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黃鼠狼四人之後,常子健與葉雲飛約好傍晚在鐵旗鏢局會面。由常子健率先前往鐵旗鏢局,而葉雲飛則是到地龍山莊一探。常子健曉得其中的兇險,而鐵旗鏢局亦需要人照顧。思來想去,自己去地龍山莊,沒準還得折了。這樣一來,反倒是給葉雲飛增加負擔。莫不如先去鐵旗鏢局,而葉雲飛的實力,也值得信任。打定主意,常子健便沒有跟葉雲飛爭辯,帶着秦楓,向着鐵旗鏢局出發。
臨行前,秦楓對葉雲飛戀戀不捨,雖然嘴上沒說,但常子健已經是觀微巔峰,心裡確如明鏡一般。沒想到第一次見面,這秦楓就對大師兄暗生情愫。估摸着待會兩個人一起,小丫頭指不得得問一些葉雲飛的事了。既然如此,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訴她呢?想到此,常子健不免覺得有趣,壞壞一笑。
秦楓固然注意力都在葉雲飛身上,但葉雲飛已然走了。她剛回過神,便見到常子健偷笑,不由眉頭一皺說道:“你笑什麼?”因爲常子健仗義出手,秦楓還對人家產生懷疑過,此時心中未免生出歉意,語氣雖然不善,卻也輕柔。
常子健聳聳肩,表示沒啥。秦楓因爲第一次認識他,也不瞭解他,更不熟悉,便也沒多問。常子健跟秦楓,馬不停蹄的趕往鐵旗鏢局,一路無話。秦楓的堅強,倒是出乎常子健的預料。他本以爲秦楓小女兒家,會把家事拋到一遍,然後陷入愛河。卻沒想到,事情的結果,與預料完全不同。如此一來,常子健心底對秦楓產生欽佩之情。也難怪她父親,會放心叫她出來了。
正所謂,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這秦楓趕得也巧,竟然與常子健和葉雲飛,這兩大高手碰到了一起。倘若約莫遲上些許,或許就要擦肩而過了。而如果早來一些,卻要被四惡捉去了。路上,常子健問了一些細節上的問題,比如說地龍山莊爲何要攻擊鐵旗鏢局,又或者一些戰鬥細節等等。畢竟,此事之前也聽許樹軒口述,但卻漏洞百出,那地龍山莊堂堂仙門,爲何要對武林門派下手,其中緣由,不得不深思熟慮。
而常子健和葉雲飛前來,多半是爲了救自己的同門師兄弟,只有少部分,對此事並非很是上心。但既然與秦楓相識了,想來也是天意,常子健便決定管一管,相信大師兄也是這麼想的。由此,兩個人便有驚無險,摸着小路到了鐵旗鏢局。一路上,常子健大顯身手,點到了不少魔道好手。
鐵旗鏢局,位於遼城西門外的一座大院中,跟常子健二人落腳之處,處於正對面。鏢局周圍,除了一些暗哨,到也沒有打打殺殺,想來地龍山莊的人,暫時已經退去。又或者,地龍山莊的人,尚且還未殺將過來。此時,鏢局的正門,雖然沒有打鬥的痕跡,卻也是空無一人,顯得十分蕭條,鏢局正門“鐵旗”兩個大字,更是被人一劍斬開。門口的兩座石獅子,也不知何時被人削去了頭。
常子健默雲浩然正氣訣,澎湃的真元噴灑而出,將他與秦楓的身體包裹住,以遮擋敵人耳目,防止被敵人發現。,因爲周圍沒有功力絕高者,常子健自信他們不會衝破自己的掩護。秦楓見自己被ru白色的罡氣包裹,不由心下一驚,輕咦出聲。常子健也不多言,輕聲道:“走吧。”
秦楓這才曉得,感情是常子健搞的鬼。方纔,她還以爲是敵人攻過來,而常子健沒有發現。她的思維活躍,一瞬間竟對常子健產生失望之感,俺想若是葉雲飛來,想來便不會如此了罷。而後她便心灰意冷,等待死亡降臨。這一切心思,心念如電,精在半個呼吸內完成,不可謂是不神奇。她見不是敵人的攻擊,而是唱常子健爲了掩護而設下,不由心底又是一陣愧疚,乾咳了一聲,倒是叫常子健莫名其妙。
兩個人來到正門,秦楓輕輕敲了幾聲。約莫半響,裡面傳來一個深沉的聲音。
“誰呀?”
“福伯,是我!”秦楓聽見福伯的聲音,心底方纔安心了一些,想來事情還沒有達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實際上,她外出也沒多久,這麼擔心顯然有些多餘了。但轉念一想,這秦楓自由生活於此,心有此掛,卻也順理成章了。
“啊,是小姐啊,這麼快就回來了?”福伯認識秦楓的聲音,也不懷疑,便打開了門,最先看到的卻是常子健這個年輕人,不由眉頭一皺。這年輕的人,想來是小姐的相好了。唉,大敵當前,又何必牽扯別人進來啊?想到此,這福伯卻是一探。常子健本就是機靈之人,且是觀微高手。一下子就通過觀察其眼神等,猜到了其中的想法,不免面露苦笑。
雖然有了那麼一猜,但福伯大門開啓,把常子健和秦楓引進來之後,還是問道:“小姐,這位是?”
雖然不知道常子健是否可以力挽狂瀾,但是還有個深不可測的葉雲飛在,想來事情可以化險爲夷。由此,她喜上眉頭,輕鬆的說道:“這位是山河劍派的高徒常子健!”
福伯輕輕的“哦”了一聲,顯然覺得十分意外,沒料到常子健竟然是救兵。但看常子健年紀輕輕,也不過十歲,心下不由不以爲然。想昔日幫助自家的那些人,個個年紀都不小,雖然戰敗,但實力有目共睹。這山河劍派未免託大,竟然派出這麼個娃娃。心中雖有不屑,但他也沒有說出,只是哼了一聲,道:“請。”
常子健儘管經歷不多,此時也察覺的到福伯心裡的想法。由此,他心底不由有些惱火,暗道這老傢伙這麼看不起人。但他也知道,爭論於事無補,反倒是叫人更加看不起,便也沒有發作。不過,過會那什麼地龍山莊的人若是趕來,定然要他們吃吃苦頭。一來發泄心中的惱火,二來也是證明自己的實力。
對於戰鬥,常子健還是很有信心的。真的遇到事情,自己當可以使用夜落星辰訣,施展星辰引力,將敵人一網打盡。只要擊退一波,待大師兄回來,一切將化險爲夷。他卻是沒有料到,葉雲飛此去,卻沒有如約定那般回來。
路上,聽秦楓介紹,福伯是鏢局的管家,身負仙家修爲,在鏢局可謂德高望重。如果沒有福伯在,早在楚大哥出現之前,鏢局便已經淪陷了。聽秦楓如此說,常子健不由重新打量福伯,但看了半天,也是沒有看出這福伯的修爲如何,莫非他是傳說中的隱士高手?但很快,常子健就拋棄這個想法。
但凡真正的高手,都是精氣內斂,與天地融爲一體,便如葉雲飛那般,乍一看與常人無異,但仔細觀看,卻能看出端倪。比如,其中特種,莫過於天庭飽滿,精氣內斂,眼有神光等等…….但眼前的福伯,怎麼看,也都不符合這個條件。人力畢竟有限,凡陸除了少數自己個精通易容術之人,少有能把氣質隱藏起來的。當然,那些個只是傳聞的大乘期老不死卻是另說。
聽秦楓介紹福伯,那福伯多少有些得意,以至於喜形於色。常子健不免好笑,光憑他這一得意,便漏洞百出,根本不可能是是什麼大高手。換句話說,倘若他真的是隱士高手,那麼自己的那些同門,便不會栽倒了吧?想着,常子健已經隨着福伯和秦楓,來到了後院。鏢局的人也多了,但大部分都是傷殘者。他們看常子健的目光很好奇,倒暫時沒有那般不屑。
後院有家正廳,此時秦楓的父親秦鐵山,以及山河劍派七子的溫怒,便在這裡養傷。聽福伯說,溫怒依然處於昏迷狀態,是因爲連番接戰的緣故。那地龍山莊,每日都會來上一兩次,所派出的人,均是東寒州傳說中的人物,比如雪月四仙這種處於故事中的人物。聽到此,常子健心底不免覺得好笑。感情他們的存在,於凡人來講,倒是神話傳說啊。
不過,常子健對溫怒雖然不瞭解,卻也知道這位前輩修爲臻至通靈初期,對付那些魔道九流自然不成問題。但是此時,他卻重傷昏迷,看來事情不得不說,有些棘手了。近了正廳,迎上來的是一位疲態百出的和尚。這和尚天庭飽滿,周身有一層肉眼不可見的淡淡光暈,精氣內斂,眼中神光清澈。常子健一看,便知這是高手,想來便是秦楓口中的“八戒”了。
倘若不是這八戒,估摸着溫怒等人,此時也落爲階下囚,或者亡魂鬼了。自己身爲山河劍派門人,理應道謝。常子健恩怨分明,拿得起放得下,此時可不是顧及面子的時候。於是,常子健不待福伯介紹,率先說道:“閣下便是東林的八戒大師吧,在下山河劍派星落山常子健,感激八戒大師對在下師兄弟們的幫助之情。”
八戒眼中神光一閃,略帶驚訝,雙手合十說道:“善哉善哉,星落山又多一員曠世奇才,真乃我正道之福分。”他此言,也是察覺到常子健修爲,方纔由衷而說。
常子健見八戒目光清澈,不似恭維,不由對其心生好感,卻也坦然受之,沒有繼續客套。由此,八戒心底不由暗道,真不愧是葉雲飛的師弟,果然不同凡響。雖然他位列正道十大翹楚之列,此時面對常子健這個默默無名的人,卻也生出結交之意。當下,他便說道:“我七大劍派同氣連枝,這等幫忙是應該的。常兄無需多禮,現在這裡只有你我,便如我與葉兄那般,直呼其名,或者稱兄道弟即可。““呀…“常子健心下驚奇,沒想到和尚還有這麼豁達的。看來,此人爲大師兄所推崇,果然是有道理的。因爲常子健喧兵奪主,福伯未免尷尬不已,心底對常子健不由更是不屑。想來這年輕人,也是因爲師門,才被八戒恩公如此善待的吧。