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和王墩一路輪流着開車,到了下午的時候,已經到了南嶺市的地界了,林洛找了個地方把車泊好,換上南嶺市臨市的車牌後,上了車.
車子驅動後,就對王墩道:胖墩,咱們現在就是衣錦還鄉,回去祭祖拜祠的。上次你爺爺的那個晚輩冒充呂姓的後人呂老二帶着你們進了村,那呂老爺子不是有三個兒子嘛,你現在就姓呂,排行老三,你叫呂老三,是呂老二的弟弟。
我是你的結拜大哥,我叫何天,咱們現在在南嶺臨市鶴山市經營一家燈飾廠……上次你沒來得及趕過來和你二哥呂老二一起祭祖拜祠,這次咱們有時間了,自然要趕過來祭祖拜祠一次……
洛哥,上次我跟那他們去呂村的時候,找的就是祭祖拜祠的藉口,現在又來這一套?他們會不會懷疑啊?再說我去過一次呂村了,他們要是認出我來怎麼辦?
林洛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王墩給打斷了,他有些擔心,怕被別人給認出來了。
你現在能認出我來麼?
林洛笑了笑,側過頭來看着他。
現在林洛不僅一身行頭全變了,而且整個人的模樣也是大變樣。
頭髮梳理的一塵不染,嘴上都‘長’出了鬍鬚來,刀鞘冷毅的臉頰更顯消瘦,眼睛變得微微小了一些,眉頭皺的緊緻了一些。
一些部位雖然只是細微的變化,但整個加起來卻改變很大,整個人哪兒還有半點林洛的影子。
嘿嘿,這倒是,洛哥,你別說,你要是猛然站在我面前,不知根知底呢,胖子我還真認不出來你呢。
王墩知道自己的擔心有些多餘,剛纔他只是擔心怕被那呂村的人給認出來。
畢竟上次去過一次,現在看到林洛,纔想起來自己也大變樣了。
同樣長着鬍鬚,臉上的皮膚顯得鬆弛了很多,戴着一頂套頭帽,白白淨淨的像個長了鬍鬚的彌勒佛。
穿着也非常符合成功人士的範兒,人靠衣裝馬靠鞍,任誰也想不到他和林洛是去呂村盜墓撈偏門去。
很快車子就趕到了南嶺市內,兩人沒有停留片刻,買了祭祖拜祠的東西以及一些必備的禮物,便直朝那呂村進發。
開了有足足兩個小時的車,才趕到了通往呂村的道路。
這是條山路,南嶺這邊多山,這一路過來,見到了不少大大小小的高山峻峰,山路崎嶇,路非常不好走。
胖墩,這路可真難走啊,上次你們過來的時候,開的什麼車?這要是小汽車,還不得顛成豆腐塊啊?
林洛都有些服氣了,上次去平市參加夏**婚禮的時候,通往鎮子的路,那是清一色的泊油路啊,哪兒像這般遭罪?
這南嶺雖然距離滄鬆算不上太遠,但這差距還是很大的,南嶺市的建築和滄鬆那是沒法比,經濟基礎相差很大。
這路也很不給力,這依山而居的呂村,想來也沒多富裕,恐怕可能很窮。
洛哥,上次我們從市裡租車過去的,車子開到半路就掛了,後來又給那家租車公司打電話,把車弄回去的,我們步行去的呂村,這兒的路很不好走,不過咱們這次開的越野車,比那次可舒服多了。
王墩有了上次的經歷,這次雖然還同走一條路,不過車換了,就算顛簸的厲害,他也覺得比上次舒服,那次簡直就是坐碰碰車來回碰啊。
這種山路根本就不適合那種小轎車。
林洛車速沒敢控制太快,但也不算太慢。
這兒的路不好走,要是速度放得太緩,晚上不一定能趕過去呢,還是早點趕到那呂村爲好。
洛哥,那前面怎麼回事啊?他們在攔我們的車啊。
這條通往呂村的山路走了一半的時候,就見到前面站着三個人,朝林洛這輛開過來的越野車使勁兒的揮手。
爲首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身後是兩個比較年輕的男女。
他們一身戶外打扮,穿着非常幹練,揹着行戶外用的那種旅行揹包。
那對年輕男女看到林洛的車越來越近,更加用力的揮舞起了手臂,顯然是要攔下他們這輛越野車。
怎麼回事?
林洛皺了一下眉頭,一看這三人的打扮模樣,身後揹着的揹包,林洛隱隱有了猜測,不會真的被自己猜中了吧,若是如此,那麻煩可就大了。
洛哥,怎麼了?
看到林洛皺起了眉頭,王墩一愣,這一路過來,林洛都比較鎮定,鮮有爲了什麼事兒緊皺眉頭的時候。
怎麼突然遇到三個攔車的,臉色變的很難看了呢?
林洛沒有迴應王墩,這兩男一女的裝扮,他實在在熟悉不過了,他雖然上的是三流大學,但學的也是和古董沾邊的東西,修的是文物保護專業。
有些古墓被發現後,他們學校的教授有些關係的,也能通過這些關係,弄到一筆不菲的研究經費下來,帶着學生去古墓發現地去研究考據。
這一路過去,自然是大包小包,必備的東西一籮筐要隨身攜帶着。
這三個人的穿着打扮,隨身攜帶的行裝,根本就不是戶外探險的驢友,再說戶外探險也是去那種知名的大山險峰,哪兒有人跑到這種窮鄉僻壤的山村裡來探險啊。
林洛想到這裡,臉色哪兒還能好看了,他們出現在這裡,難道呂村的墓葬被發現了不成?村子裡的人上報了?然後上面派了人過來,這三人只是先行過來的,後續還有人要來不成?
只是一瞬間的事兒,林洛就想到了很多,若是如此,那事情就比較棘手了,說不定他這次和王墩來呂村那是白忙活一場了。
突然嘎吱一聲驟然而起,林洛正皺眉沉思之時,突然見到一個人影從一旁竄了過來,直接擋住了他開的這輛越野車。
突然的變故嚇了林洛一跳,他沒想到會有人這般攔他的車。
林洛根本就不準備停下來,讓他們搭車。若是自己猜的不錯,他們真的是學校的教授和學生,那座墓八成就被人給發現了,帶着他們過去,這不是斷自己財路麼?
林洛打定主意不載他們,甩開他們後,趕緊趕往呂村,儘快下手呢,可事情卻出現了意外,偏偏有人不讓他如意,以如此激烈的手段攔下了他的車。
喂,沒看到我們在攔車麼?幹嘛開這麼快呀?還有沒有點助人爲樂的善心啊?
林洛心中無比惱羞成怒的時候,就聽到了一聲軟糯糯的女聲響起,攔下他車輛的正是一個女生。
這女生俏麗可人,皮膚呈現健康的小麥色,眼睛大大的,鼻子翹翹的,櫻桃小嘴,瓜子臉,五官比例很協調,像個大號版的芭比娃娃,很招人喜歡。
只是林洛見到她,生不起一絲好感,雖然這女孩長相一流,但林洛惦記着那座墓葬,被她給攔了下來,林洛能不惱怒?
只是他也不好當場發作,雖然心中非常惱怒,但臉上卻看不出半點,林洛搖下車窗,絲毫沒有開門的打算。
王墩也同意林洛的做法,低聲道:洛哥,咱們不能載他們,這樣會耽誤事兒的……
不用王墩說,林洛也明白。
我們有事兒,要急着趕路,恐怕不能讓你們搭便車了。
林洛敷衍了那大號版的芭比娃娃一句,就要搖上車窗,不理她,和王墩儘快趕到呂村,要是順利的話,今晚就會動手。
可還沒等他把車窗關上,一隻纖細的手臂就伸了出來,直接按在了車窗的玻璃上,接着一個腦袋就從外面鑽了進來,嘻嘻,大叔,做個好人吧,我和餘教授田師兄的車壞了啊,雖然打電話了,但人要趕過來還要好久呢,不如就讓我們打個便車吧。
我們也有緊急的事兒要做,要趕往呂村呢,你們是不是也去啊?是的話豈不是正好可以送我們過去啊?
林洛暗自叫了一聲晦氣,這大號版的芭比娃娃在說話的時候,和自己是面對面,就差臉貼在一塊兒了。
看她的樣子,自己要是不答應他們,想要離開這裡,根本不可能。
這個大號版的芭比娃娃真是太瘋了,竟然敢那樣攔自己的車,那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啊。
大哥,幫個忙,送我們一程吧。
這時,比大號版芭比娃娃大一些的男子走了過來,臉上透着苦笑,對林洛有些祈求的道。
說話的同時,也把他的師妹大號版芭比娃娃給拉了出去,這麼爬進別人的車裡面攔車,雖然效果可能會很好,但這卻很不禮貌。
**他個仙人闆闆,洛哥,這真是出師不利啊,竟然遇到這種事兒。
王墩也看出來了,今天肯定是要讓他們上車了,不然這車兒沒法走。
嗯。
林洛朝那說話的男生點了點頭,就關上了車窗,扭頭就對王墩道:胖墩,讓他們上車吧,但你別疏忽了,從現在開始,你叫呂老三,我叫何天,咱們是幹什麼的就不用我說了吧?
洛哥,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肯定出不了差錯。
王墩重重一點頭的時候,就和林洛雙雙推開車門下了車,林洛剛下車,那大號版的芭比娃娃就朝林洛甜甜的笑了一句,道:大叔,謝謝你啊,你真是個好人。
這大號版的芭比娃娃說完,突然一皺眉頭,接着不滿的瞪了她的師兄一眼,喂,師兄,我叫他大叔,你剛纔怎麼叫他大哥,這不是亂了輩分麼?不行,你也要叫他大叔,你沒看到他年紀很大麼?
林洛心裡這會兒真是一陣火啊,怎麼就遇到了這麼個奇葩女生呢,但也懶得計較,一擺手,道:我姓何,我兄弟姓呂,我們是趕往呂村的,很趕時間,你們要搭車,就快點上來吧。
林洛說完,也不多說,轉身一彎腰,就鑽進了車裡,顯然沒有要和他們認識的打算。
可等到他們上車,把東西拎進越野車後,那大號版的芭比娃娃就主動對林洛道;何大叔,這是你的真實模樣麼?怎麼這麼酷啊?都不帶說話的,自我介紹一下啊,我姓穆,叫穆小禾,我師兄姓田,叫田巉峻,我們都是考古系的學生,這位是我們的教授餘教授……
嗯。
林洛看到那餘教授把目光投了過來,念在他是教授教書育人的份上,林洛淡淡的點了點頭。
林洛對教授的好感並不是太好,他上學那會兒,教授對非京城地界兒上的學生,和本地的學生真的是區別對待。
而且有關係搞下研究經費,優先權也是京城的學生,雖然現在畢業了,但當年在大學的事兒,讓林洛心裡還是非常膈應的厲害。
林洛帶上車門,車子就再次發動了,到了下午四點多鐘,近五點鐘的時候,林洛開着這輛越野車終於見到了呂村。
整個呂村盡收眼底,呂村就在山腳下,一排排的土房,倒也有一些人家砌了磚房,但非常少,村莊被大山包圍,空氣非常新鮮,環境也相當不錯,簡直就是世外桃源。
一條大路橫貫呂村,把村子分割開來,路變得寬闊了起來,車子直接就能開進去。
剛到村頭,林洛就看到一些人正站在村頭來回張望,不時低聲閒聊幾句,可等他們看到開進呂村的越野車後,那站在村頭的人就呼啦一下,全都朝他們跑了過來。
餘教授,到地方了啊。
小禾,巉峻,我們下車吧。
餘教授道了一句。
林洛被迫把車停了下來,車子一停下來,穆小禾就率先推開車門,拎着揹包走了下去,餘教授和田巉峻也下了車。
林洛和王墩相互看了一眼,王墩點了點頭,道:洛哥,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
王墩說着,就從車裡走了下來,林洛緊跟其後,看到有人朝車裡東張西望,嘭的一聲帶上了車門,跟着王墩朝那似乎是呂村村長模樣的老人走了過去。
那人果然是村長,和餘教授確定了身份之後,看到王墩和林洛一副成功人士派頭的樣子,朝他們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村長顯得有些拘謹。
等到王墩和林洛走近,這臉上佈滿皺紋,眼睛凹陷,皮膚黝黑的老人道:你們是跟餘教授來的朋友?
村長,俺是呂老三啊,呂大象的三兒子啊,前陣子俺二哥呂老二帶着義兄來村子祭祖拜祠過的,以前俺沒混出個人樣來,不敢來村裡,就怕給呂村丟了人。上次俺錯過了,可現在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再錯過了,俺要過來祭祖拜祠,做人不能忘本啊!
呂大象死的早,他死之後,三個兒子就早早離開了呂村,出去討生活了,這一走就是很多年,村裡人哪兒還有人記得呂大象三個兒子的長相?
當初那南嶺人把情報工作做的很周詳,如今倒是方便了林洛和王墩。
王墩說着,眼睛立馬就紅了起來,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了下來,弄得村長有些摸不着頭腦,似乎沒反應過來。
林洛看到村長的表情,心裡頓時就咯噔了一下,難道哪兒出了岔子,胖墩說錯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