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常子健不留餘力的使用浩然天罡,看官們十分不解。即便是能將那趙權迫開,又能如何?趙權還是可以繼續攻擊而上呀!除非,常子健有什麼絕招。但見到趙權那參天,足有三丈長的巨大劍罡時,即便是葉雲飛,都暗自心驚。倘若被這等劍罡攻擊,不死也脫一層皮了。
陳超不由望向主席臺,希望有人可以給予指示,他好出手阻止。卻不了,包括他的師父白夜風在內,均是紋絲不動,面色平靜,便好像什麼都沒有瞧見一般。這些老傢伙,到底打的什麼主意?雖說陳超對白夜風絕對信任,但此時卻也有些不理解。他暗自打定主意,一旦常子健不行,他便立刻出手。
“錚”
驚天的劍鳴,趙權的劍罡脫手而出。
一些修爲弱的弟子,已經不忍心看下去了。即便是如月白雪,這等山河七子中人,亦是不忍心看下去。在衆人的意念中,似乎已經想象出常子健被轟的血肉橫飛的場景。奈何,場中異變突起,卻是一聲更加驚天的劍鳴,沖天而起,驚天動地,將衆人的心神給拉了回來。卻見常子健渾身銀光大放,浩然神經平身懸浮在常子健的胸口。常子健雙手捏了劍訣,卻是夜落星辰訣。
常子健要拼命了!在場諸位,都是如此作想。看來,今日畢竟是兩敗俱傷,常子健竟然連夜落星辰訣都使用了!要知道,那夜落星辰訣,當日人力挫九妖中四位,以及那東寒魔道有數的高手之一地龍呀!但是,唯有通宵夜落星辰訣的葉雲飛、陳超,還有主席臺上的掌門、長老發現了端倪。
主席臺上,白夜風目中精光一閃,卻聽溫狂訝然道:“這…這是…竟然是……”
太虛真人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欣慰的說道:“沒錯,這便是夜落星辰訣中的一招劍式,被淹沒八千年的大浩然無畏劍罡。”
若說陳超,並不曉得常子健那頗似夜落星辰訣的劍訣是何意,葉雲飛卻還是曉得的。早在他第一次使用夜落星辰訣,白夜風就與他提起過。夜落星辰訣包羅萬物,乃是凡陸第一大御劍訣。能穩居第一,自然不僅僅是因爲威力大。它不僅僅只是御劍訣,更是集萬家之長的曠世寶典。當初白隕大戰萬劫天君,固然最後被重創,卻也將所創夜落星辰訣發揮淋漓盡致,一瞬間感悟天道,白日飛昇。
“錚”
又一聲劍鳴,來自於浩然神劍。然後就見實質性,ru白色的真元,以常子健爲中心,化作道道白色細線,向着周圍席捲開去。其聲勢逼人,就是陳超,都得用八成功力抵抗。即便是遠在看臺的諸位,依然可以感覺到那真元凝聚白線的威力,會是何等的十足。
就在這漫天席捲的罡氣中,浩然神劍周身出現了ru白色實質性的罡罩,體形也是擴大了數倍。然後就聽常子健一聲“去”,那浩然神劍直迎向趙權的劍罡。
“轟”
天地間一片光明。
……
時間飛逝,距離選拔會結束,已經是七日了。這七日中,常子健處於昏迷狀態。也因此,他錯過了參加二代試練的機會。但由於他自行領悟大浩然無畏劍罡,師門破立將之提升爲二代弟子,拜入星落山白夜風門下,只待常子健甦醒,好舉行正式的二代弟子加冕儀式和拜師儀式。
山河劍派,星落山常子健居。
雖說常子健還未正式成爲星落山弟子,卻也是板上訂的事情了。故此,常子健如今所住,便是星落山正是弟子的居室。這是一間翠竹做的小屋,雖然比不得常子健昔日豪宅的奢華,卻別具一格,優雅而別緻,比之常子健淪爲廢人,被隨便擱置在的那間破木屋,更何止好上千倍百倍。
這房間外表如此,內在亦是別緻。一張翠竹做的小牀,一張圓形竹桌與四張竹。小牀靠着窗子,窗子外面是雲霧繚繞的星落山美景,景色宜人,正對着東方,正好可叫東天第一縷陽光,直射入室內。此時,小牀上躺着一俊朗少年,他的旁邊放着一把古樸的重劍。
這少年便是常子健,那重劍便是浩然神劍。
突的,本是熟睡的常子健,乾咳了兩聲,咳嗽出一口淤血,然後悠悠轉醒。入眼便是那翠竹做的屋頂,因爲眼睛剛剛睜開,尚有些迷糊,愣是叫常子健錯看成那間破爛不堪的木屋。一瞬間,常子健心念轉電,委屈之感涌上心頭。怎麼自己明明恢復修爲,且獲得冠軍,還要受如此待遇呢?
常子健心底不免惱火,恨不得立刻殺上天譴峰,給自己討回以惡搞公道。但隨着視線的清晰,常子健發現這不是昔日自己被遺棄的那間木屋,而是一間別致的竹屋。
“這裡是……”常子健眉毛微皺,心下疑惑。他緩緩站起身,來到牀下。剛一落地,他便身子一晃,險些摔倒,卻是中氣不足,腳步虛浮。常子健忙用手扶住那竹桌,然後運氣內視,發現丹田內真元充盈,大浩然須彌海妖真元平靜的流淌在靜脈中,方纔鬆了一口氣。方纔,他心底卻是有些害怕,害怕自己又變作了廢人。若真是如此,這回卻未必有那種的機遇了。
既然修爲還在,常子健便放了一百個心了。當下,他原地打坐,氣沉丹田,緩緩修復虛弱的身體。約莫半盞茶之後,常子健調戲完畢,身體便不再是那般虛弱了。他站起身,推開門向外看去,卻是見到了自己極爲熟悉的一塊大石——觀海石。看到這觀海石,常子健心底完全鬆了一口氣。方纔的擔憂立刻消失不見,感情這裡是星落山呀。他心底感慨,便走出竹屋,回首一望,才發現這是自己經常居住的那間木屋。
常子健不免失笑道:“原來如此,我竟然是沒有認得出來,這便是我常常居住的木屋呀。”
就在這時,常子健的身後,傳來一個陌生,卻很溫和的聲音。
“你醒了。”
常子健微微一愣,慌忙轉身看過來人,卻發現是一名穿着白袍的老道,卻是星落山的山主,夜風真人白夜風。白夜風今年一百五十餘歲,卻是白髮童顏,這自然是修爲高深的表現。常子健第一與白夜風正式的面對面而立,不免心底有些驚慌。突的,他想起紫虛的一句話,說這白夜風,乃是五仙中第一高手。
白夜風微微一笑道:“莫慌張。”
常子健被白夜風說破,心底不免不好意思,下意識的竟然是俏皮一笑,拌了一個鬼臉。鬼臉拌完之後,白夜風倒是沒啥舉動,常子健自己先愣住了。從小沒有父母,有個師父也早早便與海妖戰鬥陣亡了。一直孤苦伶仃的常子健,望着別的少年,可以向着父母、師尊撒嬌,自己卻只能一個人,甚至連個知心朋友都沒。雖然生性豁達,但每當想起此,常子健心下都不免黯然。
此時,站在常子健面前的,便是自己未來的師尊。從今天起,自己也有師尊了,一個活生生的師尊。不僅如此,這師尊可了不得了,他被紫虛稱之爲五仙中最強的存在。
因爲有此心,常子健不免露出一副小孩子姿態,這是他身體的自然行爲,也是常子健始料未及的。白夜風看了常子健半響,然後點點頭轉身說道:“過來。”說完,他也不待常子健回話,徑自的飛身而起。常子健本是很激動的心情,立刻如被潑了一盆冷水般,巴涼巴涼的。白夜風果然如傳聞那般,惜字如金了。
既然白夜風讓跟隨他去,常子健也毫不猶豫,忙御風而起,追隨而去。
白夜風帶着常子健,二人來到了天譴峰、浩然殿外。落地後,周圍的弟子,看常子健的眼光,已然大變樣,同數日前,簡直是一個填上,一個地下。對此,常子健心下頗爲不屑。一個個,都是吃裡爬外、欺軟怕硬的主,就這還妄圖修仙,簡直是癡心妄想。
既然來到了浩然殿外,常子健用屁股也能想出來,白夜風要帶着他去哪裡了。
常子健跟隨白夜風,進入了浩然殿。這一次,浩然殿沒有了禁制,常子健成功進入了殿內。殿內光線依然很暗,佈置、拜訪也十分的簡單,只有幾張椅子罷了。兩側的牆壁上,卻是有不少精美的山水畫、裝飾用的劍等等。
正首方,端坐着山河劍派掌門人太虛真人。他的左首方,是執法長老葉冷真人。猶豫上次常子健曾經林威救過他的性命,見到常子健後,他便微微額首,算是打了招呼了。常子健沒想到葉冷真人竟然會給自己打招呼,心底不免升起一絲得意。葉冷真人的左側,是赤雷山莊的段紅雷真人。由於赤雷真人心胸狹窄,雖然對常子健態度略有改觀,卻依然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段紅雷的左側,是一張空着的椅子,顯然是自己師尊白夜風的了。葉冷真人的右側,是天怒山莊溫狂真人。猶豫溫怒同常子健交好,溫狂自然不會怠慢,何況他對常子健本身就喜愛的很。但縱使多麼喜歡,常子健卻也不是他天怒山莊的人。臉上羨慕之色一閃,他對着常子健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