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那位心中鬱悶的男子,此時也喜滋滋的對朋友說道:“怎麼樣,幸虧我選擇了玉王的意見吧,不然現在倒黴的就是我了!”
他的那位朋友聞言顯得有些尷尬,隨後不服輸的說道:“只不過擦了一點松花而已,旁邊的還有這麼多,結果還早着呢!”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覺得玉王還是挺名副其實!”那人嘿嘿一笑。
那人的朋友很不服氣,不過現在事實是這個樣子,他也只能期望接下來杜雲成的那塊毛料有更好的表現。
不過,杜雲成見此情形卻有些慌神,杜荔玉更是讓杜雲成趁現在還沒虧什麼錢的時候,把毛料給賣了。
杜雲成對這個建議也有些意動,不過賭石這一行,基本也是追漲不追跌,如果表現好,那麼搶的人就有很多,如果表現不好,那麼問的人就寥寥無幾了。況且,杜雲成開的價格還不便宜,就更沒人買了。
見問了好一會都沒人接手,杜雲成知道這塊毛料不虧本賣的話,就只能自己解了,虧本他又不願意,於是就咬了咬牙,讓解石師傅在松花的另外一邊擦了起來。
楚琛看到杜雲成選的位置,不由暗自搖了搖頭,因爲那個位置就是他說的有老癩點的地方,一般情況下,癩點少對翡翠的影響較小,但這事也不一定。
就像杜雲成的這塊翡翠,雖然只有兩顆老癩癬,但兩顆老癩癬卻發展到了下面的翡翠之中,而且影響還少小,直接把一塊高冰種蘋果綠生生毀了大半,楚琛想想都覺得可惜。
就像楚琛“看到”的那樣,還沒擦多長的時間,就有一顆顆小黑點冒了出來,看到這個情況。杜雲成兄妹倆當即就傻了,而現場也是一片譁然。
“不是吧,怎麼會出現老癩點?”
“是啊,這塊毛料我也看過的。皮殼上根本沒有出現老癩點的跡象啊!”
“啊!這樣的話,那這人也太倒黴了一點吧?”
“切!什麼沒表現,那是你們水平不高沒看出來,我之前可是親眼看到玉王看到一處地方的時候,突然皺了皺眉頭,肯定是他發現了老癩點的跡象!”
“你這麼一說,我到想起來了,剛纔我到確實是在現在擦的地方的,看到一個小黑點,不過那個小黑點一點都不起眼。所以我就沒在意,難道那是一顆老癩點?”
“肯定是老癩點啊!不過我就是奇怪,不是說癩點少可以賭嘛,怎麼一顆癩點居然能發展成這個規模!”
“你這不是廢話嘛,說的是可以賭。又沒說一定賭漲……”
現場議論紛紛,杜雲成兄妹倆卻欲哭無淚,早知道楚琛這麼厲害,他們幹嘛還要把毛料買下來?現在看黑點這麼多,也不知道這塊翡翠還有沒有用了。
沒辦法,現在這個模樣,除非是跳樓價。不然這塊毛料肯定是賣不出去的,杜雲成也只能愁眉苦臉的讓解石師傅把毛料全都解開了。
好在裡面的翡翠還有小部分是完好的,這讓杜雲成稍稍好受了一些。不過,那部分翡翠的價值也不過四萬左右的樣子,一下子就損失了十一萬,還是讓杜雲成兄妹倆相當的不好受。
關鍵最主要的還是在楚琛面前丟了臉。這讓他們覺得非常難以接受。因此,杜荔玉經過楚琛身邊時,招呼都不打,就像陌生人一樣,杜雲成更是重重的冷哼了一聲。以表達自己心中的不滿。
路昌順見杜雲成兄妹倆好像和楚琛有矛盾,心裡就有些好奇,不過現在解石要緊,他也沒有多問,看到周圍人還在議論紛紛的時候,連忙拉着楚琛來到解石機前,準備解石。
“唉!路掌櫃,您怎麼好插隊啊!我可是已經排了快一個小時了。”見此情形,原本要輪解石的一位客人就有些不爽了。
路掌櫃笑容滿面的說道:“原來是李老闆啊,您看我們這塊毛料也不大,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解完的,麻煩您多等一會,行不行?”
那位李老闆看了看楚琛的那塊毛料確實不大,但他心裡還是有些不樂意,不過當他看到楚琛的容貌時,微微一愣,隨後問道:“您……您是楚琛楚先生?”
“楚琛是誰,好像很耳熟啊?”
“他就是玉王,你說能不耳熟嗎?”
“啊!這就是玉王啊!居然這麼年輕!”
“是啊,我兒子也只有這麼大,還在讀大學,人家居然已經是玉王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是啊!想當年我這麼大的時候,還只是個工人呢!”
一時間周圍許多人都對楚琛這麼年輕表示非常驚訝,不過也不是人人都像他們這樣,有些心眼小的,就說道:“什麼玉王不玉王的,不過是賭漲了幾次而已,我到不相信,他賭石還一直能大漲!”
聽見這話,旁邊有人就嗤之以鼻道:“賭石當然不可能一直大漲,不過能賭漲這麼多次,你覺得能沒本事嗎?你這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自己不行還眼紅別人!順便問一句,不知道你賭漲了幾回啊?”
“錢六指,你就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別說賭漲幾回了,就是一回你都沒有吧!”
看到大家都一臉嘲笑的看着自己,錢六指不由惱羞成怒,恨不得上前和剛纔提他名字的那人打一架,不過對方身材高大,他就算想打也打不過,只能恨恨的說道:“我到要看看這塊毛料又能解出什麼好貨色!”
楚琛選的毛料看起來真得挺普通的,黃沙皮,沙翻的不好不壞,另外皮殼上沒有蟒紋,只有一截不長的條形松花,而且松花的上面和旁邊還有兩塊不大的癬,一塊是枯癬,一塊是膏藥癬。
“咦,這塊毛料有些看不明白啊!有兩塊癬,難道就不怕其中有一處影響到下面的翡翠?”
“你這話說的好像以前沒賭過石一樣,這兩塊癬可是枯癬和膏藥癬,對翡翠的影響可都是不大的。”
“影響不大並不代表沒有,而且這塊毛料又不大,到底會不會影響,我看挺懸的。”
“這你就不懂了,‘綠隨黑走,綠靠黑生’這句話知不知道?膏藥癬本來就喜歡和高綠一起出現,有了枯癬那出現高綠的機率又會增加,如果這塊毛料不貴的話,我也會賭。”
“這塊毛料我見過,標價一萬五。”
“那就是了,才一萬五而已,只要癬沒深入下去,就算是解出冰種都已經漲了,可惜啊,我來的晚了些,要是我早看到這塊毛料,早就把他買下來了。”說完,那人一臉可惜的搖了搖頭。
話音剛落,旁邊一位帶眼鏡的男子就嗤笑了一聲:“得了吧,沒解出來,你們個個都是專家,等結果出來了,個個都會傻眼,不信等着瞧!”
聽見這話,剛纔那人就狠狠的瞪了眼鏡男一眼,眼鏡男見此也想回瞪對方一眼,不過看了看對方的胳膊差不多有他大腿那麼粗,也只能轉過頭,又暗罵了一句。
俗話說一擦蟒,二擦枯,三擦癬,四擦松花,楚琛雖然提前知道了結果,不過衆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做不專業的事情,讓解石師傅先擦了松花旁邊的膏藥癬的位置。
“嗞嗞!”
擦石的聲音很刺耳,不過卻沒有抵擋的住周圍觀衆的熱情,而且許多人聽說是被稱爲玉王的楚琛在解石,更是擠進來,想要看看裡面的情況。因此,沒一會,解石機的周圍就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水泄不通。
要不是現在還是三月份,天氣還很寒冷,如果是夏季的話,保不齊就已經有人中暑了。
膏藥癬並不大,很快就慢慢的被解石師傅給擦去了。
“綠!出綠了!”周圍圍觀的人羣中,突然有人大聲的喊了出來。
“啊!前面的,不是說在擦癬嗎,怎麼突然就出綠啦!”
“這是膏藥癬,下面容易出高綠……黃楊綠,是黃楊綠!”
“前面的,種水怎麼樣?”
“我看看……是……這居然是玻璃種!”
“什麼?玻璃種!”
聽說是玻璃種,現場突然就沸騰了,圍觀的羣衆紛紛上前想要一睹玻璃種的風采,前面的還好,後面的就是你推我擠,拼命的想要擠進來。
好在,路昌順事先有了準備,讓許多工作人員隨時準備着,看到情況不對,就連忙上前維持秩序。就這樣,有些人都被擠的摔倒了,要不是工作人員反應迅速,很可能會出現踩踏事故,如果真得出了事故,那路昌順可得吃不完兜着走了。
好不容易維持好了秩序,兩人不禁都長舒了一口氣,路昌順苦笑道:“這也太瘋狂了,哎!下次人多的時候,還真不能讓你來這邊解石。”
楚琛嘿嘿一笑道:“路掌櫃,那我就先謝謝你的吉言了!”
路昌順微微一愣,一開始還真沒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好話,後來纔想起來,他那麼說,不就代表他這裡人多的時候,楚琛就會像現在這樣解出玻璃種嗎?
想明白了,他就笑眯眯的說道:“如果你真想謝我的話,就把這塊玻璃種賣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