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笑死我了,主播這是故意擡槓嗎?”
“不可能有十成,胡扯!”
“等着吧,他馬上就該打臉了。”
直播間爆發出一陣騷亂。
有人相信林晨,但絕大多數人卻嗤之以鼻。
畢竟,揭畫非同小可,還是一畫三揭的情況下。
“十成?”
王富春臉色沉了沉,“小子,現在可不是你說大話的時候!”
“即便是李武山李館長過來,也不敢說有十成把握。”
這小子實在是太不識擡舉了。
他好心幫忙,居然被拒絕了。
“王老,別管他了!弄壞了這幅畫是他自己的損失,和我們沒關係。”
有人憤憤不平地說了一句。
王富春冷哼一聲,不再多說什麼。
打定主意要看林晨的好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揭前兩幅畫的時候,林晨共計用了十分鐘的時間。
可是,現在呢?
幾分鐘過去了,他還是站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似乎是在聆聽什麼。
吳友德皺皺眉頭,就要開口催促一句。
忽然,林晨動了。
他的動作又準又狠,唰唰四刀。
隨後,他伸出小拇指,用指甲輕輕挑起一個邊沿,把刮刀一寸一寸地伸進去。
嗤的一聲。
又一張紙,出現在衆人跟前。
這張紙已經接近透明瞭,拿在手中,分量輕的如同羽毛。
十幾個老頭,面紅耳赤,羞愧難當。
王富春噔噔噔往後退了十幾步,喉嚨艱難地聳動了一下。
“這,這怎麼可能……”
“他居然能一畫三揭……”
雖說親眼目睹,但他還是不敢相信。
要知道,他在這一行浸淫了十多年,早期的時候,每天練揭畫練到腰痠背痛,時長達到十個小時!
可即便如此,面對一畫三揭,也只有三四成的把握。
而林晨呢?
他纔多大,也就二十出頭吧?
輕而易舉就能做到一畫三揭。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賦?
此時,吳友德緊緊地捂着自己的心臟,掏出一顆速效救心丸吞了下去。
什麼叫驚喜?
這就叫驚喜!
林晨再這麼玩下去的話,他心態真的崩了。
“嘶……那個,我剛纔看了一下,好像還是贗品啊,會不會是看錯了……”
忽然,一道弱弱的,有些不確定的聲音響起。
老頭們都臉色大變,趕緊湊了過去。
足足三分鐘之後,他們才一臉驚疑的擡起頭。
懵逼樹上懵逼果,懵逼樹下你和我……
“這……用墨深淺、轉折比劃、痕跡勾勒,確實和徐濤的真跡有出入啊。”
“贗品,還是贗品。”
“嘶……不應該啊,對方費這麼大勁究竟要幹什麼?”
“吃飽了撐的?”
老頭們都眉頭緊鎖,咬着牙關。
幹了這麼多年了,從來沒遇到這麼奇怪的事。
要知道,裱畫的目的,就是保護原畫。
但是呢,保護一幅贗品,又有什麼意義呢?
難道只是想練練手而已?
“歎爲觀止。”
“林晨,你這次可是讓我們大開眼界啊。”
古銘通一臉欣賞地看向林晨,率先鼓起掌來。
他開始確實看林晨有些不順眼,鋒芒畢露,太出風頭。
但是,現在看來,這年輕人確實有自傲的本錢。
“一畫三揭,放眼全國能做到的也沒有幾個,據我所知,二十多歲的,更是絕無僅有。”
古銘通上前兩步,緩聲說道:“林晨啊,現在我們都知道了,你不是故意辱罵各位專家,只是看走眼了而已。”
“這次風波,到此爲止吧。”
“我們也無需道歉了。”
話音落下,其他專家也不禁點了點頭。
林晨看出來這三張揭畫,所以才認爲當年這樁恩怨,是他們專家的錯。
但是,這小子也沒想到,連揭三張都是贗品。
這就屬於無心之失了,他們的身份,自然不會去計較什麼。
直播間的寶友們見古銘通發話,也不禁微微鬆了口氣。
這個結果倒是不錯。
古玩協會保全了顏面,主播也不用逼着道歉。
“呼,剛纔真的嚇死我了。”
“主播能看出三張揭畫,已經很了不起了。”
“不錯,連古會長都對他讚譽有加。”
“主播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一條條彈幕發了出來,之前的鍵盤俠們,也都不吭聲了。
一畫三揭,全網鑑寶主播,有幾位能做到?
“林晨啊,有沒有興趣來古玩協會兼職?”
“是啊,我們這一行,也需要新鮮的血液嘛。”
幾個老頭湊過腦袋來,笑呵呵地拋出橄欖枝。
吳友德陰沉着臉走了過來。
“林晨,今天就到此爲止吧。”
“你撿了我景泰閣的漏,讓我損失不小,我也不跟你計較什麼了。”
“不過,那幅畫,終究是你看走眼了。”
“一勝一負,算是打平。”
“門口在那邊,不送。”
他這番話說的倒也沒錯。
雖說林晨的一畫三揭表現經驗,冠絕全場,但……
走眼了就是走眼了,他之前說要撿景泰閣的漏,最終也沒成功,算是當衆打了自己的臉。
這番較量,還是平手。
老頭們平時都挺忙的,見林晨沒有加入的意思,閒聊兩句,就匆匆往門外走。
古銘通也是和吳友德說笑幾句,就要轉身離開。
“古會長,您慢走。”
“古會長,有時間過來這邊坐坐,我們景泰閣隨時歡迎。”
“古會長……”
店裡的夥計們,都簇擁着走出門口。
就在這時。
忽然一道驚呼聲驟然響徹而起。
那聲音顫顫巍巍,充滿了難以置信。
“他又喝了一口水!”
“噴了,噴了!”
“我的天吶,他要幹什麼?!”
“嘶……”
這番話一說出來,十幾個老頭猛地停住了腳步,齊刷刷地回過頭,雙瞳驟然縮小到極致,老臉上驚駭交錯。
還要揭畫?
林晨還要揭畫……
一畫四揭?
轟!
場上瞬間炸了。
年過半百的老頭們,一個個都跟長跑運動員似的,嗷嗷叫着往回跑。
古銘通在隊伍最後面,冷不丁被衆人一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幹什麼呢!”
“哎呦,我這屁股啊。”
“都給我站住。”
他黑着臉,大怒不已。
“呃,誰推了古會長一把?”
“是王富春吧?他剛纔衝的最快,跟兔子似的。”
“放屁,我根本沒碰着古會長,少污衊人。”
“那個,會長,您先請。”
老頭們吵得不可開交,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