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躍面對溫先生的指責,微微一笑說道:“大處着眼,小處見微。這纔是欣賞畫的訣竅啊!”
翟玉震忍不住了,在後面說道:“你這是強詞奪理,斷章取義。這幅畫就是對當時一個戰鬥場景的記載,根本沒有什麼三個主要人物,就是你自己杜撰出來的,這麼多的名家呢,還能讓你矇混過去?”
翟玉震這段時間正是恨死李躍了,要不是這小子跟着,把這件事抖出去,這幅畫沒準現在落到自己手裡了,怎麼會在這裡展出呢?今天一定要讓這小子顏面掃地,落得個胡說八道的下場。
“之所以今天有這麼多的名家,我纔敢把自己的看法說出來。”李躍笑着說道:“望各位名家指點。我說的這些都是有根據的,溫先生想必不會看不出來吧?”
李躍早看出來了,這位溫先生的鑑定水平要高出魯大師一大截,雖然和師父還無法相比,想來也是相去不遠了。
溫先生被李躍問得一愣,隨即狡辯道:“這幅畫中還有千軍萬馬呢,可你只是從三個人的神態上來着眼,未免有些片面吧?”
“這三個人神態各異,神態傳神,這還不夠嗎?”李躍笑着反問道。
溫先生一時也是無話可說。
這時候,臺下又是一個聲音說道:“你一再的強調細微處,這幅畫的人物衆多,別的地方怎麼不看呀?明明就是一個戰鬥場景,被你神化了而已。”
李躍差點沒笑出來,這個聲音竟然是高鴻飛的!這個傢伙不知道怎麼混進來了,想必也是跟着塗逸明混進來的。
對於高鴻飛的說法,李躍更不想多解釋,立即笑着說道:“高老師,這幅畫的人物衆多,但大家都沒注意到,主要還是爲了刻畫這三個人物呀!你們可以仔細看看,在後面的一輛馬車上,還有一口棺材呢!”
翟正廣和塗逸明頓時笑了起來,下面也有些人跟着笑了起來。魯大師此時臉上也露出了一起笑容,接着說道:“小老弟呀,這就是當時戰鬥場面的一種寫實呀!”
李躍發現溫先生並沒有笑,心裡也是有些吃驚,看起來這個老傢伙還是非常厲害的。
“大家不要笑,這口棺材可不是亂軍中常有的。”李躍看着魯大師笑了笑才說道:“您要是知道當時的背景就不會笑了。龐德是馬超的部下,出戰前受到魏武王的質疑,這才擡着棺材上陣的,您可不要誤會了!”
魯大師頓時一愣,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這個解釋!自己還真忽視了這一點。
下面的高鴻飛也不吭聲了,自己還是看得不夠細,這些事自己也是知道的,怎麼能拿出來說事呢?給了這小子一個逞能的機會!
“大家可以再傳閱一下,這幅畫中的三個人物非常傳神。”李躍此時接着說道:“關雲長和龐德的眼神中還透着一股英雄惜英雄的意味,大家都是行家,一看便知。所以說這幅畫並不是戰鬥場景的記錄,而是一幅意境深遠的佳作。”
李躍說完這番話,臺上那個老頭立即走上來仔細的看了起來。這老頭是文物保護協會的會長,顯然也沒看出李躍說的這些東西呢。
緊接着苗皖力、
王祿、吳立羣和陶明等人也都上來仔細的看着這幅畫,就連一直在後面站着的高曉萍都上來了。
李躍心中大定,不管怎麼說,苗皖力和高曉萍經過自己的講解,應該能看出這幅畫的奧妙了。
大家再一次看過這幅畫之後,紛紛說出了不一樣的感覺,大家都知道一些了,李躍說的還是非常有道理的。
尤其是苗皖力和高曉萍,徹底的看出這幅畫的奧秘。那個孫會長顯然也看懂了,都是高手呢。大家坐回去的時候還連連點着頭。
翟玉震看臺上沒人說話了,竟然被李躍這小子佔了上風,立即站起來說道:“按照你這麼說,這幅畫就是用關雲長和龐德來襯托曹洪了?失去了這幅畫的宗旨吧?”
李躍笑了笑說道:“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要知道曹洪是魏武王身邊的人,跟隨魏武王南征北戰,竟然不如一個降將龐德,當然是奇恥大辱了,曹洪被關雲長放過了,最後也是因爲這幅畫死的。”
李躍這一說大家都愣住了,沒想到還有這些事呢!李躍真是句句驚人呀!
溫先生倒是高興了,這下總算抓住了李躍破綻,當即說道:“這位小哥,這幅畫的作者名不見經傳,怎麼可能留下這樣一幅傳神的作品呢?而且你還說曹洪就是死在這幅畫之下,未免讓人太難以相信了吧?”
塗逸明立即在下面喊道:“這小子就是來搗亂的,簡直是胡說八道啊!”
李躍面不改色,看了一眼溫先生說道:“老人家,您可不是第一次說這個作者名不見經傳了,也不知道您老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啊?這幅畫的作者可不是名不見經傳呢!”
溫先生還真是不知道,聽了李躍的話顯然也吃了一驚,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小哥,你要是知道的話,不妨說出來大家聽聽,這可不是我一個人,大家也都想知道呢。”
李躍這才笑着說道:“顧東陽大家可能不知道,但顧愷之大家一定都知道吧?”
李躍這話一出口,大家都嗡嗡起來了,這些可都是行家,顧愷之當然知道了,是魏晉時期的大畫家呀!
“李躍,這個顧東陽和顧愷之有關係?”苗皖力吃驚的問了起來。
“細說起來顧愷之是南北朝時期的畫界三傑之首,字長康,人稱才絕、畫絕、癡絕!”李躍不急不緩的說道:“顧東陽就是顧愷之的爺爺,繼承發揚了爺爺的畫技。顧東陽曾在魏武王手下做事,這幅畫也就是當時顧東陽畫的。”
這下四周炸開了鍋,大家顯然都不知道這些事,難怪看起來這幅畫有些傳神之處呢,原來是顧愷之的爺爺畫的,那就不是名不見經傳了,而是非常有名的大畫家了,只不過戰亂年代沒有太多的作品而已。
溫先生也徹底的傻眼了,這些事還真沒研究過,要說這幅畫自己可是看出來了,確實價值連城啊!
李躍此時又說道:“這個古墓是魏晉時期的,而且還確實是曹髦爲自己準備的。當年魏武王時候,曹丕即位,把這幅畫賜給曹洪。曹洪也是因爲這幅畫羞憤而死,後來曹髦即位,也非常喜歡這幅畫,這才預先放在這個古墓中。”
溫先生知道大勢已去了,還是問道:“這些事都是子虛烏有的,怎麼能任由你胡說呢?”
“顧東陽有據可查,這幅畫也有記載的。”李躍笑着說道:“只不過當年曹髦怒伐司馬師,被當場殺掉,沒有埋葬在這座墓中而已,這也是墓中寶貝不是非常繁多,也不全的原因之一,如果曹髦不是這麼死的,我們今天看到的這座墓也不會是這樣的了。”
李躍一口氣把這幅畫的來歷和當年這座古墓的形成都說了個清楚,不但溫先生和在場的衆位鑑定大師無話可說了,就連後面的魯大師、翟玉震、賁起利、翟正廣、塗逸明和高鴻飛等人都無話可說了。
那位孫會長此時卻站了起來,高聲說道:“這位老弟說的沒錯,經過我們這兩天勘察整理,確定這座古墓爲魏晉時期的古墓,寶貝也都是宮中的寶貝,不過就是不全,也沒有發現墓的主人,今天這位老弟一說,也解開了這個謎呀!”
孫會長這麼一說,四周頓時響起了一片掌聲。
苗皖力也大聲說道:“李躍,那你再重新估量一下這幅畫吧?”
李躍笑着說道:“這幅畫是顧東陽的作品,也是爲數不多的幾幅畫之一,這中間牽扯的歷史故事和背景極其複雜,還有大將曹洪的死,也是因爲這幅畫。而這幅畫也經過了魏晉時期幾個皇帝的手,可以說價值連城,無法估量啊!”
這下中間坐着的那個人也站了起來,張震宇也站了起來,大家一起熱烈的鼓起掌來。
溫先生有些頹喪的走了下去,還瞪了魯大師一眼。
其實李躍還是比較佩服這位溫先生的,前面李躍說的那些意境,這個溫先生早就有所瞭解,眼看着就是個高手無疑,甚至要超過苗皖力和高曉萍。
翟玉震的賁起利也是臉色灰白,要不是中間坐着這個人物異常重要,這兩個人怕不早就拂袖而去了。
李躍心中也是非常高興的,總算應付過去了。這些東西有的是自己學來的,有的是師父那天吃飯時候給自己講的,今天自己也還發揮不錯,要不然這些人早就把自己給問暈頭了!
還要感謝張洪波呢,要是沒有張洪波開始的時候給自己解了一道難題,自己上來之後在氣勢上就會被溫先生壓過去的,這樣一來,後面的發揮也就談不上了,弄不好真被這些傢伙給弄得個胡說八道的下場呢!
李躍此時也回到了高曉萍等人的身邊。
高曉萍樂壞了,今天李躍可是出大彩了,駁倒了京都來的大師級人物,還有省城來的鑑定大師,年紀輕輕的,這可是了不得的事了!
高曉萍摟着李躍就親了一口。
旁邊的張洪波有些不高興了,這是誰呀?林可纔是李躍的女朋友呢,這也是得到李躍認可的,這人還上來了?
張洪波也摟住李躍的脖子,往左面一帶,順勢也在李躍的臉上親了一口,笑着說道:“弟弟,明天等着見報好了!”
李躍也非常高興,同時也很感激張洪波,笑着說道:“今天還多虧了姐姐呀,要不是姐姐及時給出了下聯,我一開始就被溫先生壓制住了,根本發揮不了這麼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