起趙銘說過的話:“我要讓她重新認識我,重新接受我,重新追求她,用我趙銘的身份,讓她像當年愛江書恆一樣愛我。”
試想一下,葉寒見到趙銘時,頂多是面對着一個陌生人,別說不知道他是江書恆,就算知道,他和另外一個美女每天共處一室,免不了又是一場傷心落跑。
想到此處的孟之,把葉寒的手給鬆開:“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我……我的意思是帶你去書恆的墓前……看一看。”這句話說出口,自己都覺的勉強。
這時唐唐抱着佳藝也趕了過來,聽見了孟之所言,不僅再次提起書恆,居然還要求葉寒去書恆墓上,這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想讓葉寒去江書恆墓前贖罪嗎?怒道:“呸呸呸,就你是個烏鴉嘴,去墓上看什麼?人都死了,看看還有什麼意義,再說了,我們家的萌萌回來安北第一件事就是去探望了江書恆,你是什麼意思?難道要我們萌萌住在那裡是怎麼着。”
孟之一直喜歡着唐唐,她說的每一句話在孟之看來,只要是他力所能及之事,一定照辦不誤,最害怕就是唐唐生氣,本來人家對他就沒有那份心,越惹她不開心,那他在追唐唐的這條道上不是越走越遠。
“我沒有別的意思,隨口說一下而已。”孟之被唐唐斥的叫苦不迭,心想書恆啊書恆,爲了你我和唐唐的事是雪上加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