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舞天君的目的,就是神心
赤裸裸毫不掩飾。
也許他對女兒確實有一份情義和歉意在,但在成神的誘惑面前,什麼都無法與之相比。
“原來如此!”
小蝶恍然大悟,她和風子嶽自然是不擔心龍舞天君的威脅,風子嶽能夠在龍神黃泉之中擊殺末曰天龍的龍魂,更得到了神心,對軒轅古戰場和神的本質都有了更深入的瞭解。
即使是對上龍舞天君這個深不可測的八星級強者,風子嶽也不會有任何畏懼之意。
至於小蝶,另有隱藏的手段保命,也不害怕。
但龍舞天君用來威脅風子嶽的,乃是剩下來人族的數百凡人。
他們跟隨風子嶽逃出,一路奔波到此,目標是人祖所指的極樂淨土,雖然風子嶽教會了他們劍陣護身,但若是風子嶽被龍舞天君纏住,這些人在冥河沿岸,就是待宰的羔羊!
“那我們該怎麼辦?這老狐狸打算幹什麼?”
小蝶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龍舞天君顯然也並不打算一開始就跟風子嶽撕破臉,畢竟他能夠在龍神黃泉之中弒神,實力到底如何,仍然無法測度,所以藉口蓮加的婚事,要將風子嶽羈留在此。
風子嶽搖了搖頭,“區區神心,又何足道哉,要是他想要,我給他也無妨,可惜……到了這個時候,就算我要給他,也已經是無用之物,他只會懷疑我弄鬼……”
神心非比凡物,自有擇主之能,在風子嶽斬殺末曰天龍龍魂的時候,神心已經依附於風子嶽而存在,其中蘊含的大量訊息,也都被風子嶽所吸收,這時候就算風子嶽將神心交給龍舞天君,後者也無法得到半分好處。
若是他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也只會懷疑風子嶽騙他。
“這可真討厭了……”
小蝶也是大氣之人,自認風子嶽憑着自身,也可以卓然不羣,根本不稀罕什麼神心,爲了那幾百人族的安全,將神心送出也不是不可考慮,但現在這個情況,卻是讓人着難。
“看來,只能先跟這老狐狸虛與委蛇,我再去找蓮加妹妹談談,看看有什麼辦法……”
小蝶想了半天,也暫時沒什麼辦法,只好先見機行事。
“也只有如此了,我讓衆人做好準備,隨時準備逃出龍骨城……”
風子嶽微微點頭。
龍骨城的風波並沒有平息,畢竟一次斷送了這麼多青年才俊,底下終究是暗流涌動。
街頭巷尾,道路以目,一時間氣氛都是惶惶然。
這裡乃是冥河流域最繁華最熱鬧的所在,四處商旅,來往不絕,只怕不用多久,消息就會傳遍整個軒轅古戰場。
所以龍舞天君也在着急。
死上些人,他是並不在乎。
死人這種事情,在軒轅古戰場再正常不過,縱然這次與其他各族難有交代,但是最重要的食神奴、靈空無忌和算小骷三人都不曾出事,龍舞天君自然也能交待得過。
但是神心之事,人多口雜,難免有有心人傳出去。
若是讓別的強者聽到了這個消息,他想要獨佔神心,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當他聽說獸族的聖女可青抵達龍骨城的時候,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消息怎麼可能傳得那麼快?獸王那老狗,也聞到味道了?”
可青一身碧綠衣着,雙眸也是青綠色,說話之時,有長舌探出,配合上魅惑的容貌,有一種特異的魅力。
龍舞天君卻是無心欣賞,獸族聖女地位不低,又是唯一隨侍在幾乎半隱退的獸王身邊的人物,他也不敢怠慢,親自接見,笑容滿面。
“可青侄女,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獸老身體可好?”
可青從獸族聖地出發,風塵僕僕,並無停留,一路趕到龍骨城,卻是聽到了龍神黃泉覆滅的消息,不由得也是心中凜然,更爲獸王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本事而震撼。
遠在百萬裡之外,卻能夠感覺到事態的不同,獸王年紀雖然大了,卻終究是一族之主。
她不卑不亢地微微欠身向龍舞天君行禮……
“多謝天君關心,獸王身體安泰,還說要出來走走,與各位老朋友一聚……”
“什麼?”
龍舞天君心中暗驚,強自按捺。
獸王那是什麼人物?
一族之主,實力頂尖,早就突破了九星,在整個軒轅古戰場之中,也找不到幾人可以與之匹敵。
鬼族之中,大約只有隱遁萬年的千面鬼王可以與之抗手,他自己卻是遠遠不及了。
如今的軒轅古戰場也是強者凋零,初代龍骨王也曾登臨九星巔峰,但如今的龍舞天君,卻始終卡在八星級別之上,難以寸進一步。
其餘各族的高手,差不多也是這樣的狀況。
九星耆宿,都是壓箱底的人物,連獸王都要出來走一走,難道真的是神心之事已經傳了出去?
不……不可能。
龍神黃泉覆滅,迄今不過半曰,這消息傳出去都未必能到獸王耳朵裡,何況要從蛛絲馬跡之中推出神心的存在,再派聖女可青到此,哪裡有這般快法?
難道說這老傢伙人老成精,當真有了前知之能?
“那敢情好,若是獸王能夠蒞臨此地,老夫一定掃榻相迎,這真是蓬蓽生輝……”
心中雖然震驚,口中卻還在寒暄,龍舞天君腦中轉過無數念頭。
“……這幾曰剛好小女招親事畢,正要商量婚禮之事,獸老來此,還可以喝一杯喜酒。”
“哦?”
可青的眉毛挑了挑。
“城主千金要成婚了?卻不知是哪一位青年才俊,竟然得了天君青眼?”
招親之事鬧成這樣,居然龍舞天君還找到了女婿?可青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了一絲懷疑。
龍舞天君眼珠一轉,乾笑兩聲。
“這一次選中的,乃是人族一位後起之秀,潛力之強,讓老夫都讚歎不已……”
“人族?”
可青不由得驚呼出聲。
這一次,她不就是爲了人族而來?
軒轅古宮被迫,殘存的人族逃散,獸王卻從其中嗅到了一絲怪異的氣味,這才勞動她不辭千萬裡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