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
死一般的沉寂!
“什,什麼?!那小子說這匾額是老紅木的?還是近千年的老紅木?!”
“真的假的?這漆了漆的匾額是近千年老紅木?他不會是在匡我們吧!”
“我看這小子是在胡說八道!這麼大一塊近千年老紅木,那價格至……至少也是數千萬起步啊!”
“就是!數千萬的匾額誰特麼腦子有問題纔會拿來掛在收藏館門口呢!”
……
一時間,原本沉寂的現場竟是一下子就沸騰了起來。
“姓何的,你,你別在這裡信口雌黃!”
錢三多這個時候也是老臉一沉,寒聲怒斥道:“怎麼,老夫挑中西周青銅鼎,名正言順拿了東區第一你就不樂意了?”
說着,用氣得顫抖的手一指門口匾額:“現在隨手指着一塊匾額,就在這裡給我裝什麼老紅木?!還特麼近千年的老紅木?”
“你特麼擱這兒騙鬼呢!”
“是,老夫是不精通木材,但是在場衆多古玩圈內同行,我就不相信沒有精通木材的!”
說着,錢三多轉身對着一衆古玩店掌櫃喊道:“諸位,你們中誰精通木材的出來放個話!”
“給大夥兒證明一下,這臭小子是不是在說謊!”
還別說,
這話一出,立刻就有幾個古玩店的掌櫃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
一時間,韋禮安也被勾起了興趣,豪氣應道一聲:“好!既然在場有諸位願意相輔作證,那老夫也願意奉陪!”
接着,他轉頭望向何林寒聲道:“小子,今天我就當着這家的面兒,讓各個掌櫃掌掌眼!看看你這所謂的牌匾是不是什麼老紅木!”
說罷,韋禮安大呼一聲:“拆匾額!”
這話一出,張傑跟許一兩兩個馬仔立刻就行動起來。
擡來板凳兒梯子,手把手將匾額給卸了下來。
說來也奇怪,這剛卸下來的匾額上面竟是一塵不染,居然比店內有的物件兒都乾淨!
感覺就像是每天都有人打掃過一般!
當然,這點細節衆人也沒有太過在意,
畢竟這匾額作爲門面兒,有人天天清理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將匾額拆下之後,韋禮安就招呼衆人將匾額放置到地板上邊。
“諸位,請上手吧!”
韋禮安吩咐一聲,立刻就站到了一側,還不忘冷眼望着何林哼然道:“哼,老夫倒要看看你小子還怎麼爭辯!”
……
只是韋禮安不知道的是,在他命人摘下匾額的那一刻,
遠在簋市南區家中靜養的林耀天似乎像說到了什麼刺激一樣,躺在牀榻上淺寐的眼睛徒然猛的睜開。
“肯傑,肯雄!!”
林耀天張口就大聲呼喚了一聲。
“爸,出什麼事兒了!”
“爸,怎麼了!”
林肯傑跟林肯雄兩兄弟一前一後,立刻就從臥室外衝了進來。
“我,我的私人收藏室!”
林耀天眼中閃過一絲慌張,趕忙吩咐道:“你,你們快去看看……有人,有人摘了匾額!!”
“什麼?!”
林肯傑,林肯雄兩兄弟驚得瞳孔一縮,“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打主意打到我林家頭上!”
說罷,林肯傑立刻安慰道:“爸,你安心養病,我跟哥立刻就去查看!”
“丫的,膽子不小!”
林肯雄更是個火爆性子,直接就打了個電話:“阿彪,給我叫上人!”
“對,越多越好!”
“特麼哪裡?速度摩登大廈樓下去集合,一個人都不讓放出去!”
“我馬上過來!”
說完,林肯雄這才風風火火的掛斷了電話。
兩兄弟也不廢話,輕輕合上臥室門之後直接開車前往市中心摩登大廈!
“老天保佑啊……老天保佑……我那塊匾額可別給丟了啊……”
林耀天躺在牀上一臉愁容,低聲嘀咕道:“我那血玉都已經給摔了,這黴運不會還跟着我吧……”
一邊唸叨着,一邊林耀天才戰戰兢兢的再次迷上了眼睛。
只是林耀天忘記了一點,那就是他在前些日子將自己私人收藏室讓給了韋禮安當做古玩協會考覈會場這事兒!
……
此時此刻,摩登大廈內四樓
一衆古玩店掌櫃正圍着那幾名自告奮勇的掌櫃,正在對牌匾進行着常規掌眼操作。
“嗯,這匾額細看之下木質倒是挺細膩的,油性好像也足夠。”
“確實啊,雖說是在外面漆了黑漆,但是還是能夠看見地下有花紋兒,只是……只是這花紋看不清是什麼顏色了。”
“再看這木料的密度……哎呦,這乍看之下密度還真是挺足的啊!”
……
幾個古玩店掌櫃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議論着。
老紅木,學名又叫做老撾大紅酸枝,
只要清楚老紅木的人都知道,這老紅木一共有三個特性!
第一,花紋相當漂亮,主要是黑色的花紋紋理較多,而且紋路具有層次感。
第二,那就是木質的油性大,看上去相當有光澤度。
第三,那就是木料的密度很大,十分趁手!
剛纔一番掌眼下來,很顯然這一大塊木匾額已經是滿足了其中至少兩個特點。
其中最重要的一個花紋特點,由於匾額被漆了黑漆,卻是一時間分辨不太出來。
“怎麼樣,諸位可有什麼結果了?”
韋禮安雙手負背,淡然詢問道。
“回韋老,這塊匾額雖說油性足,密度也夠大……但是……”
作爲代表的一個古玩店掌櫃遲疑片刻,接着說道:“但是由於匾額被漆了黑漆,屬實看不清這是不是老紅木啊。”
“不過嘛,倒是可以確定這是一塊上好的木材!”
這話一出,在場衆人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既然還有一點無法證實,那也就意味着這塊匾額可以直接當做非老紅木處理了!
“哼,小子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韋禮安面色一沉,對着何林寒聲道:“這塊匾額雖說是塊好料子,但很顯然跟老紅木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差距?!”
何林倒是沒有半點驚慌,依舊嘴角帶笑道:“不知道這塊木匾有什麼差距?難道就是因爲漆了黑漆?還請韋老明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