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極強橫光芒,五色之光,璀璨奪目,雖只是背對而立,也是令無劍深深感受壓力。
那是死亡的壓力,段飛就是能夠有這氣魄,這還是借力石建臨那般身體微粒形態發揮,若是現出本體真身,以段飛的實際微粒形態,還能更強!
“他出劍了!”
“終於出劍了,真是個激動人心的時刻,這傢伙我等了好久,終於讓我等到今天,依靠有形的劍,想要敗我,那簡直是沒可能的,我是無劍,我的劍從來無形無相,但卻保有最強的威能。”
無劍一雙深邃眼目,漸漸明澈起來,其中數不盡的空間緯度在爆裂,爆出了萬重巨浪,驚天的虹光,那是虹之眼,諸天中最傳奇的一種眼眸之一。
不愧是神奇的天才無劍,他的任何造化,都是煉化到極高層次,令人相當驚撼,此時諸多長老全部齊齊後退一步,把那神光防線,試圖加固牢厚,這場劍道之爭,必定能放射出驚人的光焰,甚至燃爆這天與地。
哪怕是太行中最著名的蔚藍山巔,也是難以承受這絕世之爭,兩人實力之強勁,早已看在衆人眼中。
不但是看,人羣中一名盲眼青年,他竟是用聽的,花非花!
此人正是劍派中另一傳奇,一出生天然就是沒有眼睛的花非花。
花非花的出現,他沒有引起任何哪怕微微一絲漣漪,那就是完全地不引人矚目,他是殘疾的,天生就如此低調,門派中能夠見過他真面目的存在,那是極少極少,因此在衆人心中,他只是一個虛幻的傳說,是難以真正見到。
這時花非花的雙耳,正以一種奇高的頻率顫動,如果段飛可以注意到,他一定會驚歎莫名,此種探聽伎倆,他也是會,曾經也是使用,但絕沒花非花運用得如此精奇玄妙。
有時候,有着一雙明澈的眼睛,未必是好事,有時也是劣勢,令五感不能最大限度發揮,五感之中,眼耳鼻舌身,花非花至少是能夠把別餘四感,都充分運用到極大程度的奇異存在,他早在許多年前,就已然狠狠甩出許多天才一大截。
眼睛視力,太尋常,許多天才高手都能在這上弄些名堂,反倒是不引人注意的聽覺,相對的真實。
更何況,花非花的鼻子,舌頭,身體四肢百骸都是他長久練習的戰鬥搏擊利器,一旦放開手來,只怕許多人都要狠狠吃他一個大虧。
這個瞎子,實在是充滿了危險的力量,令人防不勝防。
此時花非花,已然聽到甚深境界,在他的感知中,段飛一方氣勢一直在增長,簡直是無極限的增長,那把魔血神劍在段飛手中,已然足以發揮出超越劍體本身的驚世能量。
“真不愧是超級奇才,劍術是無限無止境的,這次無劍那人,未必能輕舉拿下。可是無劍的勝算,到底還是要大了許多,他的劍道造詣是真正絕對巔峰!”
花非花在心中點評,他看重段飛,但依舊給予無劍,極高極大推崇,那是天才的眼光,花非花一生中極少看錯,這次的點評相信也少有偏差。
另外一邊,小太陽好整以暇,他並不站在太行觀戰集體聯合防禦範圍內,他是驕傲的,他向來很自負,這樣層次水準的戰鬥,他相信是奈何不得自己,即便是像申陽波般出手阻擋,他也是有極大的自信,足以不受任何傷害返回。
畢竟是號稱小太陽的存在,他走到哪裡都無所畏懼,他渾身都是膽,散發光和熱,足以傲笑諸天蒼穹,融化一切。
“兩個蠢人,待你們二人了結完畢之後,我就來收拾你們,無論是極晝還是極夜,我都會一直戰鬥,將在場所有一切人等都全部打趴爲止。”
彭慶元根本是不受制於任何規則存在,規矩在他眼中,簡直就是個笑話,天大的笑話,他之所以能夠遊刃有餘地走到今天,不但是靠着天罰的照顧庇佑,更多是他那充滿野性的頭腦,他就好似一頭獅虎野象,是敢於不受任何桎梏的,如果有限制瓶頸,他都早已統統打破。
他是不顧一切,不惜任何代價,做大事的存在。
可憐的段飛,方纔還想戰了無劍就可安然離開,可是這時的局面,是全然不受他控制的,即便是能夠展現奇異手段,令那天光黯淡,那都無濟於事,彭慶元不會允許。
他的世界,唯有他一人,別餘的都應臣服,只有絕對的臣服,方纔有着一線生機。
與此同時,花容、祖天才、甚至連天葵青年都在虎視眈眈,蠢蠢欲動,全場瀰漫的滿是濃濃殺機,但絕不能影響到段飛,他是不受任何影響的,他現時的心境,早已到了奇絕地步,超越所有一切的靜。
那就是一個靜,越是極靜,就越要爆發,許多人都已看出,他們在等待。
無劍呢?
此刻的無劍,眼目微微閉合,他的雙手掌心向上高高擡起,他在感悟一股奇異天地大勢,也是劍勢。
作爲領悟擁有了數種超強劍域的強大存在,無劍在劍道之勢上,他走得更遠,超越了尋常,跨過了天才,他纔是箇中翹楚,出類拔萃!
“哼!小子,此刻我不動你,我等你,等你發出最強一擊,我相信我能應付,只有最強的,方纔能夠激發我的血性,激勵我的無限潛能!”
無劍也是潛能無限,他的天賦,真正有段飛那麼高,甚至在某些層面,有所超越,這個是連段飛都無可懷疑,不能置疑的事實,如果說段飛是億萬年難得一見的劍術天才,那麼無劍就是億萬年來,極罕有劍術高峰。
蔡高峰死了,他的高峰只是徒有其名,而無劍,纔是真正高峰,那是高山仰止,令段飛都要微微仰瞰……
他們兩人差距不是太多,只是微微,這次就看段飛如何出劍,爆發。
“我的劍,一經拔出,就要見血,這把劍,是要用無盡天才鮮血澆灌,方纔可以開出炙烈的劍之花!”
段飛在心中低語,他知道此時絕不能有所失誤,不能有任何差錯,一劍就要封喉,在無劍此等奇絕天才手下,他的機會並不多,也許是三劍,兩劍,一劍……
或者更少!
“來吧,速速出劍!”
無劍一臉的淡若風輕,但他心中實在已在呼喚,呼喚段飛最強一劍的到來,只有打敗他,在超強波瀾迭起的劍術世界,他纔是名副其實,名正言順天才之王。
段飛何嘗不是如此,只有戰敗無劍,他的劍術征程才能繼續,不然的話,一切皆空!
命運殘酷,現實更殘酷,謝文清呼吸不能自制,她只是想要段飛戰勝,不要在此戰中落敗,她更不想見到血,她是暈血的,特別是自己心愛男人的血。
這一切,段飛也是即刻感受到,世事就是這麼奇怪,他與文清間冰清玉潔,從未產生過任何肌膚相親,但彼此卻產生了令人驚撼的心靈感應,那是超越時空的愛戀。
是真愛!
“娘類,快乾,不要停!”
“這一次天才劍道之爭,一次解決,讓我們看個痛快!”
下面結界內,一羣弟子咋咋呼呼,他們眼神熱切,只盼快快戰,速速戰,他們還盼望更強高手出手,特別是強如小太陽、申陽波,甚至是祖天才一流。
花非花在人羣中,在極度安定結界內,他渾身上下動也不動,微風吹過,他極度安然鎮定,唯一動彈的就是耳,那是他感受外界的至關重要點。
“快了,那小子劍域無限,他的劍勢在伸展,相信一經出招就要地爆天驚,到時無劍必然正面撼動……”
花非花僵硬如死人般灰色麪皮,忽然動了一動,那是極盡殘酷的面容,令人心發顫抖,完全不能自已,一名眼光溜尖弟子只是微微看了他一眼,便是雙眸劇痛,倒在地上,掙扎不起。
旁邊之人,眼疾手快,將他扶起,一名麻衣長老看到如此一幕,不動聲色,只是輕輕拂袖,示意幾人擡那弟子,速速退下,接着那老者頗有風範走進花非花,幾乎是一百八十度平貼着花非花耳朵,平等謹慎道:“是花非花……”
他話還未講完,花非花便點點頭,傳音入密,那是透過極深識海交談:“正是弟子,這次前來,不想驚動許多,還望這位長老行個方便,保密保密……”
花非花也是客氣,他沒有尋常天才的一臉倨傲,他的人生是灰色的低調,從不恃才凌人,他就好像一片風,淡淡的,但卻足以粉碎吹裂一切。
長老自然識相,而且他的臉上,還透出一抹受寵若驚,門派內尊卑有序,但他這長老自以爲在花非花面前,並無資格稱尊。
“我一定保密,想不到真是你,這次能夠瞻仰到你的風采,老朽這輩子也是值了,神域之中最令我佩服的後輩,你算第一人!”
長老一臉謙卑,他對於花非花極盡崇仰,簡直好似個懵懂小童見到自己仰慕已久的偶像般,花非花就是那神之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