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子嶽一驚,飛身而起,伸手一攬將蕭逸瓴接下,發現她雖受重傷,卻無生命之危,這才鬆了口氣。
冰心淨月走了過來,掃了那黑衣人一眼,伸手搭了搭蕭逸瓴的脈搏。
“倒像是消耗過大,看來這就是南宮小姐所說,使用本源力量過度的反噬了……”
“不錯”
不知何時,南宮敏走到他們的身後,點了點頭,“你們不必擔心,這個小姑娘正是使用本源力量過度,纔會被人昏過去,只要休息一會兒,自然恢復。”
本源力量強橫無匹,人體承受不起,一旦過度,必然產生反噬。
只是……蕭逸瓴會烈火焚天和鎮龍地脈二劍,若說對本源力量的瞭解,在這七星封印之中的三萬多人中,就算排不進前十,至少前二十是沒有問題的。
而且她的鎮龍地脈,是天下第一守招,無人可以剋制——難道說,那神秘黑衣人竟然有比她更強的本源力量,靠着慢慢消磨,擊破了她鎮龍地脈這一招?
風子嶽心中推算,看蕭逸瓴現在的情況,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只是這黑衣人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之前無聲無息,卻想不到竟有如此手段,看他遊刃有餘,本源力量的消耗,應該並沒有多大。
風子嶽皺起了眉頭,遠遠打量着那黑衣人,那黑衣人身上透露着狂暴激烈的氣息,但在這強烈的氣息之下,卻有一種隱隱的熟悉之感。
是誰?
風子嶽回想過去,卻未曾記得,曾經遇到過這樣的強者。
“風護法,此人有古怪……”
苦行大師走到他身邊,輕輕在他耳邊開口。
“這人身上的魔性濃烈,比之在萬載山月漏臺與風護法你相鬥的魔主轉生,似乎並不遜色,只是……卻不知來歷……”
“不錯”
風子嶽心中靈光一現,這人身上的氣息,果然是無比濃烈的魔氣,與魔主轉生有些不同,更爲純粹而熾烈……
風子嶽與妖魔交戰,其實從天武大陸就已經開始。
在天武試煉之中,他曾經斬殺過被封印在黑暗世界之中千年的魔神將,而在滄瀾聖山底下的萬魔窟中,他也曾經穿過十萬妖魔的重圍,挑戰妖魔夜襲的領軍人物龍魔
他們是純粹的妖魔,儘管由於天武大陸的限制,這些妖魔的實力並不強大。
但是他們身上的魔性和魔氣,與魔主轉生雜糅了人類氣息的那種邪惡不同,更加純粹而暴烈
與這人的氣息,倒是有些相像
這人並非人類,而是妖魔?
風子嶽心中一凜,投向那黑衣人的目光,更是冷冽了幾分。
萬載山月漏臺的比試,本來就是六族共比之事,只是如今神族退避,妖魔二族封印於妖魔界中,獸族式微,鬼族更是在黃泉之底,纔會變成了全部人類參與的比試。
如果說其中有妖魔參與,倒也不是什麼不可思議之事。
只是,妖魔既然已經全部被封印在妖魔界中,這個人,又是怎麼出來的?
鎮魔石碑,如今還在他的懷中,妖魔界的入口,並未打開,重新封印之後,至少在整個,天外世界,再無一絲妖魔可以泄露利用的縫隙。
唯一的辦法,就是利用數百年之間,星河變化,天相感應,生出魔主轉生,來遙遙地影響這個世界。
但是天外世界之中萬年以來,魔主轉生都未成功過一次,想要打開通道,接引妖魔前來這個世界,也是未曾發生的事情。
如果這個黑衣人是妖魔,他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那黑衣人似乎也注意到風子嶽望向自己的目光,回頭望了一眼,目光森冷,隱隱還有一線恨意。
“這個人認識我?”
風子嶽一怔,心中忖度,卻無論如何,找不到關於這個人的記憶。
他對本源力量如此精通,光看氣勢,也非平凡之人,就算在天外大陸之上,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哪怕是比不上幾位宗師,也不會差得太遠。
這樣的高手,風子嶽總共就不認識幾人,與之有芥蒂的,更是稀少。
八大世家家主,這次在四大宗門的力勸之下,一個都沒有來參加萬載山月漏臺的比試,只在外圍等待。
對他們來說,一招御劍八法,改變不了太多的東西,又不指望能夠八劍合一,壓倒浮萍蒼生和風子嶽,倒不如靜觀其變,早作準備。
其餘零散的高手,像巨闕無上和劍琉璃的師父劍驚鴻等人,表現平平,而且也是以真面目示人。
很顯然,他也不是楚狂人。
其餘諸人,風子嶽實在不記得,什麼時候得罪過這樣一位高手。
“不過我以三大奇寶和鎮魔石碑重新封印妖魔界,徹底消弭了天外世界上這個妖魔界的入口,若有妖魔知道此事,對我懷有恨意,倒也不奇怪。”
想來想去,也只可能是這個理由。
封印鎮魔石碑之事,知道的人寥寥無幾,出了天武大陸之外,現在除了齊小蝶知道其中詳情之外,別人更是根本無從知曉。
就算是黃泉天宮蓮加,也不清楚其中具體的情況。
但妖魔本身有所感應,說不定有什麼特殊的秘法,得知此事,心懷恨意,想找自己復仇,也未可知。
風子嶽心中暗自警惕,一邊喂蕭逸瓴服下靈藥,更以太玄紫氣助她恢復元氣,早早醒來,爭取在下一輪開始之前,問出這神秘黑衣人的情況。
果然蕭逸瓴只是消耗過度,過不多時,就悠悠醒轉。
“風公子……那人好厲害……”
她睜開眼睛,看到風子嶽,就彷彿是放下了心,原本繃緊的表情,也一下子鬆弛下來,衰弱地開口說話。
風子嶽點了點頭,“沒事了,已經過去了,他是怎麼破你的鎮龍地脈一招?”
蕭逸瓴側過頭去,見到那黑衣人站在遠處,不由還是渾身一竦,顯然是猶有餘悸。
“這人攻勢凌厲,劍招之中,本源力量極爲兇暴,我不得已之下,只能使用鎮龍地脈抵擋,只是沒想到……”
蕭逸瓴的瞳孔霍然放大,彷彿是想起了什麼非常恐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