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市效的公園遊玩了一會,兩個人的心情大好。
傍晚時分,準備回去的時候,孟子濤說道:“今天晚上到我爸媽那去吃飯吧?”
“今天有什麼事情嗎?”何婉奕問道。
孟子濤笑道:“沒什麼事,只是這兩天太忙了,都沒什麼時間陪我爸媽,所以我想和你一起過去,讓他們高興一下。”
何婉奕說沒問題,心裡微微鬆了口氣,她還以爲今天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或者是孟子濤父母生日呢。
“對了,你爸媽是什麼時候過生日啊?”
“他們都過農曆生日,我爸是十月初四,我媽是十一月十九,還有一段時間呢,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咱們都快訂婚了,我還不知道你爸媽的生日,你覺得好嗎?”
孟子濤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起來,我也還不知道你爸媽是什麼時候生日呢,你會不會覺得我太不關心你了?”
何婉奕笑道:“你們男人都是馬大哈,我也沒指望你會問這件事情,到時等我爸媽生日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不過你現在問起,我就提前跟你說了,到時你可別忘記了!”
孟子濤拍着胸脯保證道:“你說是什麼時候,我肯定認真記下來,每天背誦五十遍,肯定不會忘記。”
何婉奕笑了起來:“你呀能記住就行,記不住也沒人怪你,我爸的生日是八月二十一,我媽的生日也是十一月份,不過是十四。”
孟子濤訝然道:“八月二十一,那就只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了嗎?你也不早點說。”
何婉奕問道:“他又不是過大壽,爲什麼要早點說?”
孟子濤笑道:“這不是我準備把他的寶貝女兒取回家了嘛,總要準備份大禮拍拍老丈人的馬屁啊。”
何婉奕白了他一眼:“你盡搞些形式主義,我爸只要你能夠對我好,就已經很高興了。”
孟子濤摟着何婉奕道::“對你好這是肯定的,不過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嘛,行了,這事你別管啦,我心裡有數的。”
“提醒你,別鋪張浪費搞得我爸心裡不舒服。”
“你還真當我是個不知趣的暴發戶啊,就放一百個心吧,保證讓咱爸滿意。”
“厚臉皮……”
準小倆口說說笑笑地朝停車的地方走去,快走到那的時候,發現停車場旁邊多了十幾個黑不溜秋的酒罈子,這些酒罈子的主人是個將近五十歲的中年男子,看穿着打扮很可能是旁邊村子的村民。
看到孟子濤和何婉奕走過來,村民連忙高聲問道:“老闆,要酒不,自家純糯米釀的蒸餾酒,至少放了十年了。”
孟子濤得知是存了十年的酒,頓時興趣大增,走過去問道:“大哥,這酒真的存了有十年了?”
“不騙你,真的有十年了,不信的話,你可以檢查一下。”
說話間,村民立馬打開一個酒罈,頓時就有一股濃郁的酒香飄散出來。
村民用酒勺子從酒罈裡舀了一點出來,邀請孟子濤品嚐。
孟子濤接過之後先看了看,只見酒液泛黃,掛杯很重,他小口償了償,酒很柔和,喝起來都感覺不到辛辣感,給人一種酒味不重的感覺,但憑孟子濤的經驗,知道這種酒看似柔和,其實性子很烈,能讓人不知不覺的就喝醉了。
接着,他又把酒液倒在腳邊的地磚上,酒液一開始聚成一團,用打火機都點不着,等過了片刻,酒液散開才點着,燃起藍色的火焰,燒了許久才熄滅。
何婉奕訝然道:“這酒的度數怎麼這麼高啊。”
孟子濤解釋道:“農村的酒都有這麼濃,一般酒精度數都有六七十度。”
陵市農村一些人都喜歡自釀糧食酒,採用的是完全傳統的釀酒工藝,以糧食,一般以糯米爲原料,經煮熟後加入曲藥拌勻自然發酵一定時間,得到米酒,這種米酒度數不高,但很好喝,許多人都喜歡。
不過,也有人不喝米酒,直接和酒糟一起經高溫蒸餾後得到白酒,當然,單純的酒糟也是可以的,無非是蒸餾得到的白酒多少而已。
何婉奕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還喝的下啊?”
村民笑道:“習慣就一樣了,像我就喜歡喝自家釀的酒,什麼茅臺、五糧液,好是好,但要真論喜歡的話,還是這個酒好。老闆,這酒要嗎?”
“多少錢一斤?”像這樣存的十年的純釀還是很難得的,孟子濤當然也有興趣,無論是自己喝也罷,送人也好,都是不錯的選擇。
村民有些爲難地說:“這個……我是打算整壇賣的,兩千塊錢一罈,一罈原本是四十多斤,不過十年下來肯定要揮發一些,具體多少我也不太清楚,但你也看到,大半壇還是有的。”
孟子濤琢磨着這一罈酒三十多斤應該還是有的,就以三十斤計算,兩千塊錢才七十塊錢都不到,這肯定是很划算的,別的不說,至少市場上兩三百塊錢的酒是比不上這種十年純釀的。
另外,憑他的醫術,回去後他還可以再添加一些珍貴藥材進去,可以達到提高人體免疫,或者美容養顏的作用,到那時可就千金不換了。
孟子濤大包大攬道:“行,你這些我都要了。”
“啊!你全要?”村民有些愣神。
孟子濤道:“有問題嗎?”
村民回過神來,喜不自禁地擺了擺手:“沒問題,不過,老闆你準備怎麼運走啊?”
“你是怎麼運來的?”
“我和我老婆一起用板車運過來的。”
“哦,那你叫不叫的到貨車?”
“我先問一下吧。對了,我家還有幾壇時間更長的酒,不知道你要不要?”
“只要價錢合適,我都要。”
既然孟子濤這麼說,村民就和他商量了一下價格,一共五壇十一年的,兩壇十二年的,再加上眼前這些十年純釀,最後算下來一共五萬塊錢。
談好了價錢,孟子濤先把這些酒都驗了一下,都沒有問題,村民也叫了一輛廂式小貨車過來,小貨車到來之前,村民的老婆也把剩下的那幾壇酒都用板車運了過來,孟子濤也都一一驗證了。
把酒罈都搬到車上,大家一起去銀行的自動櫃員機上轉了賬,臨走之前,孟子濤還留下了自己的名片,他能看得出,那對夫婦應該是臨時急用錢,纔會賣掉這些陳年純釀的。……
看着一屋子二十多個酒罈,何婉奕笑着搖了搖頭:“你平時又不怎麼喝酒,不知道你買這些酒幹嘛。”
孟子濤神秘一笑:“如果我能用這些純釀調製出一款可以美容養顏的酒呢?”
女人對美容養顏的關注度就不用多說了,何婉奕也不例外,眼睛都亮了幾分,喜道:“真的?”
孟子濤笑道:“我敢騙你嗎?不過,想要達到藥效,最起碼要等半年的時間,時間越長效果越出衆。”
何婉奕在孟子濤的左臉上吻了一下:“算你做了回好事,就當獎勵你了。”
“這邊呢?”孟子濤笑眯眯地指着自己的右臉。
何婉奕嬌笑道:“等你把酒釀出來了再說。”
孟子濤裝作可憐巴巴的模樣:“還要等那麼長時間啊!”
“要不了多久,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了,你還不滿意啊?唔……”
何婉奕羞答答嬌豔欲滴的樣子,看得孟子濤眼睛都直了,心頭一片火熱,有些忍不住了,向何婉奕誘人的紅脣,吻了過去。
良久之後,何婉奕渾身無力地打了孟子濤幾下:“色狼,快放開我,還想不想去你爸媽那了?”
孟子濤也是見好就收,半摟着何婉奕笑道:“那咱們現在就走?”
“哼,走什麼走呀,總得讓我整理一下吧。”
何婉奕白了他一眼,走到洗手間打扮整理了一下,這纔出來。
上了車,何婉奕問道:“你難道準備讓我空手去啊?”
“這有什麼關係,你人去就行了,我爸媽那邊也沒什麼東西缺的。”
“那多不禮貌,水果什麼總要買點吧。”
孟子濤拗不過何婉奕,只得出了小區找了個水果店,買了一些水果。
從水果店出來,倆人正準備上車,何婉奕往旁邊一看,腳步頓了頓。
“怎麼了?”
“那邊那個好像是我的初中班主任。”
孟子濤看了過去,發現一位六十多歲有些謝頂的老人,正蹲在一個路邊的小攤前,打量着上面的東西。
說那是小攤其實也不對,因爲東西只有兩三件不說,地上乾脆鋪的就只是報紙,孟子濤一看就知道,十有八九又是騙人的。
聽了孟子濤的猜測,何婉奕急道:“我們班主任是個好人,可不能讓他被騙了。”
“那咱們過去看看。”
走近之後,看到老人對那幾件瓷器頗感興趣的樣子,還詢問東西的價格,何婉奕有些着急,連忙開口道:“華老師。”
華老師回頭一看,遲疑了片刻,恍然道:“你是何婉奕吧?”
何婉奕點頭道:“是我,華老師,好久不見了。”
華老師說:“確實很久了,有七年了吧?我都有些不認得你了。”
何婉奕笑道:“嘿嘿,我長大了嘛,不過您還是一點都沒變呢。”
華老師笑着擺了擺手:“老了,你看我頭髮都掉了不少,你師母經常跟我說,頭髮再掉的話,可以去少林寺了。”
何婉奕笑道:“那師母可捨不得您。”
“她呀,巴不得我去當和尚,省得她經常嘮叨。”華老師呵呵一笑,看着旁邊的孟子濤道:“這是你的對象吧?”
何婉奕抱着孟子濤的胳膊,甜蜜地介紹道:“對,這是我的未婚夫孟子濤。”
孟子濤伸出手跟華老師握了握:“華老師您好,等我們結婚的時候,還請您能夠光臨。”
“一定,一定……”
看到大家說的沒完沒了,旁邊擺攤的騙子有些受不了,直接插話道:“這位老先生,東西你還要不要啊,不要的話,我就走了。”
華老師正準備開口,孟子濤搶先說道:“我們先看看再說。”
孟子濤蹲下身,隨便看了看,湊近之後聞了一下味道,接着就站起身來:“華老師,如果不想家裡經常有蒼蠅的話,還是不要買這幾樣東西了。”
華老師聞言頓時一怔,而那個擺攤的騙子嚯的一下站了起來:“小子,你是準備找事是吧!”
孟子濤一腳踩在壓報紙的石頭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怎麼說,準備練練?”
騙子正準備開口時,眼睛的餘光注意到孟子濤剛纔踩的那塊石頭,只見原本好好的一塊石頭,現在已經四分五裂了,這讓他的小心肝直顫。
石頭是他拿的,他怎麼會不知道有多結實,孟子濤居然能夠把石頭硬生生給踩碎了,那還是人嗎? Wωω ◆TTκan ◆¢o
於是,原本到了嘴邊的髒話,又被他硬生生地嚥了回去,不過好不容易能夠開張了,卻被孟子濤破壞,還是讓他很不甘心,於是臨走之前,還落下了一句狠話。
華老師覺得自己腦子有些糊塗:“小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人是騙子?”
孟子濤說:“對,那些瓷器都是假的,在古玩街那邊,賣幾十塊錢都沒人要。”
華老師苦笑一聲:“原來是這麼回事,虧我還以爲自己撿到便宜了呢,看來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千萬別信。”
孟子濤說:“其實許多人都會範這種錯誤,只要下回小心一點就行了。”
華老師感謝道:“不管怎麼說,我要謝謝你,要不是你的話,我肯定被騙了。”
客氣了幾句,華老師得知倆人要去孟子濤父母那吃晚飯,就提出了告辭,臨走之前,孟子濤也給了他一張名片,讓他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去他的店裡看看。
告別了華老師,倆人上了車,何婉奕就問道:“你剛纔說招蒼蠅是什麼意思啊?”
孟子濤笑道:“很簡單啊,因爲那東西是從糞坑裡泡出來的。”
“呃,怎麼這麼噁心啊!”何婉奕覺得有些反胃。
孟子濤說道:“其實這是很常的,中低檔次的瓷器仿品出於節約成本的目的,往往會採用在釉面上塗抹化學品,或者噁心的方法來造效果。不單單是瓷器,其實古玩做舊的方法,有些講起來同樣噁心。”
“比如青銅器做舊,是把成品扔在尿池子裡泡,然後放在土裡埋,銅鏽就上去了;有些玉器的作舊就比較殘忍,像給玉器上做血沁,有一種方法是找只活羊,在羊腿上拉個口子,把玉器放進去,縫上傷口,等過段時間就行了。”
何婉奕聽得頭皮都有些發麻了:“咦,好惡心啊,誰想起來的這種辦法,是不是變態啊!”
孟子濤聳了聳肩膀道:“是不是變態不知道,不過肯定是歪門邪道,當然高檔次的仿古瓷就不太一樣了,有用中藥浸泡的方式造老瓷效果,不過掌握這種做舊手段的師傅數量並不多。”
“用中藥煮泡做舊也會因對象不同而略有差異,比如,爲了造粉彩瓷蛤蜊光效果,會在中藥里加少許酒精,而爲了消釉下彩瓷的亮光,會滴入一些化學品等等……”
說着說着,正在開車的孟子濤發現何婉奕有些走神,問道:“怎麼了?”
何婉奕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你接着說。”
孟子濤也沒在意,繼續講述古玩做舊的一些門道。
閒聊中,孟子濤駛進了小區,看到路邊不時有人議論,心裡多少有些奇怪,不過因爲時間不早了,他也沒多問,拎着水果跟何婉奕一起回家。
“回來啦,快進來。”
徐蘋打開門,看到兒子和準兒媳婦,臉上充滿了笑容,連忙把倆人迎了進來,看到孟子濤手上拎着的水果,她又埋怨了起來:“咱家就有水果店,你們買水果來,不是浪費錢嘛,以後人來了就行了,東西就別帶了,知道嗎?”
孟子濤推着媽往客廳走去:“行啦,媽,這是您兒媳婦買給你們吃的,味道肯定和咱們店裡的不一樣。”
徐蘋笑眯眯地說:“那到是,婉奕買的肯定好吃,晚上我多吃一點。”
何婉奕就在旁邊聽得直樂:“水果適量就好,多吃了反而對身體不好。”
“嗯,我聽婉奕的。”
徐蘋笑道:“好啦,你們去洗了手,過來吃飯了。”
孟子濤和何婉奕問候了孟舒良,去洗了手坐到餐桌前,看着一大桌的菜餚,倆人都十指大動,徐蘋一聲令下,紛紛開吃。
品嚐了幾道佳餚,孟子濤問道:“媽,今天咱們小區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
徐蘋說:“隔壁單元的一個小孩,被人拐跑了。”
“啊,怎麼回事啊?”孟子濤和何婉奕都很是驚訝。
徐蘋說:“讓你爸說,他比我知道的清楚。”
孟舒良放下手中的筷子,說道:“其實說到底,還是孩子的家長不好,有事沒事的,就把孩子的一些照片以及生活信息之類的東西,放到網上的那個叫博客的東西上。”
“騙子得到了這些信息之後,等孩子從學校放學了,他就跟孩子說,自己是受了孩子爸爸、媽媽的委託,來帶孩子回家的。當時有家長表示懷疑,但騙子能夠叫出孩子以及孩子父母的名字,而且還知道他們家的住址,幾位家長都沒有懷疑。”
何婉奕詫異地問:“小孩應該不認識騙子吧,難道就不鬧嗎?”
孟舒良搖了搖頭:“那騙子知道孩子喜歡變形金剛,就買了一套給他,高興還來不及呢,哪還會鬧啊。”
“爸,既然您知道的這麼清楚,小孩應該找回來了吧?”孟子濤問。
孟舒良點頭道:“也是運氣好,之後騙子帶着小孩上了出租車,出租車司機正好認識孩子父母,纔沒有讓騙子得逞。而且,事後才知道,原來那個騙子居然是孩子父母的同事,因爲炒股賠光了錢,沒辦法就鋌而走險,想到了拐賣孩子的主意。”
這事沒有出乎孟子濤的意料,雖然博客上的內容確實也有一部分原因,但瞭解的這麼清楚,如果不是熟人也不容易辦得到。
徐蘋說:“你說這人也夠傻的,居然會想到這種辦法。”
“有時候人被逼急了,確實容易做出不理智的舉動……”
正當孟舒良說到這裡的時候,何婉奕突然開口道:“啊!我想起來了。”
“什麼事?”
“剛纔咱們開車的時候,不是正好路過一個路口嘛,那裡有個老頭抱着一個七八歲正在睡覺的小孩子正在乞討,我總覺哪裡見過那個小孩,不過一時沒想起來。剛纔總算想起來了,那個小孩是個扒手,前些天我跟小云逛街的時候,差點被他偷了錢。我想,這個小孩子是不是被騙子騙來的?”
(34/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