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成功的可以一畫九揭,而且張張是精品,如果賣到不同的地區,那收益絕對無敵了。
可是如果技術不到位,就會被人追究責任,所以一般的人不敢冒這個險。
這種造假技術必須到位,而且還要有特殊的用紙。
造假用的宣紙都是特製的,多張具有滲透力的摞在一起,在業內稱這種紙爲“夾宣”,這種紙的吸水力極高,而且非常的柔韌,不會輕易的被折斷。
其實,這種技術最初並不是用來造假的,是考古專家用來修復文物的。
因爲古畫隨着年代的劇增會變的脆弱,所以專家經常用這種方法對畫進行裝裱,使古畫能保存更長的時間。
可是後來被一些心懷不軌的學徒學到,最後就在造假界流傳開來。
現在林晨在他們面前說揭畫,和班門弄斧有什麼區別?
“小子,你是說這幅畫是揭畫?”
一個老頭上前一步,吹鬍子瞪眼,“你覺得我們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你未免太小瞧我們這些老頭子了吧。”
話音落下,頓時傳來一陣附和聲。
“就是!揭畫在修復文物的時候,還是很常見的,如果是揭畫,我們不可能看不出來。”
“小子。你看走眼了,這不可能是揭畫。”
林晨靜靜點了點頭。
“各位專家好眼力,這確實不是揭畫。”
古銘通愣住了,一臉慍怒地道:“林晨,說揭畫的是你,說不是的也是你!”
“你把我們這些專家,當成傻子了嗎?”
直播間的寶友們,也是爆發出一陣噓聲。
“主播,你就別在這班門弄斧了,趕緊滾蛋吧!”
“我相信主播,主播這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
“相信他?你看不出他在這故弄玄虛嗎?”
“取關走一波!”
彈幕一條接着一條,人氣也有下跌的趨勢。
還有不少人在觀望,如果林晨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取關這是一定的。
“揭畫。”
林晨站起身來,不疾不徐地開口。
“是把贗品做成真跡。”
“而眼前這幅《鬆壽圖》卻恰恰相反,是把真跡做成了贗品。”
“我這麼說,不知道諸位專家,明白了嗎?”
話音落下,在場十幾個老頭全都愣住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短暫的沉寂後,場上直接炸開了鍋。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在說什麼?”
“小子,少在這胡說八道,趕緊給我們道歉!”
“就是,人命關天,容不得你抵賴。”
正在這時。
古銘通忽然皺了皺眉頭,輕輕的嘶了一聲。
“林晨,你是說這幅畫是……”
“原畫翻裱?”
還不等林晨回答,他就搖了搖頭,斷然下了結論。
“這絕不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幅畫的表面一定會留下痕跡。”
“但眼前這幅《鬆壽圖》卻是渾然天成,毫無瑕疵。”
他們這羣人,可都是古玩界的中堅力量,眼力界自然沒的說。
有任何端倪,哪怕再微不足道,都能看出來。
林晨瞥了他一眼,沒有過多解釋什麼。
從旁邊的工具箱裡,取出一把小刀,又吩咐夥計倒了一杯溫開水。
“林晨。”
見他這動作,王富春上前兩步。
他看上去約莫在五六十歲左右,下巴處留着三寸山羊鬍。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王富春,在古玩協會擔任管事一職。”
“我最擅長的就是揭畫,揭兩張不在話下,若是狀態還不錯,三張也有四五成的把握。”
“在我面前,玩這一手,你不覺得是班門弄斧嗎?”
他自然是看出了林晨的意圖,心裡有些不以爲然。
“不錯,富春管事當家本領就是一畫三揭。”
古銘通跟着附和一聲,“在古玩協會中,算是相當出類拔萃的。”
“林晨,你如果懷疑是揭畫的話,可以讓他來試試。”
聽到這話,林晨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
說完,他把畫軸輕輕取下,平鋪在桌面上。
隨後喝了一口溫開水,噗的一聲,噴在了畫面上。
幾分鐘之後,浮在表層的水珠,漸漸向下沉浸。
林晨在旁邊觀察片刻,拿起刮刀,手腕一動,鋒利的刀刃,在畫軸四個角輕輕劃下。
他的動作又快又穩,如行雲流水一般,讓人看着就賞心悅目。
十幾個老頭都湊了過來,死死地盯着他的動作。
眼中,不禁浮現一抹驚疑。
還別說,這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
就剛纔這咔咔四下,沒有一定的功底,做不到這麼幹脆利索。
林晨沒有理會衆人的目光,拿着刮刀,輕輕擺弄。
隨後用刀尖,小心翼翼地在畫軸的邊緣一挑。
緊跟着,漸漸深入。
一寸,兩寸……
片刻之後,一張薄如蟬翼的紙,赫然出現在衆人眼簾。
這張紙和畫軸的尺寸一樣,彷彿透明一般。
“這……”
“嘶……居然真的有……這怎麼可能?”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
“這張紙覆在原畫上,毫無破綻,這種手段,堪稱逆天。”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隱隱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若是正常的覆蓋圓畫,以他們的眼力,自然能看出來。
但,神奇之處就在於,這種手法太過神異,一切宛若渾然天成一般。
古銘通複雜的眼神看向林晨。
林晨這麼年輕,揭畫就如此了得,怪不得能將千百度帶進前五之列。
後生可畏啊。
旁邊的吳友德,臉色唰的一下白了,心裡咯噔一下。
壞事!
這幅畫不會真的是個漏吧?
他感覺林晨就是個怪胎,每次他以爲要贏了,就被這小子翻盤了。
直播間的寶友們,同樣被這波操作驚到了。
“主播居然會揭畫,牛逼啊!”
“揭一層而已,算不上什麼,據我瞭解,不少專家都能做到。”
“呵呵,你個鍵盤王者,有能耐你也上啊。”
“懟得好。”
這當口,古銘通已經湊到桌子跟前,打眼觀察幾天。
片刻後,他皺皺眉頭,擡起頭看着林晨。
“嘶……這幅畫就算揭開一張……”
“也還是贗品啊。”
“林晨,你還是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