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金老闆,金樓主,快快上座,我來給二位引見一番,這位是段飛段公子,這位是方大根方公子。”
紅姐乃是風月老手,見機行事,她是真真切切看出來了,這金老闆對段飛很感興趣。
紅姐言罷,金老闆亦是當仁不讓,大馬金刀地,取了個上首的位置,一坐而下。
“我,對你很感興趣!”
這是金老闆的第一句話,他的眼睛,死死盯在段飛修長手上。
就好像段飛骨節分明的手,是他一生中最愛的情人一般。
聞言,段飛眼眸有如一泓秋水般蕩起晶瑩的光華,淡淡笑道:“我對你沒興趣。”
一語道出之後,段飛手指飛速一點,正是那環形劍的方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把劍應該就是閣下之物,我,對它很有興趣。”
段飛就是段飛,他的洞察力,絕對一流。
從方纔金少城一出場,他就感受到一種全然不同的氣質,那種氣質,絕對是劍客的氣質,傲視蒼生,最爲鋒利,絕對劍客的氣質。
再加上,衆人對金少城的尊敬態度,以及方纔紅姐的言語,段飛已然猜到他的身份。
沒錯,金老闆,金少城,就是這七重天二樓的主宰,統管二樓一切所有,最爲尊貴的樓主。
“哈哈哈,你倒是識貨,並且好像很有手段的樣子,想要劍,絕對可以,不過,要用你的手來換!”
金老闆,年紀雖然不大,也只是十六歲左右青春樣貌,但他講話的語氣,是真正狠辣霸道,全然不似一個後生之輩。
陡然聞聽此言,大根當下就不幹了,但見他*的眉毛,根根倒豎,即刻就要發作!
眉毛倒豎,這是大根極度憤怒的預兆,段飛深深知道這個動作的含義。
如果任由大根發飆,只怕面對那修爲不可測度的金老闆,絕對會是場死局。
這個人,貴爲樓主,號稱老闆,是絕對不能像那彪悍守衛般可以用錢打發的存在,所以段飛隱藏在桌下的腿,一個飛踢,正好踢在大根腳踝,示意其不可輕舉妄動。
並且,就在腿踢出的剎那間。
段飛面對金老闆,淡淡一笑道:“要我的手可以,那就要看看你的手段,是否如你言語般霸道狠辣!”
這絕對是要和金老闆,一較高下的節奏。
此言一出,絕無迴旋餘地,其實段飛就算想不惹事,也是晚了,因爲這金老闆明顯就是來找茬的。
“好好好!”
金老闆面上寒光,一閃而過,連道三聲好。
“那就比較一下,我也不欺你,看得出來你只有凡修二重初期修爲,而我乃是凡修二重後期,足足比你高了兩個境界,這樣吧,我將我的修爲壓制到和你同境界,凡修二重初期,就以喝酒定勝負!”
“如果你贏,劍,你帶走,我絕對不留;如果我金少城,不小心勝出,那麼,留下你一雙手!”
金老闆目光沉穩,言語之間,一種睥睨天下的天才氣質,油然而生。
轟!
話音剛落,金老闆雙手在華麗古樸的餐桌上,微微一按,一罈百花釀造的老酒,便以一種奇高的頻率,極速旋轉起來。
嗡嗡嗡!
高速旋轉中,酒罈發出攝人心魄,令人吐血的音波。
這種音波,電光火石間,輻射周遭,將數十張價值不菲的餐桌,轟得粉碎,片片木屑,四射飛濺。
哇!
附近正在用餐喝酒的食客,猝不及防之下被這種發散型音波,轟了個正着,紛紛吐出大口大口鮮血。
這些人中,不乏一些半步凡修三重,三重初期,甚至三重中期的強大修士,但在這密集的音波輻射下,一個個都轟然倒地,爬都爬不起來。
而,段飛這一桌的人,以及二樓所有的清倌人,小二,卻是好好的,並沒有受到絲毫傷害。
“好強,音波定向攻擊!”
“這人的判斷力和控制力,絲毫都不弱於我,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我還比之稍有不如!”
這一刻,段飛驚歎。
好一個金少城,以他十六歲的年紀,凡修二重後期的修爲,雖然不能說有多高,但段飛卻是看得出來,這人的戰力,絕對是可以橫掃同境界,乃至於跨境界擊殺尋常凡修三重初期,以至於中期的存在。
要知道,這還是在金少城金老闆,壓制自己修爲於二重初期的情況下,簡直不敢想,一旦其人火力全開,是何等的地爆天驚!
而,就在段飛驚歎之際。
那壇百花釀老酒,已然停止了旋轉,強烈的音波輻射,也戛然而止。
“這位,請,爲你溫的酒,已然好了,喝下去,算你贏!”
金少城狠辣的目光,在段飛清秀臉頰,微微一瞬,志得意滿地,淡淡開口。
他,並沒有直接稱呼段飛的名字,或者按照紅姐介紹那樣叫段公子,在金少城的口中,段飛永遠只有一個稱號,“這位”!
這絕對是種深刻的蔑視。
強者永遠高高在上,就好比如今的金少城,這個青年,對別人永遠是一種俯視的姿態,全然沒有第二種姿態。
也是,無盡大陸,強者爲尊,弱者的命,有如螻蟻,朝不保夕,又有誰能在意?
“金老闆,我說,你這又是何必……”
眼見金少城來了這麼一手,紅姐也看出情況對於段飛很不利,她又不想到手的鴨子飛了,何況她還想從大根身上狠狠撈一筆,因此,出言打了個圓場。
不過,金少城卻是對於紅姐的言語,充耳不聞。
顯然,金少城,自視甚高,並不把紅姐放在眼中。
如此情形,紅姐臉上也很是掛不住,她的臉皮,由紅轉黑,又由黑轉青,這顯然是極度不滿的樣子。
不過,這裡是金少城的樓層,紅姐也不好當衆發火,她硬是把一口惡氣,硬生生憋了下去。
“哼,好你個金少城,你兇你狂,不念同事之情,如此不給我面子,日後你的貴賓,要是有用得着我一樓的地方,我必定要把今天的羞辱,十倍百倍奉還!”
紅姐雖然不再言語,但此刻,這個女人,早已在心底把金少城恨了個徹徹底底。
而,就在此時。
方纔被超強音波,轟到地上,受了極深極重內傷的食客,也掙扎着爬了起來。
要知道,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剛剛對金少城交口稱道的人,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傳說之中的金老闆,竟然如此的霸道,完全沒有給他們面子,有句老話叫,伸手不打笑臉人,可這金老闆,卻是個變態,竟然把對自己示好的客人給打了。
“哎喲,這把老骨頭,快散架了,金老闆,你可是要給個說法啊!”
“不是說有令我們今生難忘的節目上演麼,金老闆,你說的不是這個吧?!”
“我幹,金老闆,你太不仁義了,你比較就比較,幹嘛用我們做靶子!”
一衆傷痕累累的食客,各自義憤填膺,胸中怒火燃爆,紛紛要金老闆給個說法,給個交待。
要知道,他們可全部衝着金老闆的名號來的,傳說之中,這個年青人,乃是烈陽鎮不世出的絕世天才,僅僅十六歲年紀,凡修二重後期修爲,跨越三四個境界擊殺,對於他來講不過吃飯喝水般,信手拈來。
更爲傳奇的是,這個年青人的經營能力,更加超凡脫俗,早在兩年前,十四歲時候,他便獨得七重天幕後大老闆賞識,被委以這第二層之樓主的重任。
並且金少城金樓主,也沒有辜負大老闆的期望!
這兩年來,在他的經營下,這第二樓的生意,甚是火爆,黃金白銀賺了無數,聽說大老闆很滿意,在日後,還要把這第一樓,也交給他全權打理。
這樣的人,這樣的能力,無論在任何方面,都是優秀到絕佳,實在令人讚歎,因此,他的聲名遠播,乃是號稱烈陽鎮,真正天才的存在。
即便把金少城,放在那廣大的中州城,來比較一番,他也絕對當得起天才的稱號,並且沒有不及,只有過之。
“哈哈哈,各位今天,衝着我金某人名號來的,我當然知道,這次純粹是誤傷。”
“你們的一切醫藥費用,全部算在我帳上,並且待會兒,這場比較結束後,真正精彩到極致的節目,會即刻上演,我金少城說到做到,各位完全可以放心,絕對令諸位今生難忘!”
面對衆受傷食客的怒火,金老闆言語之間,氣定神閒,一臉的雲淡風輕。
這個人,好像永遠如此從容,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動搖其分寸般。
什麼是真正的天才,這就是真正的天才,處變不驚,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這,這……”
“那我們就賣金老闆個面子,這身傷既然金老闆承擔,那我們也就不計較了。”
“是啊,金老闆的氣魄,還真不是蓋的,果然霸烈!”
在金少城一言既出之後,一衆血水還沒擦拭乾淨的食客,又紛紛坐了下來,並且表示對金少城的由衷讚賞。
與此同時。
金少城,雙手一拍,五十個店小二,魚貫而出,動作麻利地把一地桌椅碎屑,打掃了個一乾二淨,並且還極爲神速地,換上數十張桌椅,與之前的全然一樣。
什麼叫做效率,這就叫做效率,做完這一切,不過用了十個呼吸時間。
從中,不難看出,金少城絕對是御下有方,真正生意道上的高手高高手,怪不得大老闆會對其人如此器重。
“太變態了,修爲高,戰力更高,就連經營生意,也是如此天才,這還要不要人活了!”
這時,就連方纔,對金少城恨之入骨的大根和紅姐,也不禁齊齊歎服。
而那,琴棋書畫,四位玉女,更是眼眸泛着*,全然一副,恨不得即刻嫁給金少城的癡癡模樣。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此時的金少城,就是她們心目中的“神”!
不但是神,而且還是唯一真神。
在這第二層樓,金少城是天是地是主宰,絕對的至高無上。
不過,金少城對這一切,好像習慣了一樣,他的臉上,依舊沉靜如水,沒有泛起半點漣漪。
與此同時。
金少城一個彈指,方纔那一罈經過音波輻射的老酒,即刻飛奔到段飛方位,再不移動。
“請吧,這位,我金某人,絕無食言,喝下去,上品環形劍,你帶走!”
金少城依然是金少城,他的氣勢,霸烈,言語之間,更是有一種,令人難以反駁的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