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就算自己叔叔說話說的再難聽,到底是自己的長輩,張巖彬也不會多說什麼,不過最近一段時間,他卻越來越過份了,而且之前楚琛給的毛料編號,也是他極力阻擾才只是投了幾塊,投的價格又都不高,以致全軍覆沒。
有道是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自己,張巖彬說話也就不再客氣了,大不了到時自己創業,家族產業他還真不怎麼稀罕。
“張巖彬,你說什麼混帳話呢!”張玉潛怒容滿面的呵斥道。
“好了好了!”
看到現場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氛,張大森揮了揮手道:“就先解巖彬的毛料吧,不過如果解出來的成績不理想,巖彬你必須道歉,行不行?”
“行!”張巖彬一口就答應了下來,他對楚琛的眼力很有信心,相信一會一定會讓他們大吃一驚的。
張巖彬並沒有挑選,隨手在他拍到的那些毛料中,拿了一塊二十多公斤重的毛料放到解石機下,這時他才發現,這塊毛料的背面有處大的十字綹。
看到有綹,張巖彬乾脆就不畫線了,打開了解石機的電源開關,就直接順着毛料的綹裂處往下切。
要說張巖彬解石的水平還是不錯的,不比一些經驗豐富的解石師傅差多少,不但雙手穩健,而且切割的很是乾淨利落,看的張大森暗自頻頻點頭。
自己這孫子什麼都好,就是太好色了一點,不過人不風流枉少年,將來結了婚有了孩子就能定下心來了,這樣看來,得快點幫他找個媳婦啊!
飛速的齒輪很平穩的往下移動,最後只聽“嘩啦”一聲,毛料被解成了兩半。
張巖彬顧不得擦掉頭上的汗水,連忙關了解石機,朝切面看了過去。只見一邊是白花花的一片。沒有一絲綠色,而另一邊卻是相反的景象,那綠色真是濃郁的喜人。
“漲了!切漲了!”
張玉潛連忙把那半塊稍稍清洗一下,衆人一看,綠色純正豔麗,質地通透,居然是高冰種豔綠,而且看模樣可以解出兩三副手鐲的玉肉來。
“嘶!這是大漲啦!”周圍有人驚呼道。
張巖彬很得意的說道:“當然大漲了了,這塊毛料我只不過花了二十來萬而已,我早就說過。我的朋友眼力肯定不會差的。”
“不過解了一塊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張巖彬的叔叔板着臉嘀咕道。
不過他的話音剛落。另一邊就轉來了解垮的消息,而且是兩塊毛料都解垮了,這讓張巖彬叔叔的臉色相當的不好看,這兩塊毛料可都是他決定下來的。有了眼前這塊大漲毛料的對比,他能高興的起來纔怪了!
此時,張大森說道:“巖彬,接着解幾塊毛料怎麼樣?”
“行!”
第一塊就是大漲,給了張巖彬十足的底氣,自己叔叔和周圍那些賭石師傅以爲仗着自己有幾分本事,就目中無人了,他就是要刺激一下他們。
“你們去拿幾塊巖彬的毛料解了!”張大森對着周圍的人吩咐道。
接下來,現場是一陣轟鳴的解石聲。沒一會就傳來了解漲的消息,當然,這些毛料並不是楚琛給自己挑選的,一共四塊毛料,其中有兩塊毛料垮了。不過這些毛料都通過了寶覺的篩選,因此垮的都不怎麼嚴重。
這樣算下來,賭漲率有百分之六十,而且還沒有完垮的毛料,這個比例已經是相當的驚人了。
而且楚琛不像他們,三天時間基本都泡在暗標的這些毛料堆裡,短短一天時間就能有這樣的成績,實在讓這些人有些不敢相信,這讓衆人紛紛猜測楚琛是不是有什麼賭石的秘訣。
一位賭石師傅滿臉慚愧的說道:“我不知道那個年輕人有沒有秘訣,不過眼力很厲害到是真的,說來慚愧,剛纔我仔細看過其中的兩塊毛料,都在皮殼上發現了一兩處並不起眼的賭漲表現,而這些都是我們之前沒有注意到的。”
張大森聞言大感興趣,連忙帶着賭石師傅對剩下的毛料仔細觀察了一番,沒想到至少居然有三分之一的毛料,都或多或少的發現了一些不起眼的賭漲表現,而剩下的那些毛料的皮殼表現,有可能也是因爲理解不同而導致判斷的偏差。
張大森感慨的說道:“這年輕人眼力厲害啊,我看就像別人說的那樣,他的實力已經和翡翠王差不多了。”
張巖彬有些忿忿的說道:“本來我就說我朋友賭石很厲害,而且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他是這次“一刀千金”的冠軍,至於那麼疑神疑鬼嗎?”
他的叔叔冷笑道:“那你說,他爲什麼好心把這些毛料告訴給你,他自己不能投標?”
“當然是我們關係好嘍!”張巖彬理所當然的說道。
他的叔叔嗤笑了一聲,說道:“光是關係好,他就送你幾千萬?難道他是傻子嗎?”
其他人也有些疑惑,應該沒有多少人會如此的大方吧?
“可能是我先前說過,要給他介紹幾個高端客戶吧!”
張巖彬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他也不是小孩子,當然不會相信就憑他倆現在的關係,楚琛會送他這麼一份大禮,最後他猜想,楚琛可能是因爲介紹高端客戶的事情,想給他一些補償。
“什麼,你給他介紹高端客戶?這我不答應!”高端客戶就是高檔翡翠珠寶公司的支柱,介紹給了別人,如果對方的東西好,說不定就會因此而失去這個客戶,這種事關自己利益的事情,張巖彬的叔叔當即就一口拒絕了。
張巖彬冷笑道:“你放心,這些都是我自己認識的客戶,和家裡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張巖彬的叔叔忿忿的說道:“什麼叫你認識的客戶,你難道不是張家人?爸,這種吃裡扒外的事情,你一定要管管!”
張大森淡淡的說道:“巖彬的話確實有問題,不過既然答應了別人,再出爾反爾就是人品問題了,再說打鐵還需自身硬,你有好東西,那些高端客戶怎麼可能會不上門?”
父親發話了,作爲兒子當然不得不聽,不過他多少有些不甘心,眼珠子一轉,就開口說道:“要不,咱們把陶老闆介紹給他吧?”
這位陶老闆張巖彬也知道,雖然生意挺大,不過卻很摳門,總喜歡打折佔小便宜之類,搞的人很頭疼,這樣的客戶頗有些像是雞肋,介紹給楚琛,那不是坑人嗎?因此,他當即就反對道:
“不行,我不答應!”
張巖彬的叔叔呵呵一笑道:“陶老闆也是高端客戶嘛,你如果覺得不好意思,就把你朋友的電話告訴我,我來跟他說。”
“行啊,那你去說吧!”張巖彬冷笑道:“不過我先提醒你,我那朋友是万俟俊老丈人的嫡親外甥,楚正榮楚老的嫡親孫子,如果以後有什麼後果,我一概不管!”
張巖彬的話,周圍人越聽越是驚訝,到最後張巖彬的叔叔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都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就算要坑,他也不敢坑這樣的人啊!
“嗯哼!”
張大森輕咳了一聲,微笑着說道:“巖彬,既然你朋友送了這麼一份大禮給你,那你也應該擺出點誠意來,這樣,你就把王老闆他們介紹給你朋友吧!”
張巖彬:“……”
…………
與張巖彬同樣無語的還有那位羅總,不過他除了無語之外,臉上更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不可能啊,這些都是楚琛挑選過了毛料,怎麼會三塊毛料都垮了?”羅總傻傻的看着眼前一塊切面白花花的毛料,喃喃自語道。
“羅總,你還要不要接着解下去?”羅總身旁的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小心翼翼的問道。
“解,給我接着解!我到不相信,這些毛料都會垮!”羅總咬牙切齒的說道。
得了羅總的授意,工作人員又選了三塊毛料,開始解了起來。
過了一會,就聽一位工人驚呼道:“綠,出綠啦!”
羅總聽到這聲驚呼,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嘛,怎麼可能會塊塊都垮,怎麼樣,是冰種還是高冰種?”
那位工人聞言,擡起頭來愣愣的看着羅總。
“怎麼,難道是玻璃種?!”羅總驚喜萬分的說道。
那工人卻給了羅總當頭一棒,他吶吶的說道:“是豆青種!”
“什麼?豆青種?這怎麼可能?”羅總驚愕之餘,急忙湊上去一看,發現窗面確實是豆青種,而且還是最低檔的豆青種,就算這塊四十多公斤的毛料裡面,都是這種豆青種的翡翠,也根本不值什麼錢。
“切,給我從中間切下去!”羅總對着那位工作人員吼了一句。
面對自己的老闆,工作人員也不敢說什麼,一邊下刀,一邊腹誹道,就知道對着我們這些人吼,解垮了也是活該!
現實確實和這位工人想的那樣,裡面的翡翠到是足夠大,不過質地同樣是最低檔的豆青種,而另外其它兩塊毛料也已經解了出來,一塊好一點解出了糯種,另外一塊同樣也是完垮。
此時,羅總已經有些狀若瘋魔,他歇斯底里的對周圍的工作人員大吼道:“解,給我把這些毛料都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