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賭一把?!
聽到這話,金元坤臉上的笑容忍不住一僵,頓時臉色變得有些難以言喻起來。
第一次他跟何林打賭,就將他得來不易的一對兒悶尖兒獅子頭給輸了出去;現在今天碰到,何林這小子又給他提打賭……
“嗨,金掌櫃的發什麼呆呢?”
何林朝着金元坤面前就跨了一步,氣勢逼人的朗聲問道:“難道……金掌櫃的您這是怕了!”
這話一出,鬼市上不少路人都紛紛側目望來。
“怕?!”
金元坤臉上肌肉又是一抖,小眼四下一看,路旁不少人正朝着自己這方向看着呢!
“怕?笑話!”
金元坤只得硬着頭皮應了一聲,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金元坤還會怕你這渣男小子?金某的字典裡就沒有‘怕’這個字兒!”
“哎呦,那金掌櫃倒是挺血性的。”
何林冷笑一聲,對着金元坤倒是還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接着話鋒一轉:“既然不怕,那……咱們就再來賭一賭?”
金元坤看着何林眼中玩味的神色,心頭氣勢又不禁弱了幾分。
他下意識的張了張嘴,似乎想說點兒什麼,但是好半天都沒說出半個字來。
說實話,金元坤心裡是真的有點兒虛了。
一看見何林那熟悉的表情,金元坤都感覺自己似乎有點心理陰影了,不知道何林這時候葫蘆裡究竟是賣的什麼藥,一時間他也不敢輕易拿主意。
看着金元坤猶猶豫豫的模樣,路旁一些好事兒的人倒是忍不住煽風點火起來。
“人家都欺負道臉上來了,換做是我就賭,怕什麼!”
“就是,扭扭捏捏的跟個大姑娘似的幹嘛呢,被個小年輕這樣懟還不敢賭?”
“拿着近百萬的東西還不敢跟幾千塊淘來的物件兒賭,我還真是頭一次看見。”
聽着議論聲四起,金元坤臉上神色又是一陣青一陣白。
“呵呵,要是金掌櫃不敢賭,那我也不強求了。”
何林冷哼一聲,笑道:“但下次碰見我,還麻煩您繞道走,別沒事兒挑事兒,挑事兒又不敢擔事兒!”
說完,何林轉身就朝着青樂走去,嘴上還丟下一句:“真是個慫貨!”
那賣香盒的老頭兒見到這場面也是驚得長大了嘴巴,這到底是什麼操作?
“哎呦,這位先生你在怕啥呢?”
那老頭兒這時候回過神來,忍不住出言提醒道:“那小子在我這兒買的這胭脂盒還是個瘸腿兒的,根本就值不了幾個錢,你手裡的這一對兒點翠鳳凰紋頭花完全可以甩他幾條街呢,你這都不敢賭?”
金元坤眼皮一陣抽搐,心頭一時間也是猶豫不決。
“賭!爲什麼不賭?”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帶着幾分自負的聲音卻從不遠處了過來。
金元坤這時候肥臉上猶豫之色盡消,卻而代之的則是滿臉欣喜。
何林眉頭微皺,回過身去一看,只看見在金元坤身後人羣中突然走出來了一個身穿西裝,將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男人。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周家大公子——周明樊!
很明顯,剛纔說話的人正是周明樊。
何林心頭一驚,這姓金的怎麼跟周家這大公子還扯上關係了?
此刻周明樊冷冷的看着何林,眼中除了不屑以外還有淡淡的恨意。
上次在竟寶拍賣會上,何林當衆讓他出醜的事情讓他至今歷歷在目。
周明樊本就是個心眼小的人,當時在拍賣會上有青河山替何林當和事佬,他也只好不再計較。
但沒想到今天來大鬼市淘物還能碰上何林這小子,那舊賬就必須得算清了!
“周大公子,您來啦。”
金元坤弓着身子,一溜兒小跑就走到了周明樊的身邊,像極了一個狗腿子。
“小何哥哥,他又是誰呢?”青樂忍不住低聲詢問道。
“東區週記酒莊大公子,周明樊。”何林低聲說了一句,隨即轉頭朗聲道:“我倒是沒想到金掌櫃社交能力這麼強,一場拍賣會就跟周大公子混到一塊兒去了。”
他這個時候也總算明白過來,難怪金元坤剛纔見到自己會這麼大膽挑事兒,原來是仗着身後有周明樊撐腰呢!
周明樊懶得理會何林,目光掃到青樂時,眼睛卻不由得一亮:“哎呦,這位小姐你好啊,不知道小姐芳名叫什麼呢?”
不得不說,青樂青春又洋溢着青春的臉龐讓周明樊也有些心饞。
“周大公子,別整那些有的沒的!”
誰知道何林眉頭一皺,一步就跨到了青樂身前:“她是我女朋友,周公子你就別在我面前搞這一套了。”
“噢?你的女朋友?”
周明樊眼睛一眯,冷笑一聲道:“這麼漂亮的小姐怎麼會瞧得上你這窮小子?還真是一朵鮮花插到了牛糞上。”
“周大公子說得是啊,我剛纔就提醒過這姑娘,那姓何的小子給她買禮物幾萬塊都捨不得,最後只花3000塊買了個垃圾湊合送人家!”金元坤在旁邊立刻補充道。
“噢?只捨得花3000塊?”周明樊眉頭一挑問道。
“對對對,胭脂盒原價4000,3000還是老頭子我給他打的折呢!”賣胭脂盒的那老頭子見周明樊一身貴氣,也趕忙插嘴說道:“先生我看你貴氣非凡,要不要來挑點東西送東西送女性朋友,我攤位好東西可不少?”
何林忍不住眉頭微皺,心中暗罵一聲:“好個老小子,在這個時候還不忘背後捅自己一刀,好歹老子還是他開張客呢!”
周明樊也懶得搭理擺攤的老頭兒,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何林手裡的黑色胭脂盒:“3000塊就買了個那玩意兒?”
“對,買的就是那個。”金元坤在一旁點了點頭,說道:“雖說光線不好,看不透徹,但大體上看着就是一個民間婦女用的普通木質胭脂盒而已。”
“噢——,原來如此。”周明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着望向金元坤問道:“金掌櫃,既然是這樣,那姓何這小子找你打賭你還怕什麼呢?””
“這……這個……”
金元坤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吞吞吐吐說道:“周大公子,畢竟這對兒點翠鳳凰紋頭花是您花錢讓我淘來送給老爺子當賀禮的物件兒,金某自然不敢胡亂拿來跟別人打賭啊。”
何林眼睛一眯,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那對兒頭花是周明樊送給周家老爺子當賀壽禮的!
“原來是這樣……”
周明樊點了點頭,轉頭望了一眼何林說道:“但既然人家都找上門兒來了,咱要是不賭那豈不是太丟人了?”
“況且,我這個人最喜歡的就是賭!”
周明樊眼中寒光一閃,目光微微掃了青樂一眼後,這纔對着何林說道:“姓何的,現在你還賭不賭了?”
“賭啊,爲什麼不賭?”
何林眉頭一挑,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既然周大公子你都想賭,那何某自然不能掃了您的雅興啊!”
“這小子怕不是個傻子吧,拿個幾千塊的破玩意兒還嚷着跟別人賭?”
“那對兒點翠鳳凰紋頭花絕對是個好東西,我大致估摸一下可以買幾百個清代民間胭脂盒了!”
“呵呵,這小子還真是頭鐵!”
“小何哥哥?”
聽着周圍的議論聲,青樂心裡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沒事兒,我心裡有數!”何林笑着安慰了青樂一聲。
說完,何林轉過頭望着周明樊問道:“周明樊伯爵,不知道你想怎麼個賭法?”
“既然是賭鬥,當然得有個彩頭。”
周明樊面上笑意不改,一臉自負的說道:“我平時也沒什麼愛好,除了賭,就只有女人了。”
說完,周明樊一指青樂道:“你想要什麼彩頭你自己選,但是你如果輸了,她,就得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