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開心,大凡九十二年二十三日夜,常子健、葉雲飛、陳超喝的酩酊大醉,即便是他們的師尊白夜風,亦是喝了個暢快淋漓。儘管一夜白夜風不曾多話,常子健卻覺得,自己對這師尊,又是多了一些瞭解,覺得他也更親切了。
次日一早,常子健因爲酗酒,還處於夢鄉,便被陳超抓起來修煉了。
常子健雖陳超來到屋外時,觀海石旁,葉雲飛已然站定,他的一旁,便是白夜風。
常子健雖陳超做好之後,白夜風看着常子健說道:“陳超,交給你了。”
陳超微微點頭道:“師尊您放心,交給我沒問題。”
常子健愣了,他心下不解,卻是不明白,將自己交給陳超是何意。但很快,他便明白了白夜風打的是什麼意圖。因爲陳超將本來給常子健指定的特訓計劃的難度,又提升了幾倍,然後叫常子健繼續特訓。常子健心底不解,更多的是不公。辛辛苦苦,拜入星落山,爲何不交給他星落山的劍招?
常子健對星落七劍、夜落星辰訣,均是一知半解,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學到真正的星落七劍,以及那夜落星辰訣。但是,白夜風卻不交他。常子健心底雖然十分不滿,卻也不願意叫白夜風看扁了。於是他一咬牙,繼續訓練。
因爲訓練中,不允許常子健使用些許真元,完全靠的便是身體素質。所以這一日,將常子健累的夠嗆。夜晚,常子健也沒心情去找白夜風理論了,忙運功修復殘破不堪的身軀,以求明日繼續應付訓練。如此,一個月時間過了,常子健非但沒有學到一丁點星落山的劍招,反而天天周而復始的如此訓練,陳超給他安排的課程,卻是越來越困難,達到一個恐怖的級別。
常子健曾私下裡詢問葉雲飛,葉雲飛卻是閉口不言。終於,常子健按耐不住,一夜忍者渾身疼痛,跑去找白夜風理論。
星落山,白夜風房內。
白夜風端坐在竹牀上練功,常子健跌跌撞撞的近來,他卻是連頭亦不曾擡一下,雙目微閉,就如不覺常子健到來一般。常子健搬了椅子坐下,抗議道:“師尊,你爲什麼不交給我星落山的絕學?周而復始,每日都如此特訓,你在耍我麼?”
白夜風對於常子健的話,無動於衷,彷彿毫無所覺。常子健不由心底暗惱,但向來尊重自己認可師長的他,卻又不會發作,端的是渾身難受至極。由此,常子健守了一夜,愣是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眼看太陽要升起,新一天的特訓要來,常子健才發現自己還沒有運功調息,不由心底苦不堪言。
這時,白夜風卻說話了,他淡淡的說道:“堅持。”
“堅持?”常子健仔細揣摩白夜風話裡之意,便說道:“莫非我堅持下去,你便交給我夜落星辰訣、星落七劍等諸般絕技麼?”
白夜風沉默半響,淡然道:“適者生存,可以。”
常子健心底一喜,卻是直接把白夜風那看似毫不經意說出的“適者生存”完全左耳朵進,卻又耳朵出了。儘管今天註定痛苦,但常子健卻依然咬牙完成了一天的科目。如此,周而復始,半年的時間過去了。
半年中,常子健的修爲,倒是沒有什麼進境,因爲每天都是特訓、特訓、特訓。自始至終,白夜風都沒有告訴他,到底什麼時候可以結束,什麼時候可以交給他絕技。但既然白夜風不說,常子健一諾千金,自然不會去問。既然白夜風讓他堅持,那他便堅持。如此一來,半年之後的今天,即便一夜不運功調息,常子健也能輕易的完成陳超指定的作業。
但饒是如此,白夜風依然沒有說聽。如此,又是一個月過了。這一日上午,同樣一個地方,站着葉雲飛和白夜風。常子健走到白夜風身邊,漫不經心的說道:“早啊師父,有何事要叫弟子來?”
白夜風看着比之昔日,更加風彩飛揚、生龍活虎的常子健,不由心底一讚。但他神色依舊淡然,他道:“從今日起,我交給你星落七劍。什麼時候學完,再交給你新的。”
常子健做夢都沒有想到,白夜風今日叫他來此,竟然是爲了說這等事,他不由心底激動莫名,忙不迭的點頭。白夜風簡單說了一下星落七劍的第一劍“夜落星河起波瀾”,然後轉身便離開了。白夜風離開後,常子健興奮的說道:“太棒了,終於可以修煉星落七劍嘍!”
葉雲飛拍了拍常子健的肩膀說道:“小師弟,你不恨師父如此待你吧?”
常子健全身還洋溢在喜悅中,聽聞此話,想也不想的便說道:“起初我很生氣,卻也不恨師尊,總覺得師尊如此做,必然是有他的道理。而如今,我逐漸發覺,我體內的浩然真元,更加的精純、磅礴,氣勢比之之前,也更爲龐大。可想而知,倘若再對上那趙權,我必然不會那麼狼狽了。不僅如此,雖然我的修爲沒有什麼提升,但是丹田內的真元儲量,卻是比之昔日,大了何止一倍。我想,這便是每日累的半死,然後運功療傷的功效吧。給我打基礎,或許只是師尊的一部分含義吧。”
葉雲飛沒想到常子健能想通這一點,聽他說白夜風還有其它的含義,便問道:“哦?你說有其它含義?說來聽聽。”
常子健回過神來,思索着方纔有沒有說錯話。雖然剛纔是隨口說的,卻也是由衷之言。既然要坦然磊落的做人,對親朋講真話,也是磊落的一部分。他簡單措辭,望着天空,輕聲說道:“師尊他老人家磨練了我的意志,令我更加的堅忍不拔。二師兄的特訓,當真是痛苦無比,我從未給想過,我竟然會堅持下來。倘若我有堅定的仙心,他日便不會被邪魔隨意蠱惑的了吧。”
“哈哈,真不愧是我葉雲飛的小師弟,思維果然活躍啊!”葉雲飛朗聲笑道,頭卻是向着白夜風的房間看去。想來師父正隱藏在門後,然後嘿嘿偷着樂吧。能收到如此一個好徒弟,師父他老人家,也可以安心了吧。
陳超見常子健不恨白夜風,那估計也不恨自己吧。當下他便說道:“我便說嘛,師父他也是爲了你好。”
“是麼?”常子健嘿嘿一笑,眯起了眼睛,目光連閃的望着陳超,直叫陳超毛骨悚然。陳超忙道:“你…小師弟,你想幹嗎?”
“報仇。”
“這…這不關我的事啊,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小師弟…哎呀小師弟,有話好說啊,小師弟……“陳超滿臉尷尬,嘴角抽出的擺着手。就在這時,卻是一道劍光飛來。
常子健同陳超心有所感,便停止了嬉鬧,然後同葉雲飛一起,向那劍光看去。劍光落地,卻是溫怒來了。溫怒一副着急上火的樣子,跑到常子健三個人面前。他喘息道:“呼呼,不好,出大事了,大事……”
葉雲飛眉頭微微一皺,然後運氣定字訣說道:“溫師弟,冷靜。”
溫怒被葉雲飛這一定,猶如醍醐灌頂,狀態也冷靜下來。他看了看葉雲飛和常子健,然後說道:“你們知道我剛纔看到誰了麼?”
“溫師兄,你不說,我們怎麼知道,別賣關子了!”常子健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是福伯!”
“什麼!”常子健與葉雲飛具是一驚,卻聽溫怒繼續說道:“福伯滿身都是傷,讓我將這個交給葉師兄,便斷氣了!”說完,他拿出了一枚玉佩。
“咦,這不是大師兄的家傳玉佩麼?”陳超見到玉佩,不免疑惑的看向葉雲飛。
葉雲飛臉色很難看的接過玉佩,幾乎可以肯定是鐵旗鏢局出事了。但他經歷過大風大Lang,此時依然冷靜。這玉佩,是當初與秦楓離別時,葉雲飛送給她的,說是留作紀念。而此刻,秦楓以此爲信物,讓福伯千里迢迢,拼着重傷來到山河劍派。那麼肯定是鐵旗鏢局出事了,沒準便是那地龍等人去而復返。
葉雲飛一瞬間,腦子裡亂成一團漿糊。他右手一引劍訣,便要御劍而去,直奔東寒州。常子健急忙拉住葉雲飛,雖然葉雲飛沒說什麼,但他心裡也猜了個大概。當下,常子健說道:“大師兄,別忘了,我和你是兄弟,有事咱們一起當。即便你不說,也別想一個人扛,肯定是地龍那夥人回來了。所以,我與你一同去。倘若你不允許,以後便別認我這個兄弟!“葉雲飛被常子健一席話驚醒,暗道了一聲慚愧,忙收攝心神,然後感動的看了一眼常子健,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便一同去吧。”
“這纔對嘛。”常子健舒了一口氣,生怕葉雲飛一怒而去東寒州,寡不敵衆着了敵人的道。
“看樣子,顯然是大師兄朝思暮想的她出事了。就如子健說的,我們是兄弟。今日,我們便一同去,叫那個什麼狗屁地龍知道,咱山河劍派不好惹,更叫他知道咱山河星落三弟子的威名!”
“二師弟……”葉雲飛眼眶一熱,但畢竟經歷過大風大Lang,便很好的隱藏了起來。
“葉師兄,我也一起去。”這事溫怒也有責任,所以他便出言提議要去。
葉雲飛卻是不想讓更多人犯險了,他搖搖頭說道:“此事一定保密,我們三個區便好。一切有我和陳超在!”
見葉雲飛執着,溫怒也知道無法改變葉雲飛的意思,便道:“如此的話,萬事小心。”
“嗯。”
隨後,葉雲飛、陳超、常子健御劍而起,向着那東寒州疾馳而去。他們三個走後,白夜風走出房門,望着天際說道:“不學飛的鳥兒,永遠都長不大。”
大凡九十三年五月底,爲了挽救鐵旗鏢局,葉雲飛、陳超、常子健飛往東寒州。自此,三人力挫這次的肇事者,九妖中的白眉禿鷲、赤練仙子、黃大仙,更是一舉擊斃地龍,令他無法再擾亂世間。如此有情有義,且爲凡陸出海之義舉,爲三人博得了東海三俠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