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結束了,福伯等人趕忙來迎。八戒對常子健讚不絕口,畢竟這青鱗和尚,也是正道追殺五十餘年的人物。此時在常子健,這個正道新秀,山河劍派新英手中伏法,亦是人間幸事。福伯只想到常子健或許很強,卻沒想到竟然強悍如斯,對於鏢局一事,也是更加有了信心了。
常子健略作調戲,卻是皺眉道:“想來過會,那地龍山莊可能會以此爲由,來討個公道。所以眼下,大家儘快養傷,如果可以撤離,那便是最好了。”
聽到常子健所言,福伯嘆息道:“分但是我等不想走,實在是總鏢頭捨不得這百年基業啊。對於你們仙道人來講,百年不過彈指一瞬。但是對於我等凡夫俗子,卻是相當漫長。經過四代百年的苦心經營,鐵旗鏢局纔在東寒州闖出名號。但凡有聽我鐵旗鏢局之名人,所有盜賊土匪皆是會買幾分面子。而此時,總鏢頭昏迷不醒,我等也無法做主啊!”
常子健聞言,不由皺眉。但這也是無奈的事,他也改變不了什麼。他生性豁達,也不多想,待敵人來了,大不了再拼一次便是。他突的想到夜落星辰地動山河合作的劍術,鬧鐘一陣頓悟,不由說道:“既然如此,我且先打坐調息。麻煩福伯給我找一間靜室,而八戒兄,勞煩你爲我護法了!”
“應當的。”八戒微微一笑,好不推脫的應承了下來。
福伯此時對常子健佩服,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常子健有應,他哪裡會說不,當下派人去安排了。而秦楓則是與一干傷號,在常子健回到正廳,一同請罪。常子健曉得這些人都是真漢子,自然不會計較,讓這些人十分感動。而就在這時,卻聽裡屋傳來一聲輕咳。卻聽秦楓欣慰道:“溫大哥醒啦!”
溫怒是溫狂之子,有背景有實力,且繼承了乃父的脾氣,比之乃父,猶有過之。常子健以前與其有過照面,加上乃父兩次維護自己,便決定去看一看。於是,他歲秦楓來到了溫怒的房間。這房間還有一人,是一中年人,虎背熊腰,估摸着是秦鐵山了。常子健在秦楓的帶領下,來到溫怒牀前。
溫怒此時已經轉醒,乍一看到常子健,只覺得此人平凡無奇,興許只是一般下人,便不予理會。但再一看,卻發現常子健精氣內斂,天庭飽滿,實在是一等一的高手,不由心底一驚,暗道險些看走了眼。瞧見常子健穿着很是面熟,不由出言率先詢問道:“你是?”
常子健知道溫怒脾氣,也不客套,淡淡的說道:“常子健。”
“是你!”溫怒一驚,沒想到來人竟然是三代弟子,被打成廢物的那個常子健。他在這裡做什麼?雖然心底對常子健,略帶不屑。但礙於父親對常子健,很是看好,甚至願意給常子健一個機會,他也不好多言。除此之外,他對常子健恢復修爲,更加好奇一些。不過,這一切,只是心裡過了過。
“沒錯,是我。”常子健跟溫怒沒什麼交情,也說不上見其轉醒,多麼高興。瞧見兩個人見面很古怪,秦楓不免心中詫異。興許是常子健是新收的弟子吧,所以跟溫怒不熟悉。她喜歡上了葉雲飛,正所謂愛屋及烏,她自然是對常子健,心生維護之意。她便簡略的說了一下,常子健如何將青鱗和尚幹掉的事情。
聽秦楓說完,溫怒眼中驚訝之色一閃,實在是想不到,眼前這個被拋棄的年輕人,竟然強悍如此。方纔那秦楓說常子健的劍上有星光,莫不是那三大劍訣之首的夜落星辰訣?難道說,他已經成了白師叔的關門弟子?他動了許多念頭,卻也知道常子健此來的目的。他與常子健素昧平生,卻得到常子健來救援,不由心生好感,他也快人快語道:“子健,你的情溫某記下了,他日一句話,赴湯蹈火。”
儘管這溫怒名聲不如何,且脾氣火爆,但卻是光明磊落性情中人。常子健對此種人,向來很有好感。只要這人不招惹他,一般都能跟常子健相處的不錯。常子健微微一笑,輕聲道:“我亦是隨着葉大哥一起前來的,所以要謝,你便去謝葉大哥吧!”
秦楓聽常子健對葉雲飛的稱呼改變了,不由心底更加好奇,卻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告罪一聲便離去了。
溫怒早就猜到,是葉雲飛帶他來的。卻沒有想到,常子健不居功,坦然的說出了一切,不由讓溫怒心生欽佩,倒是沒有生出失望之色。他點了點頭,嘆息道:“我現在功力恢復了五成,你便在這裡打坐吧,我來爲你護法!”
常子健想了想,在哪裡都一樣,索性便同意了。當下,溫怒把牀讓給了常子健,自己坐到了一旁。常子健順勢坐在牀上,心底開始運氣調息,順便思索夜落星辰訣與山河十三劍結合一事。由此,常子健創出一招日後名揚天下的劍術,由御劍訣與劍術結合,堪稱史上第一任。此劍術的名稱便是“劍傲仙路”。
常子健逐漸如入忘我之境,腦海中浮現出一片星圖。其星星排列,赫然就是夜落星辰訣的各種變化,數不勝數,隨心所欲,無拘無束,說不出的瀟灑快意。常子健心底如明鏡,卻多了一絲感悟。那山河十三劍固若金湯,穩紮穩打,聲勢逼人。與這靈巧多變的夜落星辰訣結合,卻是一虛一實,一實一虛,虛虛實實,實實虛虛,變幻莫測,擾亂敵心。
用澎湃、浩然的大浩然真氣進攻敵人,在其中蘊藏本就同出一轍的夜落星辰訣變化,當真是能出奇制勝。一邊牽制住敵人,一邊還留了後路。即便是用夜落星辰訣做爲攻擊,卻也可以誘惑敵人以快打快,然後以地動山河之力,將之重創。
由此,常子健想的越來越深,想法也是越來越多。一式千變萬化的曠世劍招,就要誕生。往後些許年,憑藉此招,常子健是真正的劍傲仙路,任三界俯首。
但凡能自創劍術者,均是修爲達到了極致,堪稱宗師級別。而創立劍術之後,便可以開宗立派,廣收門徒了。但常子健年紀不過18歲,且修爲不過觀微期。觀微後期固然強悍如斯,但較之凡陸芸芸,卻也不過如此。但常子健心靈福至,配上聰慧的天資以及奇緣,卻在觀微期,創出未來的曠世劍訣,不可謂不是凡陸的一個異數。
這麼一打坐,便是一天。夜晚,常子健悠悠轉醒,卻見八戒正在和溫怒閒聊。他們二人,見常子健轉醒,忙致以問候。常子健微微一笑,活動一下筋骨,暗道功力已經恢復了七八成。能恢復如此之快,想來也是自己體內須彌神殿和海妖一家子功力的功效。除此之外,與煉化的青鱗和尚的魔氣,也有些關係。
常子健見窗外已經黑了,不由眉頭微皺。他便問道:“八戒兄,溫兄,不知道可否見到葉大哥?”
對於常子健稱呼自己爲“兄”,溫怒也是毫不在意。他搖搖頭說道:“葉師兄自始至終,都沒有回來過,怎麼了,有什麼事麼?”
常子健聞言,心底不由一沉,莫不是葉雲飛出了什麼事情,所以方纔沒有回來?瞧見常子健臉色不好看,八戒略一猜想,便明白了其中關鍵。想來是葉雲飛,跟常子健有什麼約定吧。如此,他便說道:“葉兄吉人天相,且修爲高深,於你我之中,卻是最強。想來,他不會出事,只是因爲一些事耽擱了吧。”
常子健也知道葉雲飛修爲高深,但誰能沒個意外啊。他不由擔心道:“如果再過一個時辰,葉大哥若是不來,我便去地龍山莊找他。即便是找不到,也要摸清地龍山莊的地形。”
八戒跟溫怒對視了一眼,八戒說道:“既然如此,我便配兄弟走一趟了。”
常子健聞言一喜,此時三人中,以八戒修爲最高。看其樣子,功力顯然也盡數恢復。有八戒的跟隨,成功的機率,自然會大了不少。但是,常子健寧可孤身犯險,也不想連累他人。於是,他道:“此事,還是我一個人罷。這樣一來,即便是遇到危險,憑藉山河步也可脫險。再不濟,我還可以施展御劍術。”
聽常子健說起御劍術,八戒和溫怒,不由驚訝的又是對視了一眼。沒想到,常子健小小年紀,且僅僅以觀微之境,竟然是學會了御劍之術。當真是凡陸難得一見的奇才呀!八戒與溫怒深思熟慮,覺得常子健說的不無道理,何況此地也需要人來守護。由此一想,八戒與溫怒便同意了。
但就在這時,卻聽外面一聲朗笑。
“哈哈哈,守護這鏢局,交給李某便可。”
“誰!”溫怒與八戒心底一驚,沒想到來人修爲如此之高,離近了竟然是沒有發現。當下,他倆飛身而出。常子健覺得這聲音熟悉,偶得想到了那天的神秘男子。他不由心底一喜,倘若有他出馬,定然是手到擒來。他便也追了出去,卻見院子裡,在一羣鏢局人,包括秦楓和福伯在內的圍觀下,溫怒和八戒已經跟那李林壕戰作一團。
只不過,李林壕雙手揹負,都不還手,腰間的寶劍始終沒有動過。而溫怒和八戒的攻擊,卻連李林壕的衣角都碰不到。李林壕自始至終,面帶笑意,似乎全然不把溫怒和八戒放在心上。打了一會,八戒和溫怒也看出端倪,便不打了。
李林壕望着朗月說道:“今夜雖然不是夜黑風高,卻也是出行的好日子。有李某在此,縱使大羅金仙來了,也奈何不了鏢局。你們三個且去,放心交給我吧。”
溫怒跟八戒對視了一眼,均是看不出來者的路數。卻聽常子健說道:“李前輩,若是您出手,那地龍山莊就如無物,何必…….”
常子健還沒說完,就聽李林壕目視常子健,一字一字的說道:“這是你的劫數。”
這一句,飽含深意,讓常子健不由自主想到當初在須彌神殿,紫虛一句“你姓常”的事情。莫非,自己的身世,有什麼特殊不成?他看了李林壕一眼,見其目光清澈,且以其修爲,對付自己幾人不費吹灰,便也不在爭執,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前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