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片刻,葉君從身上掏出一張卡,直接遞給蘇亦詩,直言道:“亦詩小姐,這張卡是之前我幫你父親治完病後,你親手給我的,現在我將它還給你,你去幫你父親買藥。”
“啊?不行,絕對不行。”
蘇亦詩連忙搖頭,這是她應父親的要求親自送給葉君的,又如何能收回來?
且不說父親那邊不會答應,她自己收下的話,心裡也會過意不去的。
“亦詩小姐不必誤會,這錢你可以算是借我的,等你以後有錢了,再還給我就是。”
葉君對蘇亦詩有些基本瞭解,知道她是什麼人。
“可是……”
蘇亦詩還是有些猶豫,但仔細想想,除了葉君的這個辦法之外,自己好像也沒有其他法子了。
於是沉默幾秒,她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那好吧,這錢我就算是借你的,完了一定還。”
葉君點點頭,心中並沒有把這些錢當回事。
以他現在的財力,衣食住行樣樣不愁,賣掉翡翠的那五千萬,現在還分文未動呢。
正好葉君也要買藥,這草本堂中他們二人所需的藥正好都有。
蔣德先被葉君打暈,店內沒有其他人,蘇亦詩返回店內,直接去開櫃抓藥。
葉君心中還疑惑,之前蔣德先不是因爲犯錯,已經被陳老趕走了嗎?這家醫館的主人原本就是陳老。
後來蘇亦詩才作出解釋,原來這個蔣德先在被趕走之後,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然令房東改變主意,忽然不把房子租給陳老了,要強制解除租賃合同,陳老脾氣古怪的很,直接大發雷霆宣佈不租此地,並且將此店關閉,再尋商鋪新開店面。
陳老走後,蔣德先隨後就趁機租下了此地,還自己開了一家中醫館,將原先的本草堂,改名爲草本堂。
蘇亦詩原本打算自己辭職離開,但就在此時,家中梅小荷突然斷掉了她的一切收入來源,她只能靠微薄的工資爲父親買藥,甚至那點錢還買不起。
若是直接離開,她至少得下個月才能拿到工資,父親的藥錢就更沒指望了。
所以,纔有了今天的一幕……
葉君聽聞後,心裡不禁幽嘆,這世上之人真是各有愁苦,沒一人輕鬆。
至於陳老醫館一事,葉君心中也有猜測,十有八九是這蔣德先爲了報復陳老,所以給陳老下了個套,他對陳老的性格有所瞭解,便先買通了原房東,刺激陳老關掉店面,隨後他便可以藉着原本醫館的生意名聲吸引許多客人,要不然他新開的藥店也不會與原來的名字如此相似。
“真是一個陰險狡詐之輩。”
葉君暗暗叫罵一句,他又看向蘇亦詩直言相勸:“亦詩小姐,從今天起,你也不必跟着蔣德先繼續工作了,我找機會和陳老談一下,讓你到他的其他醫館工作。”
“真的嗎?”
蘇亦詩瞬間面容喜悅,連連對葉君道謝:“謝謝葉醫生,那我的工作就靠你啦。”
“不必客氣,先來幫我抓點藥吧。”
葉君淡淡一笑,口中念出了幾味藥名,讓蘇亦詩幫他逐一抓藥。
“防風一兩,黃芩二兩,白朮二兩……葉醫生,你這是給誰配的藥呀,怎麼都是補氣的。”
蘇亦詩一邊稱藥,一邊好奇開口詢問。
“額……給我的鄰居,你按照我說得來抓就好。”
葉君沒有實言相告,因爲他的這個藥方,一般中老年人用得多,像他這個年紀服用的極少。
“哦。”
蘇亦詩沒有多問,幫葉君包好藥親手遞給他,隨即又把自己父親的藥也逐一找到稱好。
臨走前,蘇亦詩並沒有爲自己刷卡,也沒有收葉君的錢,原因就是,蔣德先今天對自己做出的事,必須作出賠償。
而且,他欠自己的還有多半個月的工資,就用葉君手裡的這些藥來抵充了。
畢竟葉君幫了她不少忙,這些感恩的小事,還是得做的。
葉君借給她的那張卡,足以支付她爸接下來幾天的所有藥錢了。
兩人拿到藥後準備分道揚鑣,卻在這時,蘇亦詩的餘光忽然掃到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梅姨?”
葉君驟然止步,也隨眼望了過去。
“好啊,蘇亦詩,你又偷家裡的錢來給你爸買藥是不是?我都把你的銀行卡給封了,你哪裡來的錢買藥?”
蘇亦詩還沒開口說話,遠處眼睛極尖的梅小荷也看到了蘇亦詩,直接叫嚷着走了過來。
“梅姨,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也是蘇家的人,用家裡的錢,難道能叫偷嗎?更何況,我這次買藥用的根本不是家裡的錢。”
蘇亦詩看到她心中就一肚子氣,但是她並不知自己老爸的病跟這個女人有關,所以該有的禮節她還是很遵守。
至於梅小荷的心裡整天在想什麼,她是完全不知道的。
“呵,沒用家裡的錢?那你的藥是怎麼來的?蘇亦詩,你的那點心思逃不過我的法眼,你現在就是想一個人獨吞蘇家的家產,所以做一切事情的目的,都不單純。”
梅小荷走過來,狠狠瞪着蘇亦詩叫吼,葉君的面龐略微泛出冷色。
“我沒有,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我爸的身體,我爸現在還年輕,只要他的病治好了,家產還是他的,我怎麼會惦記?”
蘇亦詩語氣堅決的與其爭辯道。
“哼,少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你說的話我是不會信的,你現在最好把你身上剩下的錢給我拿出來,還有,你手裡的藥也一併交給我,遠洲那邊,我這個當老婆的自然會照顧,用不着你這個居心叵測的假心女兒來惦記。”
梅小荷雙手叉胸,目光輕蔑,好似根本不把蘇亦詩放在眼裡。
“你會照顧?那我請問,你準備怎麼照顧啊?”
這時,站在遠處的葉君,轉身朝這邊走來。
梅小荷心裡一顫,急忙回頭,看到葉君的一剎那,疑惑犯上了心頭:“葉君?怎麼是你?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比你早些,亦詩小姐抓藥之前,我就已經來了。”
葉君臉色冷沉,似乎要對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