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關揚驚歎道:“天呀,私下嚴刑逼供,那是犯法的。”
“呵呵,沒有想到遊走於灰色地帶的關先生也有這麼正義講法律的時候。”
劉勝笑眯眯道:“不過要讓關先生失望了,賊頭與幾個小毛賊確實送到警局去了。只不過我求了個人情,等到警局審訊結束之後,借閱一下筆錄而已。”
“不是吧,才半個小時而已,警察的辦事效率什麼時候這樣高速了,這麼快就有審訊的結果出來了。”關揚一番驚歎,又瞄了眼劉勝,撇嘴道:“看來應該是這位‘二’哥的功勞吧。”
“不過我真的不明白。”
微微諷刺之後,關揚迷惑不解道:“按理來說,我應該是受害者纔對,但是看你的樣子,好像一開始就懷疑我了,所以才吩咐警察迅速審訊。爲什麼?我有什麼破綻嗎?或者說,你以前就知道我?”
“沒,如果不是看了賊頭的筆錄,我都不知道原來道上還有你這號人物。”劉勝笑道:“不過賊頭好像很敬重你啊,可知你的本事應該不錯。”
“我倒是希望他不要敬重我。”關揚輕嘆道:“這樣我就會少許多麻煩。”
“二哥。”
這個時候,王觀驚詫問道:“你們在說些什麼呀,我怎麼聽不太明白。”
“我也不明白,他幹嘛要懷疑我呀。要知道當時我可是被綁在椅子上的。”關揚皺眉道:“虧我以爲是來了救星,誰知道纔出狼窩又進虎穴。”
“就是因爲你被綁在椅子上。所以我纔有幾分懷疑。”劉勝淡笑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關揚氣呼呼道:“就算是人質也有點人權的好不好,難道說要我被人吊在房樑上,或者綁在門柱旁邊,你才覺得合情合理對吧?”
“沒那麼嚴重。”劉勝搖頭,然後笑道:“你不覺得自己現在被綁的情況,與剛纔被綁的模樣有什麼不同嗎?”
“沒有什麼不同呀。”關揚扭了扭身體,嘆氣道:“一樣是那麼牢固。”
“那就對了。”劉勝撫掌笑道:“就是知道你的厲害,所以才把你綁得很牢固。如果是個普通人,隨便反手綁就可以了。”
“呃!”
一瞬間,恍然大悟之餘,關揚眼中也掠過一抹震驚:“就是這個原因?”
“這是非常小的細節,連我自己都沒有感受,更加不用說普通人了,就算看到恐怕也不會往這方面聯想。”關揚喃喃自語。表情也多了幾分嚴肅認真:“你是什麼人?現在我纔想起來,就算賊頭被送到警局,恐怕也不會那麼容易說實話,更加不用說直接出賣我了。”
“畢竟我也瞭解他的性格,儘管是出了名的欺軟怕硬,但是也要看對方夠不夠‘硬’。才決定要不要見風使舵。”說話之間,關揚遲疑道:“你也是在道上的兄弟?是本地的大哥,在怪我沒有拜碼頭?”
“不要亂猜了。”
就在這時,劉京在外面走了進來,笑眯眯道:“我二哥叫劉勝。你聽說過嗎?”
“中山靖王劉勝?”關揚明顯吃了一驚。
“嘿嘿,總算是有幾分見識。”劉京笑道。略有幾分得意之色,彷彿說的是他自己。
“呃,那個……”
王觀眨了眨眼,輕聲道:“我知道漢代有位中勝靖王,確實是與二哥同名,而且還是劉備經常擡出來的祖宗。難道說由於名字相同,所以就給二哥安了這樣的名號?對了,二哥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
說實在話,他不太相信一個豪門子弟,居然真的會去混黑老大。
“孤陋寡聞。”
劉京還沒解釋,旁邊的關揚就鄙視起來:“連東北中省警王都不知道,真懷疑你怎麼和人家交上朋友的。”
“中省警王?”王觀有些聽清楚了,不過還要再確認一遍。
適時,劉京笑眯眯解釋道:“我二哥是省廳的刑警隊長,常年從事打黑工作,由於成績比較突出,加上他的名字,就有這樣的雅號了。”
“什麼雅號,其實就是故意取笑我的花名。”劉勝搖頭苦笑道:“同事經常拿這個來打趣,上層領導聽到了,肯定覺得我不夠穩重。”
“怕什麼。”劉京無所謂道:“只要你立功了,他們敢不給你受獎?”
這倒是事實,豪門子弟天生比常人有優勢,三分功勞可以誇大到十分。當然,也是由於同樣的理由,想要得到同事與上級的真心認可,必然要付出十二分的努力。
“小五,你又瞎說。”
此時,劉勝瞪了一眼,然後轉頭笑道:“王兄弟,既然這人不是你的朋友,那麼就好辦多了。他多次爲賊頭銷贓,已經觸犯了法律,所以……”
“等等,別啊。”關揚急忙叫道:“我願意戴罪立功,難道你們不想知道賊頭爲什麼要把我綁起來嗎?他的口供肯定是利益分配不均對不對?”
叫嚷之後,關揚又連忙求情道:“王先生,大家好歹相識一場,你就看在三哥的面子上,幫忙說兩句好話吧。”
“二哥……”王觀想了想,覺得就算不看在曹祥的面子上,也確實應該看在銅雀臺瓦硯的事情上幫關揚求個情。
“王兄弟別急。”劉勝擺手笑道:“先聽聽他打算怎麼戴罪立功再說吧。”
“我說了,那是將功折罪,你可不能繼續爲難我呀。”關揚確認起來,看見劉勝點頭答應之後,立即神秘兮兮道:“其實賊頭請我喝酒也沒有撒謊,他說有一單大買賣,真的是大買賣。這個傢伙真是喪心病狂,居然要謀劃綁架一位大富豪的兒子。”
“這種事情風險太大了,我肯定不敢同意……”
說話之間,關揚嘆氣道:“沒有想到那個傢伙見我不同意,居然害怕我泄露了消息,就把我綁了起來……如果你們想知道他想綁架哪位大富豪的兒子,要先把我放了,再不濟也要鬆綁,我才能告訴你們。”
“啪啪啪啪!”
剎那間,劉勝又輕輕鼓掌了,一臉笑容道:“關先生,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你還處心積慮的想跑,繼續撒謊欺騙我們。”
“我沒撒謊。”關揚漲紅了臉,激憤道:“我看是你不守信用,想套我的話……”
“關先生,看來你還沒有弄清楚一件事情。”劉勝微笑問道:“你覺得發給王兄弟的兩條短信,真是賊頭乾的?”
瞬息之間,關揚的臉色變了,這個就是他最奇怪的地方。要知道以賊頭的身家,根本不可能在乎區區的十萬塊錢,怎麼會爲了這點小錢暴露自己呢?
什麼不許報警,後果自負……kao!真以爲是電視電影呀,你說不報警就不報警。賊頭可沒有那麼蠢,做出這種污辱自己智商的事情。
“另外,我還有件事情要請教關先生。”劉勝笑眯眯道:“不知道鷹眼這個綽號,具體有什麼含意?”
關揚定了定神,隨口道:“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含意,就是道上的兄弟覺得我眼力高明,輕易能夠判斷出他們偷竊物品的價值,簡直比老鷹眼睛還厲害,所以就給我安了這個匪號。”
“是這樣嗎?我看不見得吧。”劉勝笑了笑,輕輕了招了招手,廳外就有人進來,給他遞了份文件資料。
“二哥,也給我看看。”劉京急忙湊近打量。
“哎呀,真是沒有想到……”
看了兩眼,劉京忽然驚歎起來,嘖嘖稱奇道:“你居然這樣厲害。”
“兄弟你說笑了,我再厲害也比不上你二哥啊。”關揚強笑道,透過文件紙背隱約看到熟悉的蓋印,讓他莫名有些心虛。
與此同時,王觀終於忍耐不住好奇心,也走過去觀看起來。只見文件資料是一份傳真,內容簡明扼要,姓名和照片與關揚全部相符,絕對是同一個人。
不過讓王觀頗爲吃驚的是,這份文件卻是關揚的案底,上面清清楚楚的記載明白,關揚獲刑兩年,直到前年才刑滿出獄。
至此,王觀纔有些恍然,難怪他總感覺關揚身上有股若隱若現的危險氣息。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關揚判刑入獄的原因。
“從事盜墓活動,參與盜挖關中帝陵被捕……”
劉京又是一嘆,然後饒有興趣道:“關中帝陵很多的,你挖的是哪一座?對了,盜墓應該很刺激吧,你有沒有遇到過傳說中的大糉子(殭屍)?”
劉京顯然對這方面的事情很感興趣,連續追問了許多問題。然而,此時此刻關揚有點心灰意冷的模樣,只顧低着頭沉默不語。
“你怎麼不說了?”劉勝笑道:“你不說,那我來說吧。”
“實話告訴你,你這次確實栽得很冤枉。”
劉勝想起剛纔看到的一份筆錄,也有幾分啞然失笑的感覺:“說起來,事情真的與賊頭沒有關係。要是賊頭知道怎麼回事之後,估計也是欲哭無淚。”
“怎麼說?”一時之間,不僅王觀好奇,連關揚也悄悄豎起耳朵聆聽起來,他真的弄不明白,本來是他和賊頭之間的事情,怎麼莫名其妙的扯到王觀身上,而且還招來了劉勝這個神通廣大的警察。
在衆人的注視下,劉勝娓娓而談:“這事要從昨天你和王兄弟會面的時候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