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的箱子,肯定不僅是前面幾件東西而已。畢竟賭場方面的人,可不會考慮東西的文化價值,而是從最實際的經濟價值衡量,估算全部東西的整體總額。
要知道最後一輪賭注,數值非常的巨大,在三千萬以上。而在當時,金先生的手頭上只有一千來萬籌碼。也就是說,箱子裡的東西至少能值兩千萬。不然的話,金先生是沒有資格參與最後的梭哈。
不過,王觀連續看了幾件東西,最貴的也是一百萬左右,與兩千萬相比,還差了好遠。所以說,箱中還有更加珍貴的物品纔對。
這個時候,王觀發現箱中有一個雞蛋一樣橢圓的盒子,立即覺得珍貴的東西就在裡面。當下把小盒子拿了出來,一是好奇,二是轉移俞飛白的注意力。
帶着幾分期待的心理,王觀把小盒子打開了。
一瞬間,一抹鮮紅透亮的光芒,就在盒子之中閃耀了出來。王觀低頭一看,只見盒子之中安放了一枚深紅顏色,十分鮮豔奪目的東西。
“紅寶石。”
俞飛白看了過來,頓時驚歎道:“鴿血紅。”
“什麼鴿血紅?”
王觀一怔,隨之才反應過來,鴿血紅是紅寶石之中非常珍貴的類別。畢竟大部分紅寶石顏色都是呈淡紅色,並且有粉紅的感覺。只有顏色深沉,帶着濃郁色彩,達到鮮血凝結程度的寶石,纔有資格被稱爲鴿血紅。
“讓我看看是不是真的。”俞飛白有點兒急切。把紅寶石拿了起來,對着燈光打量。
紅寶石顏色豔麗,在光源照耀下,會反射出絢麗多姿的六射星光,讓人感覺比鑽石閃耀的光芒還要璀璨迷人。
不過,王觀在旁邊留意到,這枚紅寶石不算非常純淨透明。只見內部似乎還有一些絮狀的物體存在。然而就是這些絮狀的物品,使得紅寶石有一種特殊的美感。
就在這時,俞飛白忽然叫道:“姜毅大哥。幫忙關燈!”
王觀一怔,不明白俞飛白想做什麼,但是旁邊的姜毅卻一聲不響的把燈給關了。與此同時。俞飛白不知道在哪裡摸出了一支小巧的強光手電筒,然後對着手中的紅寶石一照。
剎那間,王觀立即發現,在黑暗的環境之中,房間似乎多了一團火焰。等他定神看清楚,才發現這團火焰居然是俞飛白手上升騰浮現的。
火焰的源頭,就是紅寶石,確切的說,就是紅寶石內部的絮狀物品。只見在強烈亮光的照射下,絮狀的物體彷彿燃燒了起來。漫延在整個寶石中,就像火焰。至於包裹絮狀物體的晶體,就像是火焰中閃爍的點點火光。通過光芒的折射,把火焰襯托得更加絢爛。
“沒錯,真是頂級的鴿血紅寶石。”
仔細端詳許多。俞飛白確認無疑,有幾分驚歎道:“要知道不是什麼紅寶石都能夠稱爲鴿血紅的,這對於紅寶石的顏色、淨度、色調、色飽和度都有近乎苛刻的規定。所以目前市場上的鴿血紅寶石,每克拉都在兩三萬以上。注意,我說的可是美元。”
俞飛白把手中的紅寶石掂量了下,再次驚歎起來:“這個紅寶石最少也有六七克拉吧。而且無論是透明度、顏色、淨度、切工都是最上乘的,價值自然不用多說,肯定在一兩千萬之間。嗯,這時我說的就是本國貨幣了。”
不過,王觀也有點兒存疑,不解問道:“你不是說,一克拉兩三萬美元麼,就算是二十萬RMB吧。那麼六七克拉就是一兩百萬而已,怎麼突破千萬了?”
“這個有什麼奇怪的,紅寶石出產稀少,晶粒細小。單個晶粒平均重量大都小於一克拉,超過兩克拉的很少,大於五克拉的極爲稀罕。”
俞飛白隨口道:“不僅是中國,整個世界都是這樣,物以稀爲貴。就好像是珍珠,向來有七分珠,八分寶的說法,紅寶石自然也不例外。其中最名貴的鴿血紅和玫瑰紅寶石,自然要比鑽石還昂貴。”
王觀恍然大悟,忽然想起一事,立即拿出金先生的名片出來觀看,發現他居然是韓國某家大型珠寶公司的理事。一時之間,王觀完全明白了,難怪這傢伙剛纔一臉痛不欲生的模樣,敢情和萬老闆一樣,也是挪用公款來賭啊。
當然,知道歸知道,王觀可不是聖人,不可能無償的把東西還給他。除非那個金先生真的打算花錢把紅寶石贖回去,出於人道主義,他還可以考慮點頭同意。
“別的不說,單單是這枚鴿血紅,就賺死你了。”俞飛白嘖嘖說道:“對了,那個姓萬的傢伙現在怎麼樣了?”
“不清楚。”王觀搖頭道:“我離開的時候,還在那裡抱頭痛哭呢。”
“那他跳樓了沒有?”俞飛白欣喜問道。
“估計不會。”王觀搖頭道:“看他的樣子,顯然是沒少來賭,必然輸了很多。要跳樓的話早就跳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這倒也是。”俞飛白有些遺憾:“可惜了……”
王觀有些無語,這傢伙純粹是看熱鬧不怕事大,巴不得萬老闆跳樓。不過話又說回來,類似那樣的人,每死一個都是對社會的貢獻。
搖了搖頭,王觀有些疲乏道:“累了,先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好……”
俞飛白點頭,洗了個澡,就回房睡覺了。在進入夢鄉之前,他迷迷糊糊的感覺,似乎還有件事情沒問。但是酒意再次上涌,讓他不由自主的沉睡過去。
與此同時,王觀也洗了澡躺在牀上,手裡拿着七孔玉掛飾,很想立即把玉掛飾上的彩絲中國結剝開。但是出於謹慎的心理,他忍耐下來了。
“先等等,出了澳門再說。”王觀告誡自己,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說不定明天蔡少就拿錢來,要買回這個東西呢。
不過,王觀也決定了,到時候就算撕破臉皮,也不會賣給他。
前兩天俞飛白說,王觀就是饕餮,好東西落在他手裡,就不會再吐出來了。看起來好像是在開玩笑,實際上也是說對了。
“這東西落到那個蔡少手裡,純粹是明珠暗投,在我手中才會重新綻放光彩。”雖然說,王觀這個想法有強烈的利己成分,不過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事實。
“反正東西是我買下來的,現在不願意賣出去,沒人能夠強迫我……”帶着這樣的念頭,王觀也慢慢的睡着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王觀很自然的醒來,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十點多了。但是想到身在澳門,需要入鄉隨俗,他也不着急,反而賴在牀上繼續躺到十點半左右,這才慢騰騰的起牀、洗漱。
出了房門,王觀看到姜毅,打了個招呼,隨便問一聲。果不其然,俞飛白還在房裡睡覺。反正沒事,王觀也沒有去叫喚的意思,而是叫服務員送來早餐,讓自己填飽肚子。
就在這時,姜毅忽然開口道:“吃完之後,收拾一下行李,一會兒我們要走了。”
“嗯?”
王觀一怔,眨了眨眼,把香噴噴的葡式蛋塔嚥下去,再喝了口濃香無公害的豆奶之後,纔不解問道:“去哪?”
“吉隆坡。”姜毅簡略道:“中午會有人過來接我們。”
“哦……”
王觀點了點頭,不再多問了。適時,俞飛白的房門開了,只見他頂着亂蓬蓬的頭髮出來,有些點迷糊道:“誰要來接我們?”
“陳家的人。”姜毅回答道。
“什麼?”俞飛白一下子就清醒了,驚詫道:“不是吧,我還沒通知他們……呃,得,又是老頭子在搞鬼。”
明白過來,俞飛白哀嘆道:“命苦啊,想多玩兩天都不行。”
“辦正事要緊。”王觀在旁邊勸說道:“等到辦好了事情,你想怎麼玩都行。”
“只能這樣想了。”
俞飛白無奈搖頭,然後去洗漱,吃早餐。與此同時,陳少楓也在外面進來了,只見他瞳孔暗淡,眼袋微微腫起來,顯然昨晚又放縱了一夜。
一進門,陳少楓就開口道:“白少,我剛纔接到電話……”
“知道了。”俞飛白搖頭道:“本來想多玩兩天,看來是沒機會了。”
陳少楓安慰道:“沒事,到了吉隆坡,一樣可以玩。”
“只能這樣想了。”俞飛白嘆氣道,一臉的頹然。
王觀見怪不怪,反正也知道以俞飛白的性格,比較情緒化,估計沒過多久就振奮起來。之後的事情不用多說,大家吃了早餐再收拾行李。過了半個小時之後,陳少楓又接了個電話,立即帶着他們來到碼頭。
這個時候,一駕大型豪華遊艇就停泊在海港岸邊。遊艇上,一箇中年人看見他們來了,立即招手叫道:“少楓!”
“聰叔!”陳少楓大聲迴應起來,然後轉頭解釋道:“那是我族叔陳聰,平時管理家族的航運生意,算是個經驗豐富的航海家。”
當然,陳少楓還有一層意思沒說,但是大家都明白。俞飛白昨天才叫嚷着要坐船過去,陳家今天就派了一個管航運生意的人來接他,可見對他的重視程度。
不久之後,一行人登上了遊艇,陳聰遠遠的迎了過來,笑容可掬道:“想必這位就是白少了吧,幸會幸會……”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