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神,西 門 吹 雪!”老人一字一頓地說道。
“想不到一江湖殺手,也有自己獨創的心法!”熊淵並沒有震驚,其實他有想到這一點,只因他對現下江湖中的各路高手,沒有寄託過多大的希望。
表情一肅,口中喃喃,“若我也能創造一部屬於自己的絕技,那才真個是好!”
“會的,老夫相信你!來,先嚐嘗老夫的手藝,一會涼了!”英無極慈愛地說着,打開了帶進來的香木食盒。
“怎麼?您老親自動手!廚娘呢?”
“沒事!老夫想爲淵兒親手做一頓美餐有什麼不好的,呵呵,過來!坐下咱爺兒倆一起吃!”英無極灑然笑着,招呼着身邊的熊淵就坐了下去。
熊淵此時纔看到,英無極已比自己剛來‘暗河’的時候,憔悴了很多,雙眼通紅,明顯是熬夜給煎熬的。
“發生什麼了嗎?”熊淵坐下來,小心地問道。
“傻孩子,能發生什麼!你現在只管練功!”
一老一少,在說笑中把一頓豐盛的午餐給吃個精光。
英無極收拾起餐具,高高興興地出了門。
熊淵也不清楚他到底有什麼心事,詢問中他卻是不說,還真就看不出這老人究竟是真的開心,還是在自己面前隱藏着什麼。
如今自己最重要的就是把功夫練到家,能夠支撐自己去闖蕩那強大的江湖。
崑崙神劍對於熊淵來說,已然到了瓶頸,再沒有掌握足夠的劍氣前,熊淵就是想用第四劍,也是自討苦吃。
熊淵坐下來,靜靜地體會《劍神錄》這一內功心法的要訣,先行在體內運行了多個小週天後,便再次嘗試着去打通那‘任’‘督’二脈。
衝破每一處的要穴對於熊淵來說並不是很難,尤其是得到猴子的指點,更是如魚得水。清晰地知道每一處穴道的所在與作用,由氣海穴通往各個穴道的捷徑在什麼地方,他的心中比誰都要明瞭。
對於一個讀過書的人來說,理解這些東西的功能與作用其實並算不上什麼神奇的東西。主要在於他會不會下得去辛苦,‘只有功夫深,鐵杵磨成針’。這道理熊淵明白,甚至要比更多的人明白的還要透徹。
北涼山艱辛的練劍歲月,對於意志的磨練還不是一點半點的有用,如今他對人生希望的信念,亦絕對不是一點點小小的苦就能夠打倒他。
經過多次的衝擊,熊淵都沒有打通‘任’‘督’二脈。
十幾天就這樣過去了。
突然熊淵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沒有一個強大的身體來承受那霸道的劍氣,又如何會用出讓人聞風喪膽的絕技呢?用這些真氣去滋養身體,豈不更好,把罐子的質量提上去,無論裝上什麼,都不會從裡邊滋出來。
不曉得自己想的是否與古人和前輩們一樣,自己的心中卻不免有點小小的竊喜。
想到此中關鍵,便不去想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只要自己認爲行的通,爲什麼還要去徵求他人的意見,那不是徒增煩惱嗎?
於是用丹田(氣海穴)中那並不強大的真氣,一點點地先去靠近心臟,只因他認爲心臟是人除了腦袋以外最重要、最脆弱的地方,如心臟不能承受那一點點真氣的淬練,也就不用癡心妄想了。
再運行真氣接近心臟的過程中,熊淵可謂是瞬也不瞬地體查着身體所有位置的變化。真氣走到心門的時候,心臟振動了一下,很明顯,卻是不致命。
經過這一試探,熊淵心下稍安,用慢到幾乎不可查覺的速度去滋養心臟。經過五天五夜不停地在心室中循環後,熊淵也終於看到了想像中的情景。心臟比前幾天要強大的多,血液也變的清亮透明,連那原本黑黑的皮膚都是變的白了很多。
熊淵看到這樣的結果怎會再放下這一意外的發現。
不斷地去餵養五臟六腑,滋潤着臟器的強勁。
當三個月的時間到來時,熊淵終於像變了個人似地出現地英無極老人的面前。
“老爺子,孩兒不能再繼續練下去了。首先,幾種功法此時都已到了瓶頸,沒有領悟真正的劍氣前,恐怕不會有進步了;其次就是有人在等着我回去。”熊淵與老人站在高高的山頂上,體會着盛夏的涼爽。
凜冽卻不強勁的山風,吹着熊淵的白衣,老人的灰袍,看起來那麼靈動輕巧。
老人雙手背後,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背對太陽,昂頭看着北方無際的草原。
“嗯,這幾種功夫都是世人強求不來,而你卻隨隨便便地就得到了,並且領悟了其中的武學真理,還能加以改進,老夫亦是佩服的很啊!何日啓程?”老人並沒有留戀的神情出現在老臉上,而是誇獎一番後,便直入主題。
“孩兒打算明日便走!”如今的熊淵看上去才真正像一個正常的中原人了,雖然不算帥哥,但也不醜,尤其是那陽光般的微笑,似乎一塊堅冰出現在面前都能叫他給融化了。
“好吧,今晚老夫爲你餞行!”
“爺爺!自從我來到‘暗河’後,就沒看過你用過什麼功夫,不妨測試一下淵兒到底達到什麼程度了吧?”熊淵小心地試探着老人,輕聲地說着。
“哈哈,淵兒?”老人看着熊淵此時的微笑,不由得大笑了起來,非常的開心。
“嗯!”熊淵點着頭應道。
“自從老夫取出那一雙鎖鏈後,這一身功夫便施展不出了,只剩下一些沒用的動作,與平常人幾乎沒什麼兩樣!”英無極如此地說着卻看不到一點信心被打擊的樣子,而且那笑容完全是發自內心的,至少熊淵看的出來。
“老夫所練的功法是絕對比不過你這些神技的,尤其是再你改進之後,更是多了幾分霸氣!”
“對不起,是淵兒錯了!”熊淵很歉疚地看着眼前的老人,如今只有自己還算是個親人在他身邊,而自己也將要遠行,卻觸及了老人的傷心處。
“無妨!無妨!”老人拍打着熊淵寬闊的臂膀笑着說道,“路過京城的時候,不要忘記與卜鷹報個平安!”
“淵兒明白!”
“走,咱爺兒倆再去溜溜……”
兩人在興高采烈地地交談中,由山脊上向東行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